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答道:“雕兄乃一位前輩高人所養,頗通人性,徒兒與它只是朋友關系,此時便在山下,徒兒怕嚇著眾位師兄弟,因此沒有帶上來。”
“哦?”王處一大手一揮道,“即是凡兒朋友,我全真豈有怠慢之理,便去請它上來吧!”
“謝師父!”羅凡躬身而退。
……
看著這神駿的大雕,全真上下都嘖嘖稱奇,神雕此時則昂首挺胸,嘴中發出咕咕的叫聲,好似頗為神氣,羅凡怎麽拉都拉不走。
索性不管這傻雕,羅凡匆匆往古墓方向趕去,一想到馬上便能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羅凡心中充滿了激動。
“龍姑娘!”一年來,他已經成熟許多,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了,在古墓門口徘徊半日而不敢出聲這種事情也不會再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此刻隻想將滿心的歡喜與思念帶給她。
“看劍!”一道森冷的寒光從古墓中電射而出,小龍女心中想著,一年多以來,自己苦練玉女劍法,又與師姐多次過招,即便是拆解版的玉女劍法,也能使得爐火純青,想必此次能勝他一籌了吧。
羅凡並未拔劍,隻用劍柄在來劍劍脊上一敲,這一劍頓時刺偏。
見這一劍並未建功,小龍女也不氣餒,橫劍斜削,用的是玉女劍法中的彩筆畫眉。
羅凡將手中長劍一轉,向肩頭一送,卻是又將此劍架住。小龍女抽劍後退,又一招冷月窺人向羅凡攻來此招使來長劍抖動,能將敵上半身盡數罩住,趁敵守護之機,刺敵小腹。
羅凡立於劍前,對眼前眼花繚亂的劍招恍若視而不見,忽見小龍女小臂一抖,羅凡隨即將劍鞘橫於腹前,恰好將小龍女這一劍攔住。
小龍女一連使了數十招,但次次皆如自己主動將劍撞在羅凡劍鞘上一般,詭異無比,小龍女此時也意識到,眼前這道士的劍法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於是收劍而立,表情中稍顯苦悶。
而羅凡則是看著眼前這道清麗無倫的身影,心如同那急速奔跑中駿馬一般,他甚至有一種想上前抱一抱她的衝動。
“你回來了。”聲音仍是那般淡雅脫俗,只是其中帶著些許鬱悶,想必是剛剛被羅凡打擊到了。
小龍女清冷的聲音如一道韁繩,將羅凡那如急速奔跑中駿馬一般衝動的心頓時拉得停了下來,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平淡的回答,“嗯,我回來了。”
小龍女眉宇間的鬱結之氣很快便散去,如烏雲散去的晴空,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笑,笑顏如花,在這蕭瑟的秋風中顯得格外美豔,他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這是第一次有男子這般看她,她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片淡淡的紅霞,卻是更加為她增加了一絲嬌豔。
良久,羅凡終於憋出了第二句話,“你……過得還好嗎?”
“嗯,你呢?”小龍女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剛剛使的是什麽招?好生厲害,能跟我說說嗎?”
“好啊!”說到這,羅凡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將一路上的趣事與見聞如倒豆子一般全都說與小龍女聽,當然,許多事情還是改版了一下,如去少林學九陽神功,改成了去少林翻閱經書,無意中得到神功,去山中尋找獨孤求敗墓,改成了在襄陽山中閑遊,偶遇一隻大雕,諸如此類。
小龍女靜靜地聽著,偶爾聽他說到趣處便會抱以微笑,沒想到一年以來,眼前之人竟有如此多的奇遇,與如此多的精彩,頓時對外面的世界生出了些許向往。
這一天,或許是羅凡來到這個世界過得最開心的一天,直到日暮西山,他才戀戀不舍地將小龍女送回古墓。
“這便是一年來讓姑娘魂不守舍的那個男人嗎?”古墓門口,一襲灰衣的孫婆婆小聲嘀咕著,“老婆子原以為這人如何三頭六臂,現在看來也沒什麽特別嘛。”
一夜無話。
第二日,羅凡看了看系統時間,離神雕世界劇情開啟已經只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對於小龍女,羅凡覺得這事急不得,倒是現在作為俗家弟子的他,已經沒有必要住在重陽宮了,於是羅凡乾脆搬了出來,在古墓旁邊搭建了座小木屋,閑來無事便約女神出來談談心,切磋切磋劍法,雖然我們的羅凡童鞋連女神的小手都沒牽到,頗有些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意思。但這以古代的角度來看,卻還是取得了極大的進步。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神雕世界劇情開啟的時間。
