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晏說，“怎麽了，不就是一個領巾，明天蘇某給你送來十箱八箱的如何？”

  溫暖去抱言言，乾脆出去住，懶得跟他待在一個房間裡。

  蘇以晏微微抬眼“你幹什麽去。”

  “去客房。”溫暖說完，直接抱著言言出去、

  門在背後嘭的一聲被關上，溫暖回過頭，看著關閉的門。

  蘇以晏這是怎麽了？

  跟言言在客房的一個晚上，溫暖卻睡的並不好。

  第二天醒來，發現蘇以晏竟然已經不見了，看了看時間，才六點鍾，她去敲了敲蘇以晏的門，沒聲音，推開果然人也不在裡面。

  溫暖看著他的被子，想著他昨天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心情不好？

  知道他生起氣來，其實跟言言真是一樣。

  她走進去，幫他將*弄好，卻忽然在地上看到一個東西。

  是她帶回來的那條領巾。

  領巾漂亮的包裝袋早已不翼而飛，現在領巾孤單單的躺在地上，藏青色跟地上毛茸茸的地毯，險些成了一個眼色，所以一時沒看到。

  *

  今天秘書們一到辦公室，立即再次被緊張包圍。

  蘇以晏再次一早就來到了辦公室，之後就一直在裡面，沒有出來過。

  秘書們覺得有些崩潰，最近蘇總有事沒事來一下，讓她們都搞不清楚，到底該什麽時候來上班比較好了。

  九點鍾的時候，蘇以晏打來電話，問，“昨天送來的市場部資料，還有沒有備份。”

  秘書看了一眼，說，“那個是ss級的機密資料，沒有備份。”

  蘇以晏說，“打電話讓人去拿，在我家裡。”

  “是。”

  *

  溫暖剛要出門的時候，聽見家裡電話響了起來，走過去拿起來，是一個女聲，“蘇總家裡是不是？”

  溫暖說，“是啊。”

  “哦，你是蘇總家裡的保姆小劉吧，我是蘇總的秘書，蘇總有份資料忘在了家裡，麻煩你送過來一下好不好？”

  “送過去？”溫暖記得，她住到這裡後，家裡的保姆已經離開再也沒來過，她想了一下問，“是很重要的資料嗎，不能有人來拿一下嗎？”

  “是啊，是重要資料，剛給蘇總的司機打電話，司機說他還在城外，還有一個小時就開會了，怕趕不回來。”

  溫暖思索片刻，說，“好吧，我馬上送過去。”

  “謝謝你了。”

  溫暖到了他的房間，看見資料就放在抽屜上，上面標志著ss，應該是機密資料。

  溫暖拿起了資料，向外走去

  *

  半個小時後，溫暖的計程車停在了潤宇大廈的門口。

  溫暖從前面上去，前台小姐問，“請問有預約嗎？

  溫暖拿出那份資料，上面的ss是最好的預約。

  前台小姐忙打電話給秘書部，說明了情況。

  秘書說，“哦，是蘇總家的保姆，讓她上來吧。”

  前台小姐看了看溫暖，對蘇總家的保姆也是十分好奇，看完了，讓她上去、

  溫暖坐了電梯上去，因為是機密資料，不好讓別人拿，否則出點什麽事可怎麽好，所以她才自己送來。

  好在，經過一年多，這裡的秘書部早就面目全非，裡面全是沒見過的人。

  秘書看見溫暖，忙走過來，“麻煩你了啊。”

  溫暖說，“沒事。”轉頭看了看裡面，他的辦公室在最盡頭最安靜的地方，玻璃門緊閉著，不知道人是不是在裡面。

  秘書也看了看裡面，忍不住跟溫暖八卦，“哎，蘇總在家裡是不是有什麽事？”

  溫暖奇怪，“怎麽這麽問？”

  秘書說，“這幾天有點不對勁啊，昨天一大早戴著領巾來的公司，你曉得領巾不？就是那種很複古的啊，歐式王公貴族戴在脖子上的，哦，你在家裡或許已經看過了，反正就是特別瀟灑的來了，心情也不錯，今天又是一大早來，但是心情又不好了……”

  秘書說，“我覺得不像是公司裡有什麽事，是不是家裡的事情，弄的他心情不好……哎，連帶著我們也遭殃，告訴我吧，小劉，告訴我請你吃飯……”

  溫暖卻沒在意她後面的話，隻記得她說，昨天一大早戴著領巾來公司……

  *

  溫暖當天回到小店裡，李佳然大概從范勇那裡知道了昨天的事，幾個人過來玩的時候，李佳然還問，“暖姐你跟尹歸心關系不錯？”

