將事務都安排得差不多的羅凡,派人往飛馬牧場送上拜帖,現在是時候去拜訪自己這個鄰居與天然盟友了。
將訓練“北鬥營”的事宜暫且交給幾位百夫長之後,羅凡領著一小隊人馬開往飛馬牧場。
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
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其中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別豐美,四面環山,圍出了十多方裡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牧場的天然屏護。
羅凡率隊經過山道,來到可鳥瞰牧場的山嶺時,見到山下田疇像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毯子,構成美麗的圖案,不由心曠神怡。
在充滿悅目se彩,青、綠、黛各se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愕哪斂菡相競豔,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兩人屏息讚歎。
這時眾人下馬步行,羅凡走在最前頭,看得心迷神醉,原著中便提到過這飛馬牧場的美景,此時身臨其境之下,又是剛剛經歷戰亂之後至此,頗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觸。
出而迎接的是飛馬牧場的大管家商震,卻是並未見著那美人兒場主商秀珣。
這也難怪,作為天下最大的牧馬之地,所見無不是高門大閥、王公貴族。羅凡一個小小的竟陵城還沒資格讓她親自迎接,能夠派商震這個大管家過來,已經是一些大勢力的待遇,足以證明對方相當看得起自己了。
只見商震帶著一隊人馬,手中握著煙杆吞雲吐霧。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雙眼以審視的眼光打量著下馬步行的羅凡,油然道:“這麽年輕便能打下一片基業。確實難得!”接著淡淡地自我介紹道:“在下飛馬牧場總管商震,閣下便是竟陵神劍山莊莊主羅凡?”
羅凡雙手抱拳道:“在下正是。勞商總管久候,著實過意不去。”只見羅凡從懷中拿出一長方形錦盒道:“些許薄禮,希望總管不要嫌棄才是。”
原本以羅凡的身份,再加上竟陵才剛剛安定下來,正是用錢的時候,因此只怕也送不出什麽貴重禮物,因此隻淡然地接過錦盒。卻是並沒打開來看,而是直接交給了身旁下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撇了羅凡一眼道:“羅莊主這邊請。”
羅凡一邊注意建在各險要和關鍵處的哨樓碉堡,一邊欣賞其美麗動人的如畫風光。
只見峽道出口處設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互峽口,下面滿布尖刺,須靠吊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之勢。
不同類的禽畜被木欄分隔開來,牧人在木欄間來回奔馳,叱喝連聲,農人則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時發出低鳴。混和進馬嘶羊叫聲中去。
一路行至山城之下,仰望而去,飛馬山城更使人歎為觀止。
城牆依山勢而建,磊砢而築,順著地勢起伏蜿蜒,形勢險峻。城後層岩裸露,穴兀崢嶸,飛鳥難渡。
隊伍通過吊橋跨河入城,守橋者都神態親切熱烈,氣氛融洽,予人以大家庭和睦相處的感覺。
入城後是一條往上伸延的寬敞坡道,直達最高場主居住的內堡,兩旁屋宇連綿,被支道把它們連結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se。
道上人車往來,儼如興旺的大城市,孩子們更聯群嬉鬧,使隨著羅凡一道前來的神劍山莊眾人眼界大開,嘖嘖稱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
建築物無不粗獷質樸,以石塊堆築,型製恢宏。沿途鍾亭、牌樓、門關重重、樸實無華中自顯建城者豪雄的氣魄。
內堡更是規模宏大,主建築物有五重殿閣,另有偏殿廊廡。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羅列堡內,綴以園林花樹,小橋飛瀑,雅致可人。
羅凡不禁開口大讚,商震聽得羅凡的稱讚,只不過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顯然這種話他已經聽過太多次了。
與此處相比,羅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神劍山莊可以用一個現代很流行的詞來形容:弱爆了。
入堡後,商震領著羅凡去見場主,而隨行人員則被安置去其他地方歇息,而所贈禮物也由相應人員接收。
場主商秀珣的起居處是飛鳥園,位於內堡正中,由三十余間各式房屋組成,四周圍有風火牆,是磚木結構的建築組群。
兩人由一名丫鬟領著,穿門過戶,或經天井,或走遊廊,最後來到一處客廳內,並給二人斟了一杯茶,道:“請商管家與羅莊主稍等,我這就去通知場主。”
羅凡點頭答應一聲,並不著急。
一位儀態萬千,烏黑漂亮的秀發像兩道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差可以跟婠婠媲美的勁服女郎,步入廳中。
淡雅的裝束更突出了她出眾的臉龐和曬得古銅和令人豔羨的健康氣息。
她那對美眸深邃難測,濃密的眼睫毛更為她這雙像蕩漾著最香最醇的仙釀的鳳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在羅凡帶著一股淡淡的欣賞眼神打量著這位英姿颯爽的絕se美人兒的同時,羅凡起身相迎。
她盈盈來到羅凡與商震面前,見到羅凡清澈自然的眼神,對羅凡的第一印象卻是不錯,心中卻是稍稍帶著點驚訝了,柔美動聽的聲音開口道:“可是羅莊主麽?請坐。”舉止顯得頗為客氣,待得羅凡落座,她才大方自然地於主座坐下。
商秀珣伸出羅衣下的纖長玉手,端起桌上茶杯,巧俏的秀挺小鼻輕嗅,繼而放到豐潤的香唇,小心翼翼地輕啜一口,然後才從檀口中輕吐出一陣悅耳好聽的話語:“秀珣原道是什麽樣的人物才能似莊主這樣短短一載之間名聞天下呢,未想到今ri一見,卻是與秀珣所料想有些不同呢。”
“哦?”羅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不知場中原本以為在下當是什麽模樣呢?是英俊瀟灑,長身玉立的佳公子,還是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彪形大漢?”
