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跟那些女人鬼混一段時間後,張澤瑞就如同轉了性子一般,再沒有女人在他身邊出現過,他五年來過著如同和尚一般的生活。
見張澤瑞身邊再沒有別的女人出現,而徐若曦遠走巴黎再也沒有回來,她還是抱著幻想的:付朵朵已經跟別的男人結婚了,孩子也已經確定不是張澤瑞的,那麽身為張澤瑞其中一個孩子的生母,張澤瑞既然負擔了自己的生活開銷,就表示對自己還是有些情意的?
為此劉子君曾經找過他許多次,也曾經突破張澤瑞的阻礙見過他幾次,可每一次張澤瑞都只是問她是不是生活上有什麽困難。
劉子君試圖用孩子來打動他,提出想要見見自己的女兒,可張澤瑞卻隻告訴她,孩子很好,讓她不必掛念。
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自己怎麽會不掛念?
張澤瑞一直都說孩子在國外生活得很好,她沒有能力跟張澤瑞抗衡,這四年多來,卻一直默默觀察著,默默地尋找著機會。
她用張澤瑞給自己的優渥生活費和自己賺到的錢買通了張氏集團的一名工作多年的老保安,定期地將張澤瑞的一些近況透露給自己,誰曾想,四年多過去,機會一直沒有出現,危機卻再次出現了:那個仿佛是生命中的宿敵——徐若曦竟然再次出現了!
盡管那個人說沒有看到徐若曦出現,可是憑借多年來對張澤瑞的潛心研究,劉子君還是能夠確定:徐若曦一定是跟張澤瑞聯系上了!
否則那對五歲的雙胞胎又是從哪裡來的?總不可能在大街上遇到,抱著大腿喊一聲爹地,張澤瑞就歡天喜地地領回來了吧?
“徐若曦!徐若曦!你怎麽不死在法國?你怎麽可以又來奪走我的希望?你怎麽可以偷偷地生下一對雙胞胎?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你逼我的……”劉子君捏著電話的手攥得關節泛白,原本清秀的臉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咬牙切齒面目猙獰,雙眸中盡是仇恨的光芒!
半個月以後,徐若曦的第一次拍賣終於籌備完畢準時開拍了!香港各界喜好書畫收藏的大佬們都已經得到了邀請,也就是在得到邀請來到現場之後,才看到了一襲藍色小禮服的徐若曦和一身正裝面帶微笑的張澤瑞站在一起迎接來賓,也才知道,這雲曦畫廊的老板,竟然是張澤瑞的夫人!
“哎呀!張總,原來這是您的產業啊!這麽大的事情您早說呀!我在巴黎的時候就曾經參加過雲曦畫廊的拍賣,當時還說呢,這雲曦畫廊的人脈真不錯,能搞得到這麽多的名家精品,沒想到幕後老板竟然是你這大資本家!哈哈哈……”有認識張澤瑞的老板驚詫不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產業,這是徐若曦小姐的產業,她是我的前妻。這些年都是她在獨立打理。張氏集團今天只是負責這次拍賣的安保工作。”張澤瑞一本正經地解釋著,臉上卻掛著顯然十分罕有的笑容。
這讓想要探底的老板頓時愕然:前妻?前妻的產業他這麽盡心做什麽?他的公司負責前妻拍賣會的安保工作,難道是因為分手還是朋友?這種事情在香港雖然也有先例,卻並不算多見。滿心的疑惑自然不好問張澤瑞,簡單地寒暄過後,懷著同樣疑惑的老板們紛紛湊到了一起,輕聲打聽起來。
一番打聽以後眾人得知:原來張氏集團的總裁半個月以前跟這位徐老板離婚了,這位傳奇的徐老板正是張澤瑞的天才畫家兒子張平安的親生母親,而外界最近盛傳的張總的一對龍鳳胎兒女的母親正是眼前的徐老板。
這麽說起來,張總裁這是為了孩子才會這樣幫襯前妻了?
大家猜測幾句,又各自散去,徐若曦等到該來的貴賓逐漸都進去了以後,才抽空朝著張澤瑞翻了個白眼:“你也真是的,張氏集團沒事情做嗎?你非要站在門口跟我一起迎客,這讓人家怎麽想?”