  溫暖回答，“說不上不錯，小時候住的近，也是一個學校的，後來就……慢慢的不聯系了。”

  李佳然了然，其實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生活環境不同，階層也不同，慢慢的不聯系了也是正常的。

  當日，卻忽然有人找上門來，說溫暖沒有營業執照，要關她的店。

  溫暖這種小買賣，還營業執照呢……

  就是個發小廣告的小店，盈利不過月收入三四千，還要是生意好的時候。

  溫暖也不是故意的不遵紀守法，關鍵……她沒錢啊……

  幾個戴著大帽子的人在房間裡看了幾圈，說，“裝修的這麽好，也不弄個營業執照。”

  溫暖說，“試營業期間……”

  “我都看著呢，試營業了多少天了？”

  溫暖鬱悶，看著幾個人好說歹說，說馬上去辦。

  他們這才走了。

  溫暖下午跟李佳然家裡要了房屋租賃證明，拿著各種證件，往工商局跑。

  那裡排隊辦事的人著實不少。

  溫暖拿了號碼，等在那裡，看著旁邊有人說，“剛進去那個說，咱們煙酒這行當的不好辦下來。”

  “許可證都有了，還不好辦？”

  “跟你說了，要提前打好招呼才行。”

  那是一對母子，女的長的不算溫柔，兒子三十多歲，樣子也很計較。

  那個當媽的忽然轉頭看著溫暖，打聽，“姑娘你是來開什麽證的？”

  溫暖說，“我？圖書音像製品……”

  她那個發小廣告的店，說是出版發行公司，就要有特定刊號，她哪裡有錢弄刊號？而且公司需要有注冊資金，她上哪有那麽多存款當憑證，所以隻好投靠一個差不多的項目來做店鋪，問了下別人，大家也都是這麽弄的。

  女人便說，“哎呀，你這個好弄吧。”

  溫暖搖頭，“還不知道。”

  兒子便說，“圖書音像的也不好弄，你找過人了嗎？基本不找人的話，你這個審核下來很麻煩。”

  溫暖說，“是嗎？只是買書的營業執照，也這麽麻煩？”

  “是啊，非常麻煩，就這幾個營業執照不好辦，哎，今天的人也夠多的，我估計你今天排不下來了，審核麻煩的證件，都給往後排，要不怎麽說要找熟人呢。”

  溫暖坐在那裡，也有些發愁，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也不是必須馬上辦這個。

  但是做事總是有各種麻煩，她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

  辦事員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的了解情況，一會兒就轉到了這裡，先問他們辦什麽營業執照，旁邊那對母子十分殷勤，偷偷給他塞煙，說，“辛苦了辛苦了，我們辦煙酒的……”

  辦事員熟練的收下了東西，看著他們，卻仍舊不客氣，“許可證都帶好了？”

  “證件都齊全著呢。”

  “嗯，排隊吧。”

  他又來看溫暖，溫暖說，“我來辦圖書音像製品的……”

  辦事員皺了皺眉，看了看她的證件帶，“排隊等等吧。”

  人走了，旁邊的女人看著溫暖，“哎，來這也沒準備點東西？”

  溫暖說，“我不太熟悉……”往常這種事都是讓秘書來做的……

  她自己出來開店，什麽不是自己摸索的，所以當然不熟悉。

  “我們帶了幾盒軟中華來，五六十一盒呢，別人送他爸的，嘿，你看，怪管用的吧。”她說。

  溫暖看著，站在那裡想，她要不要也弄一盒來。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當來探班，摸清楚了，明天繼續來。

  而此時，那邊來辦事的人，正翹著腿等著人上茶。

  “蔣少，這個執照也不是不好辦，就是時間耗的久。”

  蔣墨雲無奈，說，“咱們也是幫人辦事，你看，你幫下我，我下次也幫幫你……”

  “那是當然的，我只能幫您催著啊，現在抓的嚴，尤其是對商場裡的商鋪。”

  蔣墨雲也不急，作為潤宇的分部經理，其實也是家裡的注意，讓他出來鍛煉一下，但是身為經理，幫商場裡的商戶打理一下，總是要的。

  這次有個棘手的，辦了幾次辦不下來，他才親自過來看看。

  來前早就打過招呼，所以也不急著。

  正坐在那裡，忽然就看見外面一個影子，一晃而過。

  那不是溫暖嗎？

  *

  那對母子的號碼本來跟溫暖挨著的，大概那盒中華是有點作用，沒一會兒，輪到他們了，只是再一會兒，兩個人又回來了。

  邊走女人邊罵著，“一群白眼狼……”

