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腦裡沒什麽想法,昏昏沉沉的一片,只是本能的發動了車子,踩著油門上了路,往自己的公寓開去。
他開車的時候,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不是掛錯擋,就是走錯路,繞著主路轉了好幾圈,才終於找對了出口,正準備拐彎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將方向搞錯了,然後車子就那麽直直的撞到了路正中央的防護欄上。
強大的撞擊力,使得蘇年華整個人全身狠狠地往前一傾,他抬起頭,呆呆的望著前面不斷閃爍的車尾燈,半晌,才後知後覺的清醒過來了一些,然後他的心底,出現了一種驚恐的絕望,這下糟糕了,四月有了重新愛的男子,想必過不久,她要有了新的婚姻,這下,他和她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他腦海裡幻想著有一天,他深夜回家,她穿著睡衣從臥室裡迷迷糊糊的走出來,對著他說一句,年華你回來了沒有了。
他期盼著每晚,她穿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詢問他要不要吃宵夜也沒有了。
他希望的,他期盼的,他想要的她和他的一切,再也都不會有了。
縱使在她的身上會發生,那也只會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了。
他和她明明曾經是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麽一分開,分開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面目全非的局面?
這麽想一想,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可是他再不甘心,他又能怎麽樣?曾經是他親手扼殺了她對他的愛,難不成現在他再反過去扼殺她的第二次幸福?
蘇年華想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就趴在了方向盤上。
夜已深,每隔幾米一盞的路燈,將城市的道路,照的明亮異常。
趴在方向盤上的男子,看起來很安靜,只是抓著方向盤的手,卻泛著一絲絲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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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蘇年華和四月除卻在公司的會議上碰面之外,便再也沒有在其他的時間單獨碰過面。
即使是在會議上,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甚至連一個眼神的交替都沒有。
蘇年華下班的時候,看到過好幾次陸續來公司接四月,其中還有一兩次,他還在飯店裡,撞上過一次兩個人用餐,真的如同四月說的那樣,陸續對她看起來很好,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兩個人怎麽看怎麽般配。
時光如流水,一晃眼,便到了四月生日的那一天。
對於四月來說,三十歲的生日,真的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所以她堅決杜絕了辦宴會。
只是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請了關系不錯的人,在金碧輝煌裡開了一個包廂,大家一起聚一聚。
陸續是專程從法國趕來,給四月過生日的,所以四月生日那一晚的聚會,自然是少不了陸續。
陸續驅車載著四月抵達金碧輝煌門口的時候,恰好蘇年華也開著車趕到,三個人在金碧輝煌的門檻,撞了個正面。
蘇年華拿著鑰匙,要交給門童的動作,瞬間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