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馮依依臉一紅,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斥責。
唐時眯著眼睛笑了笑,神態變得越發輕松自然,他端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按照馮叔身後著雄厚的資產,依依將來嫁的人,也必然會家世出色,哪裡會介意依依花的那點小錢?”
唐時嘴裡一口一個“依依”,馮依依的面上都浮現了一層嬌羞。
馮總也被唐時這樣親昵的喊聲,逗得心花怒放,笑呵呵的端起茶壺,給唐時親自倒了一杯茶:“話雖然是這樣說,那也不能這麽驕縱著這孩子,要不然未來怎麽持家過日子,還是要管教管教。”
唐時勾了勾唇,卻沒有在接這句話。
馮總這才繼續拿起了簽字筆,掀開了合同的簽字頁,在簽字欄那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唐時端著茶杯,垂著眼簾,看著馮總如同畫畫一樣,行雲流暢寫下來的簽名,突然間,問了一句不找邊際的話:“馮叔,這幾年顧氏怎麽樣?”
馮總當然知道顧傾城回來的消息,也一直關注著顧氏的動態,現在聽到唐時突然間問起顧氏,心底咯噔了一下,表情卻看起來很平靜:“阿時怎麽突然間想起來顧氏了?”
“沒什麽……”唐時有些輕描淡寫的說:“只是好久都沒有聽到顧氏的消息了,所以隨口問問,畢竟這樣上不了台面不起眼的小公司,我也不會過多的去關注。”
上不了台面,不起眼……
這兩個形容詞倒是讓馮總的心底微微喜悅了一下,他轉著手中的筆,帶著幾分試探,假惺惺的說:“顧氏也算是一個大公司,只是這兩年生意不景氣,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起來了。”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起來了?”唐時將馮總的這句話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嗤的笑了一聲,神情略帶著幾分不屑的說:“不過就是臨死之前的無謂掙扎罷了。”
馮總看到唐時這樣的表情,更加的放心,看來顧傾城的回來,也未必能挽救得了顧氏。
唐時像是隨性聊天一樣,繼續說:“聽說顧氏最近一直都在在到處找銀行貸款。”
有了剛剛唐時的那兩句話,馮總這次倒並沒有在惺惺作態:“很多銀行的行長見到顧正南就跟見到債主一樣,拚命地躲。”
唐時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是嗎?”
馮總也以為唐時很感興趣:“阿時,你都不知道,顧正南當初是怎麽討好那些銀行行長的,完全就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唐時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停了停,隨後動作流暢的舉起茶杯,用喝茶掩飾住了自己的停頓。
“阿時,就像你說的,顧氏的死,是早晚的,顧正南現在不過就是垂死掙扎,現在他的那些客戶,大多數都是被他纏的煩,施舍他一樣,勉勉強器的和他合作……”馮總一邊說著,一邊將將剩下的兩份合同簽了名字,然後將合同一一攤開到簽名頁的那一張,推到了唐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