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這個藥膏做什麽?”唐時將藥遞到了顧傾城的面前。
顧傾城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支止血消腫的藥膏,她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這才想起來,這是自己受傷的那一晚,唐時總自己是醫院裡,惱怒之下抓破了玻璃杯,母親來的時候拿著一片帶血的玻璃碎片給她看。
當時她一整夜都沒睡好,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那個染血的玻璃片,第二天回家的時候,路過藥店,就神使鬼差的下去,買了這支藥。
買回來,她才發現自己是多余的,因為她不想去面對唐時,更別提怎麽送給他了,所以那藥便被她扔在了包裡,一直放到了現在。
若不是現在唐時提起,她已經徹底的忘了這件事。
唐時看到顧傾城垂著眼簾,盯著自己手心裡的那支藥膏,半晌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她的本性,他是知道的,話多靈動活潑的一個女子,偏偏到了他的面前,沉悶的跟一悶葫蘆,半天才能擠出一句話。
加上剛剛,顧傾城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唐時,唐時脫口而出的話,略帶著幾分惱火:“顧傾城,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啞巴了?”
有好久的一段日子,唐時都沒對顧傾城動過火,現在她聽到唐時的語調一瞬間變得有些冰冷,顧傾城潛意識以為唐時要生氣了,她沒有經過大腦的開了口:“不是,這支藥膏,是前一陣子,你受傷的時候,我買給..”顧傾城說到這裡,才意識到自己對著唐時究竟說了些什麽。
這藥膏她買了,都沒有送,現在說是送給他的,他若是不信怎麽辦?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是窘迫還是尷尬,臉一紅,垂著眼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受傷?”唐時眉心皺了皺,語氣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有些不耐煩:“我什麽時候受傷了?”
顧傾城被唐時的語氣,刺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低垂著腦袋,溫溫吞吞的解釋給唐時,說:“就是前一陣子公司宴會上。”
唐時這才猛然的回過神來,知道顧傾城指的是哪一天了。
那一天,他因為她趕他走,惱怒之下,握碎了玻璃杯,扎破了自己的手。
那傷算不上什麽大傷,只是前兩天略微有些疼,之後恢復了正常,他便沒有放心上,他若不提起,他都忘記了。
唐時下意識的開口,問:“既然是買給我的,怎麽一直沒有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