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玉的第一次

  一進院子，阿黃衝晴明大叫，尾巴搖的可以當直升機上的螺旋槳，”汪汪汪汪，“把從家裡帶的肉扔給阿黃，阿黃叼著肉獨自享用去了，這些都是老規矩，晴明每次放學回家都必須會準備一些不用的肥肉給阿黃，要是他沒有準備，阿黃看都不會看他一眼，爺爺婆婆說它是個通人性的狗，晴明也對他關懷備至，只要回家都會到河邊給它洗澡，阿黃會溫順趴在河邊，一動不動。

  走進走，屋內正在做飯的婆婆聽見狗叫就知道晴明回來，走出房門，高興的說：“明明，回來了，快進來坐，可把我大孫子累壞了，”晴明停好自行車，進屋一看，婆婆早就把房間收拾的乾淨，整齊，連他最喜歡的山茶花已經泡好，眼眶有點濕意。

  “明明，騎車累壞了吧，這是奶奶剛泡好的涼茶，快喝！”奶奶把茶遞過來，晴明大口大口的灌，眼淚不知不覺流下兩滴，這是繼宋采尼之後第二次心靈的悸動，前者是愛情，後者則是溫暖人心的親情，又找回這種熟悉的感覺，長歎一聲：“啊，真爽！奶奶，爺爺呢？”

  “那個老不死的，我讓他在家等你回來，他不聽，他偏要去田裡看一下水灌滿沒有。”

  “哦，婆婆，那我去田裡了。”

  “慢點，現在……”婆婆話還沒說完，晴明就一溜煙的跑出去。

  在鄉間小路慢走，看著周圍人們樸實的笑容，真摯的話語，晴明覺得十年後的人真的是太過虛偽，職場情場都是戰場，晴明遠遠的看見爺爺赤腳站在田上，大聲喊道：“爺爺。”

  “小兔崽子，回來了，”雖然爺爺嘴上這麽說，但心裡很疼晴明的，看見孫子的回來，臉上的皺紋好像少了幾條，話語間透著發自內心的開心，活了大半輩子，兒孫滿堂，不需要多少多少的錢，平平安安才是老人一生的追求。

  如果說晴母是晴明最害怕的人，那麽他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爺爺。五歲那年，晴明年少不懂事，偷偷把別人家耕地的牛放了，找了一天一夜沒有找到，在那個年代，耕地無疑是一家財富和勞動力的象征，爺爺帶著晴明去道歉，最後相持不下，，親自把錢遞給那家主人的手上，爺爺居然當著眾人跪下去，十幾年的莊稼漢子跪天跪地跪父母，沒想到會向別人下跪，晴明當時不懂事，隻記得爸媽都哭了，還要硬拉著他們去買糖果，父親抽出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勢要教訓他，最後還是爺爺攔下來，現在回想起來，晴明正想把自己的手剁了，替爺爺下跪。

  “嗯，爺爺，這麽早就下田了。”

  ”這不是今年雨水多嗎，疏通一下河溝，你小子在學校沒少惹事吧？“爺爺拿出卷的葉子煙，啪嗒啪嗒的抽起來，晴明也嘗了一口，味道真的不是一般的嗆，”我可是好學生，在家聽父母，在校聽老師，三點一線的生活，“爺爺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小子還和我貧，你上廁所我不看都知道你拉屎拉尿，你爸媽他們怎麽樣？“

  ”對了，爺爺，我們家來了一家店鋪，生意可好了，等放暑假我把您二老接過去，現在咱們也算有錢人啦。“爺爺臉上的笑意更濃，”去什麽去，把我這一畝三分地守好就行了。“

  晴明臉色暗淡下去，“爺爺，你還在和爸賭氣嗎，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流掉孩子，但是你知道那個時候家徒四壁，根本沒法子再多一個人的口糧，”爺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半天沒有說話。

  當年，其實晴明並不是晴家的第一個孩子，晴母在家裡最最困難的時候意外懷孕，但口糧有限，一家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更別說多一張嘴，爺爺倔脾氣硬要晴母把孩子生下來，晴父偷偷帶她去做了流產。

