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口中的語氣,也略略的有些重:“讓你喝就喝,哪裡這麽多廢話!”
以往唐時用這樣的語氣跟她開口說話,她絕對沒有任何的好下場,她心底更加的膽戰心驚,徹底的不敢在找借口,就那麽驚恐的張開口,去喝湯。
這湯是唐時的喂的,顧傾城努力地不想讓自己的臉色表現的多麽不情願,可是,她一想到唐時盯著自己喝湯,再加上他的心情不好,她就覺得有些難以下咽,以至於自己只是喝了不過兩口,就猛地嗆到了自己,撇過通紅的臉,背對著唐時咳嗽了起來。
“我喂你喝湯,就讓你這麽難以下咽!”唐時的聲音,冷的徹骨。
顧傾城連忙搖了搖頭,她嚇得連咳嗽都不敢。
唐時冷哼了一聲,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別過頭,抓著她的手,將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手卻沒有絲毫要松開她手的意思。
顧傾城見到平日裡的唐時,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更何況現在的唐時一臉陰雲密布,她的背後很快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顧傾城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厲害,她終究有些忍不住的出聲:“我想去趟洗手間。”
唐時把她的話直接當成了耳旁風,用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和一桌子的人,姿態從容優雅的喝著酒。
顧傾城如坐針墊,有些不確定唐時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等著唐時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後再一次鼓足勇氣,對著唐時,低聲的重複說了一遍剛剛的話:“我想去趟洗手間。”
唐時臉上對著一個客戶噙著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下,卻慢慢悠悠的舉著杯子,讓服務員給自己倒滿了酒,繼續對顧傾城的話置若罔聞。
顧傾城這下一時半會兒不敢再說第三遍,被唐時握著的手,越來越僵硬,她用力地吞了吞口水,轉過頭,直接望著四月,低聲的說:“小月,要不要去洗手間?”
剛剛顧傾城和唐時的對話,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四月只是看到唐時握著顧傾城的手,相互喂湯,所以並沒多想,隻當顧傾城覺得一個人去洗手間無聊,找了自己陪著,所以就站起身,說:“好。”
顧傾城有了四月陪伴,膽子大了一些,對著唐時的側臉,低低的說:“我跟小月去趟洗手間。”
唐時將顧傾城和四月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