  “媽，行了。”

  “什麽行了，今天辦不下來，明天我急著回去呢，你給你姑父打個電話，問問他這面有沒有熟人。”

  男人無奈，出去打電話。

  她轉頭對溫暖抱怨，“一個一個的腦袋頂在頭頂上，話也不會好好說，材料沒看兩眼就讓回去等著，等多久？”

  溫暖說，“也不能這麽說，天天對著一樣的人工作的，大概也笑不出來了。”

  “姑娘你還小，光為別人想，他們不是不想笑，他們是看你沒人……”她對著溫暖一個勁的教育，還跟她說，“讓我兒子給他姑父打電話去了，他姑父是交通局的，當官的門路就是不一樣，本來不想麻煩他的，現在也沒辦法了，反正好歹自家實在親戚，一定能幫上手的。”

  溫暖只是聽著，想她要不要找尹蘭頤問問……

  好歹也是個副局，雖然……是個門面有點破的街道公安局……

  這時，號碼終於叫到了溫暖，溫暖對那女人說了聲，趕緊進去了。

  那女人看著她進去，嘖嘖兩聲，跟回來的兒子說，“年紀輕就是不行，什麽也不懂，看她一會兒一定跟我們一樣，怎麽樣，你姑父怎麽說？”

  *

  溫暖進去後，果然也跟那女人說的一樣，人看了看資料，說，“資料不夠齊全，圖書音像製品方面的許可證沒拿下來，下次證件齊了再一起過來。”

  “哦，都要什麽證件呢？”溫暖問。

  那男人拍了拍一邊的貼著的須知，溫暖仔細去看。

  她是少了兩樣，就那麽準備出去的時候，外面忽然一個人進來，跟這個辦事員耳邊說了句什麽。

  那個辦事員抬起頭來，看了看溫暖，說，“你等一會兒吧，我們有人幫你去辦材料，就在旁邊辦。”

  溫暖愣了愣，說，“哦，不用我去嗎？”

  “那你身份證複印件去就行。”

  溫暖回到了外面坐著等著。

  那對母子還在，問溫暖，“怎麽樣？”

  溫暖說，“還要等一會兒。”

  溫暖剛一坐穩，那邊一個人先走了過來，“溫小姐，怎麽在這等著呢，裡面有休息室，裡面坐著，這裡人多，還熱。”

  溫暖奇怪的看著來人，“啊？進去坐？這裡不是……”

  “走吧溫小姐，一會兒那邊資料就齊了，還是裡面等。”

  溫暖就那麽被叫進去，邊走，那個人還邊殷勤的說，“溫小姐要喝什麽？什麽茶？還是咖啡，果汁這裡就柳橙汁。”

  “謝謝了……給我白開水就行了……”

  溫暖覺得有些詭異，進了裡面，坐著空調屋裡，等著外面的人來給送材料。

  一會兒，蔣墨雲卻進來了。

  溫暖一看到他，似乎忽然明白了過來。

  她忙站起來，“是你……”

  蔣墨雲笑著，“客氣客氣，坐下說。”

  那邊乾事還端著茶水，眉來眼去的看著兩個人，心裡想，這女的跟蔣少是有什麽關系，還特意關照，好吃好喝照顧著，鄭重其事的。

  等人走了，蔣墨雲才說，“嫂子怎麽自己來了？”

  嫂子？

  溫暖說，“你說什麽呢……”

  “哎，嫂子就別裝了，咱們都知道了，以晏不是都跟嫂子住一起了，就等著哪天結婚了。”

  溫暖臉上一黑，“你別亂叫，我不是什麽嫂子，住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是那個家夥強迫著的，她從沒答應過，但是沒辦法逃出去而已。

  “是是，嫂子，誰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要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一定是因為住在一起方便嗎……”

  溫暖怎麽聽著這些話那麽不對勁。

  住在一起方便，方便什麽……

  “我真的不是，你別亂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哎等下，電話。”他電話震動起來，忙出去接電話。

  溫暖坐在那裡，鬱悶的想，這個該死的蘇以晏，到底到處怎麽敗壞她的名聲呢。

  外面，崔乾事看著蔣墨雲，笑著說，“我們都是看您的面子照顧的，剛剛材料拿過來了，今天她的證件就能辦下來。”

  蔣墨雲看著這個乾事，有眼不識泰山啊，看他的面子？

  他還要看裡面的人的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