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才剛剛降臨,定江鎮——這個風景如畫的千年古鎮的街道上就已經見不到什麽人了。一道耀目的閃電撕裂了剛剛合攏的夜幕,隨後,隨著轟隆隆的悶雷響起,瓢潑般的大雨就像是水庫開了閘一般,落了下來。
雷雨中,一輛掛著末班車牌子的公共汽車緩緩靠在了路邊的站台,一個嬌小的身子雙手捂著頭衝了下來,饒是從車上到站台那一線天般的雨水,就已經將試圖保護自己的身體不濕透的小人兒給淋了個透透徹徹。
看著天色已經全黑了,這個長發的嬌小女孩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掏出手機來,卻發現手機已經進水,再也開不了機。
跺了跺腳,嬌小女孩兒咬咬牙,衝入了雨中。
嬌小女孩對這裡似乎很熟悉,順著長街飛奔著,很快就拐進了一個巷子中,到了一棟雕梁畫棟的仿古別墅前時,她總算停住了腳步。
掏出鑰匙開了門,嬌小的女孩兒快步衝了進去。
隨著門關上,片刻之後,這外表低調內裡奢華的別墅中的燈就亮了。
那剛進門的嬌小女孩兒脫掉了腳上濕漉漉的白球鞋,光著白嫩嫩的小腳丫就往一樓樓梯邊的一個房間走去。
那裡是傭人房。
人剛進房間,床頭櫃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嬌小女孩兒顧不上擦拭濕漉漉的長發,也顧不上脫掉緊貼著身子的白色連衣裙,立刻飛奔著接電話去了。
“若曦?你有沒有淋雨感冒啊?”卻是女孩的媽媽打電話來問情況的,關心了一番女兒有沒有淋雨感冒之後,電話就被徐爸爸搶了去,卻是叮囑她關好門窗的。
徐若曦有氣無力地答應下來,每次只要是下雨天,徐爸爸必定會打電話叮囑,再三交代要關好門窗,別進了水,泡壞了這些名貴的家具。
掛了電話後,徐若曦快速地拿出了一條浴巾,飛奔著進了浴室衝洗起來。
洗完了澡,徐若曦也不急著穿衣服,只是用浴巾裹著自己的身子,舒服地靠在了床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手裡書。
十點左右,放下書的女孩兒光著腳丫裹著浴巾,徐若曦就這麽開始了從二樓到一樓再到地下室的巡查。
門窗都是關好了的,窗簾都是拉好了的,裝修奢華卻冷冷清清的房子中,裹著浴巾的徐若曦如同一個精靈一般,粉嫩嫩的小腳丫輕快地在別墅的每一扇門窗前停留片刻後,又往下一扇門窗走去。
“啪……嗒……”一聲輕響,雖然聲音不大,卻讓檢查完了地下室正準備回房休息的徐若曦嚇了一大跳,壯著膽子喝了一聲:“誰?”
這聲音像是開門的聲音,可這門是特製的防盜門啊?徐若曦記得爸爸曾經提起,當初負責介紹他來當守夜人的物業公司老總說過,這防盜門是國外特別訂製過來的,門鑰匙在國內根本配不出來,國內眼下也只有徐若曦手裡的這一把,根本不必擔心有普通的小偷撬開門鎖進來盜竊。
可這聲音從何而來?
外面雖然還是電閃雷鳴,可這雷聲傳進來已經很微弱,大雨更是無聲。一向靜謐的別墅中,這聲輕響讓徐若曦頓時忐忑起來。
停了一陣,沒有人回答,徐若曦猶豫片刻後,還是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繞過了紫檀屏風,卻發現大門是好好的關著的,徐若曦松了一口氣,正轉身準備回房,一隻冰涼的手突然從身後摸上了她的大腿,隨後拉住了她的浴巾,不等她反應過來,浴巾被一股大力從身後扯掉了!
“啊!”饒是徐若曦平時是個膽大的,這一下也嚇得尖叫出聲!因為知道這別墅中一向只有自己一個人,她洗澡後沒有急著穿衣服,浴巾下面未著寸縷,如今被扯掉了浴巾,就真的是一絲不掛了!
一隻手護住了胸部,一隻手護住了下部,徐若曦驚跳著扭過了身子,眼前的景象讓她再次尖叫出聲:門口正對著的鞋櫃旁,靠坐著一個黑衣黑褲的男子,自己手裡的白色浴巾正被他抓在手裡,他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啊!”徐若曦又是一聲尖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抄起了鞋架上自己唯一的一雙高跟鞋中的一隻砸了過去,隨後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飛奔著回房。
誰知還沒跑出兩步,徐若曦隻覺得腳踝一緊,被那人握住,隨後,巨大的慣性讓徐若曦就如同木樁一般摔倒在了青玉地面上!
