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等了許久,等到自己稍微舒服了一些,然後悄悄地下床,去浴室裡洗了個澡。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蘇年華已經沉沉的入睡。
徹夜總愛失眠的四月,此時更有些睡不著了,她坐在床邊,盯著蘇年華看了許久,好幾次想要伸出手去撫摸他,卻又不敢,最後一直靜靜的等到天明,然後洗漱完畢,下樓去做早餐。
四月做好了早餐,將東西在餐桌上擺放整齊,卻沒有進臥室去叫蘇年華,只是安靜的等著,到了九點,蘇年華從裡面出來,衣裝革履。
四月這才從沙發上站起身,對著蘇年華笑了一下:“要不要吃早餐?”
蘇年華一邊整理著領帶,一邊掃了一眼四月,沒有理會她的抓起茶幾上,昨晚上被自己原本扔的亂七八糟、此時卻已經被四月整理整齊的手機和車鑰匙,然後衝著玄關處走去。
四月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穿鞋,開門,關門,卻始終沒有回頭望自己一眼的蘇年華,表情變得無比失落。
四月眨了眨眼睛,壓下自己眼底的霧氣,正準備轉過身,去餐廳吃飯的時候,關上的門重新被打開,是離開的蘇年華再次回來,四月的眼底閃現了一層驚喜,望著蘇年華,出聲問了一句:“你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我幫你拿。”
蘇年華根本沒有接她這個話茬,而是盯著她望了一會兒,說:“你吃藥了嗎?”
四月怔了約莫半分鍾,才明白過來蘇年華指的藥是事後緊急避孕藥,她張了張口,然後唇瓣繃得緊了起來。
蘇年華又出聲:“我記得你那裡應該還有一粒吧。”
四月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轉身,走到一旁的置物櫃裡,從第一格抽屜裡,拿出來了僅剩的一盒避孕藥,當著蘇年華的面,毫不猶豫拆開,然後將藥粒放在了嘴裡,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然後望向了蘇年華。
蘇年華沒有出聲,只是盯著四月的臉看了好大一陣子,然後就砰的一聲,用力的關上門,徹底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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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給四月打過電話之後的約莫一個星期裡,她又給四月不規律的打過幾個電話,可是得到的始終都是唐時還沒有回國的消息,至於唐時的手機,要麽沒有人接,要麽就是張小姐接的,時間久了,到了後來,顧傾城便乾脆不再給唐時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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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在美國呆的這兩周,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狀態都極為的糟糕。
他每天不管做什麽,腦海裡環繞的都是顧傾城的身影,最後繞來繞去,就繞到自己出差的前一天晚上,竟然喝醉了酒,跑到了顧傾城家裡的場景。
那一晚喝了太多的酒,酒醒的第二天,他腦袋疼得要死,他還沒睜開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他抱著顧傾城,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甚至他還說了“傾傾,我喜歡你”,然後他整個人猛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他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以為那不過只是他昨晚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