在這原本頗為嚴肅的氣氛中,她露出了一絲若月兒破開烏雲的笑意,那雙似如脈脈含情的大眼睛掃過羅凡,嘴角微微翹起道:“羅莊主倒是風趣,只是未料到莊主如此年輕而已。”
羅凡淡淡地道:“小打小鬧,比起場主掌管這樣大的一片馬場,在下差得遠了。”
商秀珣道:“秀珣只是承蒙祖上余蔭,而羅莊主幾近白手起家,確實讓人佩服。”
……
一番寒暄,商秀珣對眼前謙虛有禮,不驕不躁的羅凡印象頗佳,商秀珣似是帶著點不解地問道:“莊主才剛剛攻下竟陵,只怕局勢還未穩定下來,莊主在此時出行,便不怕四方流寇乘機前來攻城麽?”
羅凡雙眼之中隱隱透出一股自信與霸道道:“場主過慮了,有慕容兄、李兄等幾位坐鎮竟陵,在下相信還沒有哪個流寇敢來造次!”
商秀珣一對黛眉忽然蹙聚,使她秀額現了幾道漪漣般的嬌俏淺波,疑惑道:“貴裝那位慕容仙師是否真有傳聞中的這般神奇呢?秀珣亦聽聞這位仙師神通廣大,當初進攻竟陵之時,便是這位慕容仙師以仙術轟破城牆,不知可有此事?”
羅凡微微一笑道:“場主以為呢?”
商秀珣笑意盈盈的打量了羅凡良久,才柔聲道:“雖然不知道貴莊用了什麽手段,但想來並沒有那麽神奇對嗎?不過以那位慕容仙師一招擊敗李密的功夫來看,卻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羅凡點頭道:“場主厲害,竟僅憑猜測便將事情琢磨了個七七八八。”
商秀珣笑道:“莊主今ri造訪,應當不僅僅只是來拜訪鄰居,究竟所為何事呢?”
羅凡點頭正容道:“當今天下大亂,流寇四起,四大寇的名頭相信場主也聽說過。”
商秀珣淡淡道:“‘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留房見鼎,焦土千裡遇毛燥,鬼哭神號曹應龍’。秀珣不但聽說過,前些ri子還與這些賊寇交過手。”
羅凡道:“四大寇中論武功以‘鬼哭神號’曹應龍最是高明,賊眾亦最多,達近三萬,且不斷招納新人,雖然在下不怕他,但真要打起來,即使在下勝了,亦是元氣大傷。想必場主對這些賊寇也頗為頭疼,在下此來,實有結盟之意。”羅凡現在的兵力,半點都消耗不起,不然不久之後杜伏威攻打竟陵,羅凡不可能頂得住,因此他才早早地趕來商談結盟事宜。
對於結盟之事,商秀珣確實沒有理由拒絕,因為飛馬牧場收人嚴格,幾乎不招收外人,場中護衛士兵幾乎皆是自家子弟,因此也不想與四大寇打消耗戰。
羅凡並未為此費多少口舌,而這位美人兒場主還設宴款待了羅凡一番,請羅凡品嘗了不少馬場中的美食,觥籌交錯間,賓主盡歡。
宴會散去後,商秀珣將羅凡安排在客房休息,接下來,羅凡便要開始進行自己來飛馬牧場的第二重目的,尋找魯妙子了。
只是魯妙子經常在外遊歷,這時候也不知曉他回來沒有,並且飛馬牧場這麽大,在不暴露的情況下也不好尋找,羅凡對此卻是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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