“嗷!”整個人正面砸在了地面上,一聲痛叫的徐若曦此刻驚慌得心跳如同擂鼓一般,隻想罵娘:不是說這門是特製的,小偷撬不開鎖嗎?不是說國內隻此一把鑰匙無法複製嗎?不是說很安全的嗎?怎麽會大半夜地衝進這麽一個人來?這是人還是鬼啊?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上帝真主阿拉警察叔叔救命啊!”徐若曦一邊驚慌地想要爬起來,一邊亂嚷嚷著,妄圖找這些平時並不熟悉的各方神聖來拯救自己,可抓住自己腳踝的手格外有力,無論自己怎麽踢蹬都無法擺脫。
“蠢女人,閉嘴!”一聲低沉的斷喝從那黑衣男子口中吼出,隨後徐若曦就被抓著腳踝拖到了他身旁。
“你……你你……你想幹什麽?我會報警的啊!你別亂來啊!”盡管身上未著寸縷,徐若曦還是不想被當成任人宰割的小白羊,還想著自救一番,“我跟你說,你還年輕,別做犯法的事情,你趕快離開,我不會報警的。你想想你爸爸媽媽,想想愛你的家人朋友,犯法是要坐牢的,不合算的,你趕快走吧!”
張澤瑞看著這個一絲不掛的嬌小女子,明明怕得唇青臉白,卻還哆嗦著想要勸自己向善,忍不住就想笑,可剛一悶笑一聲,胸口傳來的劇痛就讓他痛哼出聲:“呵呵……哼……”
徐若曦見他也不回答,也不動,以為他放過了自己,忙爬起來就要跑,可那人還抓著自己的腳踝,力道之大完全不是她能夠掙脫的!
“放開我!放開我!”徐若曦不屈不撓地掙扎著,見用腳踹不掉他的掌控,不得已返身過來想要用手掰開他握住自己腳踝的大手。
可徐若曦看向那隻大手時,卻再次驚叫出聲:“啊!血!”
地面是青玉鋪就的,鮮紅的鮮血流淌上去並不顯眼,可那沾滿了鮮血的大手握在了自己白皙的腳踝上,卻是觸目驚心的紅!
“你你你流血了!你流血了!你這個強盜小偷流氓,你受傷了應該去找警察找醫院,你怎麽能撬門跑到我家來呢?你不要死在這裡啊!你……你死出去啊!我沒有害你,不是我乾的,你……你你別來害我啊!”徐若曦已經口不擇言了,一邊想要掰開張澤瑞的手,一邊胡言亂語著。
“蠢女人,別喊,我是用鑰匙進來的。”張澤瑞此時已經失血過多到天旋地轉,隻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一邊將手裡血糊糊的鑰匙丟在了徐若曦面前,一邊強撐著命令道,“不要報警,送我回房。”
用鑰匙進來的?
徐若曦的驚恐戰勝了羞恥感,而且這男人眼下的狀況,想要對自己非禮強奸什麽的顯然也不可能,她壯著膽子爬過去把鑰匙摸在了手裡,雖然上面沾染了許多的血漬,可是徐若曦依然看出來這把鑰匙和自己拿著的那一把一模一樣,都是很特別的形狀,應該不是從別的地方弄來的,而且爸爸不是說過,這樣的鑰匙是特製的,外面根本複製不出來嗎?
張澤瑞看著這女人一絲不掛地從自己面前爬過,拿起鑰匙細看著。
她那起伏的玲瓏曲線和白皙細膩的肌膚散發著驚人的誘惑,如墨緞般的長發披散在脊背和身側,遮掩了少許春光,卻泄露出更多的誘惑。
偏偏這女人竟然一點也不矯情,動作十分自然,一點也不自覺自己散發出來的魅力,仿佛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眼下不著寸縷的姿態一般。
“徐叔呢?”張澤瑞問。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的守夜人應該是一名姓徐的中年男子。
“你認識我爸爸?”徐若曦頓時有了少許安全感,扭頭問了一句,卻正好看見了那灼熱有如實質的目光正上上下下地大量自己,頓時飛紅了臉,懊惱地一把將他腿上的浴巾扯了過來護在胸前:“看什麽看?”
可隨後浴巾上沾染的鮮血卻讓她嫌惡地一把丟開:這可是人血啊!
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沒能力非禮自己,自己應該不會有大麻煩,徐若曦丟下一句:“你等等。我先去開大燈。”就要起身離開。
眼下不過是開了門燈和幾盞樓道的小燈,燈光下的雪白女體就如此誘人,如果將大燈都打開,這該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這臆想讓張澤瑞松開了握在她腳踝處的手。
徐若曦快步進屋,套上了T恤熱褲,這才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藥箱。
藥箱中有各種藥物,並且都是國外進口的好東東。別墅主人雖然不來住,卻每年都會讓人送來各種藥物,要求將原來藥箱中的藥物全部更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