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0章懺悔的眼淚

  “沒怎麽，就是……”沈馥抿抿嘴，說道：“我也是今天剛回來，聽我爸說，爺爺這幾天咳的更厲害了，醫生說只能做保守治療，說……只能拖延時間了。”

  “唉……”

  “你……能治嗎？”聽到陳觀歎息，沈馥也暗歎一聲，抬起頭說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爺爺的話，我……我……”

  “我能治。”沒等沈馥賭咒說出治病的條件，陳觀就直接開口，他不想讓沈馥以為他是用老爺子的命逼迫她做什麽，他不會那麽做，也不屑那麽做。

  “真的！？”聽陳觀說能治，沈馥也很高興，也顧不上跟陳觀之間僵化的關系，直接拉著陳觀的手說道：“謝謝你陳觀，我們趕快走吧，我……”

  被沈馥突然拉住，陳觀頓時一驚，這是他跟沈馥認識以來，除了打鬥之外的第一次身體接觸。

  沈馥的手很纖細，很光滑，可能是陳觀現在有點血氣上湧，感覺沈馥拉著他的手涼絲絲的，就像是正有一絹絲綢搭在手背上一樣，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縱想絲滑……

  “呃……”見陳觀不說話看著她的手，沈馥也下意識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點不太妥當。她趕緊收回手，對陳觀說道：“你真能救爺爺？”

  “嗯，我早就說過我能治的。”陳觀抬頭看了沈馥一眼，繼續說道：“但這種病是老爺子多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次根除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我做不到。”

  “這個……我也知道的。”

  “嗯。”陳觀點頭繼續說：“可是你們家有人不讓我給老爺子看病，也不讓我進你們家門，我也沒辦法。”

  “不是的陳觀……”聽陳觀這麽說，沈馥一下心急如焚，這倒不是她的性格突然變了，而是因為老爺子的病的確已經讓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從小就跟老爺子最親，老爺子也最待見她，可是現在老爺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每次想到老爺子整夜整夜咳嗽的睡不著，她就心如刀絞，這次在外邊出差也是心神不寧的，尤其是這次回來之後，看到老爺子每次咳嗽幾乎都帶有血絲，她就更沉不住氣了。

  現在聽說陳觀能治老爺子的病，她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陳觀說道：“我二叔他……他……唉……”沈馥實在說不出什麽，當天的情況她也在場，還能再說什麽，最後，她只能默默低下頭，哀求的說道：“陳觀，我知道我二叔不好，可是……我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好嗎？”

  “唉……”

  其實就算他現在氣質變了，可他內心裡還是個善良的人，見沈馥看著他就要哭出來的樣子，陳觀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不是我不治，實在是……你們家人欺人太甚，老爺子的命危在旦夕都能不顧，我不知道你們家人到底有多恨我！”

  沈馥無言，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仔細想來，陳觀的確是什麽都沒做過，但她的家人卻總是對陳觀冷嘲熱諷的沒個好臉子，換成是她，恐怕也會這麽絕情吧？

  “對不起……陳觀，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能救我爺爺，所有的錯，我一個人承擔……”沈馥突然開口，一滴眼淚從臉頰話落，滴在地上。

  “啪嗒……”

  聲音很清脆，但陳觀卻愣住了，他不是第一次看見沈馥掉淚，但這一次，他卻好像能感覺到，這滴眼淚中，似乎有一絲的懺悔……

  “可以嗎？”沈馥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還正有眼淚留下，梨花帶雨的說道：“求你了，陳觀，都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我對不起……請你一定要救救爺爺好嗎？陳觀……”

  陳觀驀然的看著眼前一臉哀傷的沈馥，曾幾何時，自己苦苦追求沈馥的時候，不也跟這差不多嗎？那時候，卻又有誰管過自己，有誰憐憫過自己？

  “陳觀……”

  見陳觀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沈馥突然抬起頭，緊咬著嘴唇看著陳觀，突然雙膝一彎，看那架勢，是要給陳觀跪下……

  “別……”陳觀趕緊伸手，一把拉住了沈馥。

  他終究還是心善，看不得這種煽情感人的畫面。

  “我治。”陳觀開口說道：“但我有條件……”

  “你說……我什麽都答應你，就算你讓我嫁……”在沈馥心裡，陳觀已經完全是老爺子最後的希望了，就像她爸沈必允說的，她嫁給陳觀，至少她還活著，可陳觀要是不救老爺子，她就沒有爺爺了。

  “哼哼……”陳觀冷笑兩聲，也不接沈馥的話茬，自顧自的說道：“第一，我不會去你們家，第二，又過了這幾天，老爺子的病情到底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不保證能把老爺子的病治好……”

  “我知道的……”

  “第三！”陳觀話還沒說完，加大聲音繼續說道：“既然你我都是外人，我治病也不會白治！”

  “呼……”沈馥很顯然也沒想到陳觀會說出這話，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家人那麽對人家，人家還要討好著免費給你看病？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這樣的好事吧？沈馥點點頭，說道：“好，沒問題，你……打算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

  “嗯？”聽陳觀這麽說，沈馥心裡突然一怔，難道陳觀是想趁老爺子病危，對沈家獅子大開口？

  “哼！我可沒你們家勢力！”看沈馥的表情，陳觀也知道她在想什麽，陳觀不屑去做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情，剛才那第三條，也是因為沈馥突然打斷他說話，他心裡不忿才隨口加上的，要讓他真的去賺那沒良心的錢，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不過……他沈家一家人欺負了我這麽多年，討一點利息回來那還是不過分的。

  陳觀心裡燦燦想到，對沈馥說道：“現在我還不清楚老爺子的病情，到時候看老爺子的病怎麽樣，我再決定多少錢。”

  “那……好吧。”沈馥頓時無力，陳觀現在雖然表現的很強勢，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現在，恐怕這世上只有陳觀能治她爺爺的病，萬一自己再說什麽激怒了陳觀，他一氣之下不給老爺子看病，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好了，沒事兒的話我休息了。”陳觀繼續擺大牌，沈馥抿抿嘴，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最後卻話成一道歎息，轉身往門口走去。

  “對了。”沈馥走到門口剛要開門，聽到陳觀的話，轉過身問道：“什麽？”

  “回家多喝點兒熱水，兌點紅糖，如果方便的話……”陳觀轉身，找到紙筆，寫下一道藥方，走到沈馥面前，遞給她說道：“照著這個吃吧，下次就會好很多了。”

  “什麽東西？”

  沈馥一愣，接過陳觀手裡的紙片看了看，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中藥，當歸、丹皮，黃岑什麽的，她也不懂，不過隨即想到紅糖水，臉上頓時一紅，神色複雜的看了陳觀一眼，見陳觀也正看著她，臉上不由更紅了。

  “嗯……三副藥吧，應該就會好的。”陳觀又說。

  沈馥臉色大紅，趕緊轉身離開，心裡頓時大窘，這種女兒家的羞於說出口的痛經病症，他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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