一日,山中忽然起了不小的騷亂。
“來了麽?”羅凡心知李莫愁已經在江湖中放出了傳言,想到此次眾人來終南的目的,羅凡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冷笑。
山腳下,一名打扮如莊稼漢的中年漢子,帶著一個頗為伶俐的孩童向終南山門走去。
在他前方,還有兩名中年道士,一邊快步奔走,一邊不住回頭觀看。
中年莊稼漢叫道:“二位道兄且住,在下有話請問。”他嗓門洪亮,一聲呼出,遠近皆聞,那二道卻不停步,反而走得更加快了。
這漢子便是郭靖,由於兩人從桃花島往終南途中要渡過黃河,來到陝西。此時大金國已為蒙古所滅,黃河以北,盡為蒙古人天下。郭靖少年時曾在蒙古軍中做過大將,只怕遇到蒙古舊部,招惹麻煩,因此才換了一身破舊衣衫,打扮得就和鄉下莊漢相似。楊過也穿上粗布大褂,頭上纏了一塊青布包頭。
而那兩個道士則是全真弟子,見郭靖一副如此打扮,又武功高強,已將其視為窺測小龍女的賊人,一來全真與古墓淵源極深,二來王處一的得意弟子,掌教馬鈺也對其極為看重,君子劍羅凡對那小龍女頗有情愫,這是全真上下心照不宣之事。此事若成,對於全真與古墓冰釋前嫌亦有極大助益,因此,七子皆樂見其成,全真自不會讓那等賊人上山搗亂。
只是郭靖初來乍到,卻是對此全然不知,見二位道人不答話,心想:“難道這二人是聾子?”足下微使勁力,幾個起落,已繞過二人身旁,搶在前頭,轉身說道:“二位道兄請了。”說著唱喏行禮。
兩個道人見他身法如此迅捷,臉現驚惶之色,見他躬身行禮,隻道他要運內勁暗算,急快分向左右閃避,齊聲問道:“你乾甚麽?”郭靖道:“二位可是終南山重陽宮的道兄麽?”那身材瘦削道人沉著臉道:“是便怎地?”郭靖道:“在下是長春真人丘道長故人,意欲上山拜見,相煩指引。”另一個五短身材的道人冷笑道:“你有種自己上去,讓路罷!”說著突然橫掌揮出,出掌竟然甚是快捷。郭靖隻得向右讓過。不料另一個瘦道人與那矮道人武術上練得絲絲入扣,分進合擊,跟著一掌自右向左,將郭靖攔在中間。這兩招叫做“大關門式”,原是全真派武功的高明招數,郭靖如何不識?他見二道不問情由,一上來就使傷人重手,不禁愕然,不知他們有何誤會,當下既不化解,亦不閃避,只聽波波兩聲,二道雙掌都擊在他的脅下。
郭靖中了這兩掌,已知對方武功深淺,心想以二人功力而論,確是全真七子的弟子,與自己算是同輩。他在二道手掌擊到之時,早已鼓勁抵禦,只是內力運得恰到好處,自己既不絲毫受損,卻也不將掌力反擊出去令二人手掌疼痛腫脹,只是平平常常受了,恍若無事。
二道苦練了十余年的絕招打在對方身上,竟然如中敗絮,全不受力,心中驚駭無比,當下齊聲呼嘯,同時躍起,四足齊飛,猛向郭靖胸口踢到。郭靖暗暗奇怪:“全真弟子都是有道之士,待人親切,怎地門下弟子卻這般毫沒來由的便對人拳**加?”眼見二人使出“鴛鴦連環腿”的腳法,仍是不動聲色,未加理會。但聽得拍拍拍,波波波,數聲響過,他胸口多了幾個灰撲撲的腳印。
二道每人均是連踢六腳,足尖猶如踢在沙包之上,軟軟的極是舒服,但見對方神定氣閑,渾若無事,這一下驚詫更比適才厲害了幾倍,心想:“這賊子如此了得?就是我們師父師伯,卻也沒這等功夫。”斜眼細看郭靖時,見他濃眉大眼,神情樸實,一身粗布衣服,就如尋常的莊稼漢子一般,實無半點異樣之處,不禁呆在當地,做聲不得。
楊過見二道對郭靖又打又踢,郭靖卻不還手,不禁生氣,走上喝道:“你這兩個臭道士,乾麽打我伯伯?”郭靖連忙喝止,道:“過兒,快住口,過來拜見兩位道長。”楊過一怔,心想:“郭伯伯沒來由,何必畏懼他們?”
兩個道士對望一眼,刷刷兩聲,從腰間抽出長劍。矮道士一招“探海屠龍”,刺向郭靖下盤,另一個使招“罡風掃葉”,卻向楊過右腿疾削。
郭靖對刺向自己這劍全沒在意,但見瘦道人那招出手狠辣,不由得著惱:“這孩子跟你們無怨無仇,何以下此毒手?這一劍豈非要將他右腿削斷?”當下身子微側,左手掌緣擱上矮人劍柄,“順手推舟”,輕輕向左推開。矮道人不由自主的劍刃倒轉,當的一聲,與瘦道人長劍相交,架開了他那一招。郭靖這一手以敵攻敵之技,原自空手入白刃功夫中變化出來,莫說敵手只有兩人,縱有十人八人同時攻上,他也能以敵人之刀攻敵人之劍,以敵人之槍挑敵人之鞭,借敵打敵,以寡勝眾。
兩道均感手腕酸麻,虎口隱隱生痛,立即斜躍轉身,向郭靖怒目而視,心下又是驚駭,又是佩服,當下齊聲低嘯,雙劍又上。
郭靖心想:“你們這是初練天罡北鬥陣的根基功夫,雖是上乘劍法,但你們只有二人,劍術又沒練得到家,有何用處?”生恐楊過被二人劍鋒掃到,側身避開雙劍,伸右手抱起楊過,叫道:“在下是丘真人故人,兩位不必相戲。”那瘦道人道:“你冒充馬真人的故人也沒用。”郭靖道:“馬真人確也曾傳授過在下功夫。”矮道人怒道:“賊子胡說八道,卻來消遣人,只怕我們重陽祖師也曾傳授過你武功。”挺劍向他當胸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