  從那以後，父親和爺爺開始無休止的冷戰，晴母身體調養好後，就帶著行李離開了家，唯一一次回家還是在晴明幾個月後，在這裡斷奶，每次過年只有晴明一個人回農村，他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麽也要把爸媽帶回來，讓一家人和好，不再有遺憾。

  與爺爺聊了一些其他的趣事，便獨自下河摸魚去了。

  挽起褲腿，小腿侵在冰涼的水中，腦袋頓時清醒不少，“多少年了？還是這麽熟悉！”河裡的水還是那麽清，那麽乾淨，沒有一點汙染，晴明抓住時機，一手一個，抓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愜意的令他有了絲絲睡意。

  “救命，救命，”晴明的腦海中傳來一絲微弱的呼救聲，晴明以為是幻覺，可沒過一會，呼救聲又來了，晴明仔細聽，順著聲音沿途找過去，果然，在一個廢棄的魚塘裡，晴明瞧見一個女孩正在呼救，馬上就要沉了，晴明躍入水中，三兩下流就抱起女孩朝岸邊遊去。

  ，正準備上岸，可一根水草纏住晴明的腳，晴明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拖著女孩不讓她沉入水中，另一隻手將水草撥開，又朝岸上遊去，不料，又被螃蟹咬一口，而且是不偏不倚咬在小弟弟上，雖然有內褲，但還是疼痛難忍，晴明強忍著痛，把女孩拖到岸上，慢慢的搬開蟹鉗，一把將螃蟹扔到河裡，小弟弟已經流血，晴明簡單的處理一下，旁邊的女孩已經昏迷。

  晴明定睛一看，原來是村長家的女兒，李玉，小學剛畢業，晴明沒有辦法，隻好人工呼吸，深吸一口氣，嘴貼著嘴，將氣渡到李玉嘴裡。

  李玉咳著說：“咳咳，晴明哥，咳咳。”

  “你沒事就好。”

  李玉緩了好一會，看見晴明的下體有血，驚呼““晴明哥，你流血啦，”

  晴明強裝淡定的說：“沒事，一會就好了。”

  “不行，到我家看看吧，我家有藥，不然感染了就完了。”晴明思考一下，現在農村沒有醫療站，忍著痛去了。到李玉家後，李玉的父母都沒在家，晴明覺得自己的漲的很，接過李玉的消炎藥，背過身輕輕的塗抹。

  “晴明哥，你在縣城住了這麽久，縣城好不好玩？”李玉似乎話裡有話。

  “好玩，什麽都有。”

  李玉小聲的問：“那……那晴明哥有女朋友嗎？”

  “沒有啊，你小腦袋瓜一天想的什麽！”

  “那晴明哥一定要等著我，我長大就當你女朋友”，李玉說這話說的好不含糊。

  “你才初一，想這麽多幹什麽，你以後一定會碰著比我好的。”

  “不，我就要做晴明哥的女朋友，我這輩子都要，”李玉快要哭了。晴明實在沒辦法說：“要是你長大後還想當哥女朋友，那哥就答應你。”

  晴明想用手拍拍李玉，安慰她，不料腳下一滑，整個身子趴在李玉身上，四目對視，晴明愣了幾秒，不自覺的朝李玉吻去，李玉本能的反抗，晴明雙目通紅，體內好像有個聲音在喊，上了她，上了她。

  “玉兒，哥忍不住了，哥會對你負責的，”說完，李玉和晴明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了對方。

  一個小時後，看著身旁已經昏睡的李玉，掐了一下自己，“這是真的，我剛剛和李玉……’”，晴明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但確實是真的有痛感。

  晴明留下一張紙條：李玉，明天下午，魚塘見，必來。

  晴明趁著李玉父母還沒回來，匆忙的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的離開了李玉家，如果被李玉的父母看見，李玉還躺在床上，那就百口莫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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