張澤瑞滿不在乎地四處看了一眼,嘴裡輕聲辯解道:“我張氏集團負責安保,我過來檢查手下的工作有什麽問題?順便對孩子的媽咪獻個殷勤也沒什麽。”
徐若曦無奈了:“你這個……王董事長,歡迎光臨!”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不遠處的勞斯萊斯上下來,朝著這邊移過來了,徐若曦隻好打住了說到一半的話,笑臉相迎。
而張澤瑞也一如面對之前那些客人一般,朝著那王董事長點點頭伸出手去:“王董,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你張總的生意,能不捧場嗎?”王董事長笑得很艱難,顯然過多的脂肪影響了他的呼吸和發音,不過笑容卻是十足的。
徐若曦等到這肉山似的王董事長挪了進去,才詫異地低聲問:“我原來發請帖的時候他說了不一定有空來的,我還以為他不來了。聽你們剛才的話,是你叫他來的?”
張澤瑞臉上的微笑因為沒有了來賓而收斂,嘴裡只是好心情地淡然道:“那有什麽的?我隻說我今天會來,問他來不來?他就說他來,我沒有叫他。”
徐若曦翻了個白眼,壓根就不相信這男人的話。
這位王董事長是最近幾年突然發際的,有了錢以後想玩點高雅,因此出了名的愛買字畫,只不過屬於典型的土豪,花錢不心疼,卻並不識貨,是最近兩年收藏界出了名的冤大頭和笑料,連番打眼買了不少贗品之後,王董事長似乎受了不少打擊,開始偃旗息鼓了,再有什麽書畫拍賣他也就不大有興趣了。
徐若曦的書畫拍賣當然也喜歡大方的土豪參加,可這位王董事長卻並沒有承諾一定會來,沒想到看在張澤瑞的面子上,倒是又來了。
“以後在畫廊的事情上,我不要你幫我,如果需要你幫忙的話,我自己會找你的。”徐若曦正色低聲叮囑道。
“遵命!徐總。”張澤瑞難得貧嘴地答應道。
“你這人……”
就在兩個人面帶愉快神色輕聲拌嘴的時候,遠處的一輛出租車中,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子正滿眼恨意地看著這邊郎才女貌的兩個人,呱噪的的士司機看不穿墨鏡下的神情,還以為這是狗仔隊呢,嘴裡劈裡啪啦地說著他的猜想:“這兩個人看著都好有氣質,很登對的樣子,是不是藝人啊?現在的藝人很難混的,長得好看還不行,還要各種陪酒陪睡陪笑,看這兩個年輕人樣子也不錯的樣子,倒是眼生,大概不出名吧……還是新生代的明星?”
“開車。”一聲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司機的猜測,劉子君看到一個黑西服的男子往這邊快步走來,忙將身子往後一靠,快速催促司機離開。
司機看到有保安過來,也明白過來自己停在這裡讓這裡的東家不高興了,倒是十分機靈地一腳油門下去,快速離開了。
看到的士開走,那保安也沒有再追,只是低聲用耳麥匯報了一下情況就作罷了。
拍賣會出奇地順利,所有的名家字畫都超出了預估價格高價拍出,現場氣氛十分熱烈,最終全場拍賣無一流拍,主持拍賣的美女拍賣師嗓子都喊啞了,當最後一幅作品拍出,宣布拍賣會圓滿結束以後,所有的來賓和工作人員都不約而同地鼓掌。
兩個小時後,完成了所有交易的徐若曦送走了最後一名客人,終於身子一軟坐在了身後的台階上,然後在張澤瑞略有些心疼的目光中雙腳一踹,把腳上的暗金色高跟鞋甩到了三米開外,嘴裡毫不淑女地嚷嚷著:“艾瑪!真是累死我了!”
“這麽高的高跟鞋,站上這麽一天,你以為你是專業模特兒啊?”張澤瑞朝著跟在自己身邊的護衛比了個手勢,讓他負責帶人幫著雲曦畫廊收拾最後的會場避免遺漏,安排完畢以後,他輕輕地走到徐若曦身旁的台階上坐下略帶疼惜地歎氣道。
“你一說專業模特兒吧,我就想起當年你帶我去法國看秀。我第一次看秀,就覺得那些模特兒真是怪可憐的,一個一個瘦的跟柴棒子似的,還要節食減肥,夏天穿皮襖,冬天穿薄紗,還有那麽高的高跟鞋,真不知道賺錢拿來幹嘛的?這真是遭罪啊!”徐若曦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回想著當年。
盛夏的香港夜色十分美好,不夜城的稱謂名不虛傳,她曾經很不習慣這樣的繁華熱鬧,可如今,自己竟然已經能夠十分自然地融入這個社會了,雖然,離開了外人視線後的自己會覺得很疲累,卻總有一種成就感在心中蔓延:如今自己所辛苦打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為了孩子,也為了尊嚴,自己做到了。
“那你還這麽拚命,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完全能給你最好的物質條件嗎?”張澤瑞忍不住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