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神秘的參謀長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半夜兩點鍾，可是現在的徐州獨立軍駐地、二郎廟內就仿佛平時過年過節般熱鬧非凡！按照大當家的朝天吼下達的命令：此時獨立軍的夥房裡殺豬宰羊、甚至連平日裡儲存了很長時間都舍不得拿出來吃的細糧與陳年老酒都一並破例取了出來。隊伍中從上至下無論首領頭目、還是護兵嘍羅，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份時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豐盛食物！就見二郎廟內外一派燈火通明，人們興奮的聚集在一起推杯換盞、劃拳行令……，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派從未有過的興奮與喜悅之中。

  “劉參謀長，小的這裡再敬您一碗酒！”

  正殿安排的主筵席前：早先那些對李興華不服不忿的頭領們這時候早已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欽佩笑臉，輪番端著手中的酒碗走上前來……。而這時候李興華坐在上賓的位置處這時候已經顯出了幾分醉意，但即便如此——朝天吼以及他的那些弟兄們似乎仍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眼看著一碗碗腥辣撲鼻的土燒酒就仿佛永無窮盡般地送到自己的面前，苦笑間李興華心想那些早先恨不得把自己這個上校參謀長生吞活剝了的獨立軍首領頭目們、眼下似乎真的找到了一個可以把自己擺平的好辦法了。

  “算了、難得今天這麽高興——索性就放肆這一回吧！”

  盡管醉意已濃，但是李興華仍舊對諸位頭領們的“輪番轟炸”來者不拒。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已經非常清楚地看到：朝天吼這支所謂的徐州獨立大軍雖然從表面上看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幾乎和一般的山賊草寇沒有什麽兩樣，但是這些熱血漢子骨子裡則都孕育著一鼓不甘心受外強欺辱、奮起反抗的抗日熱情！朝天吼和他的兩個兄弟劉四和周五都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夠加入到這支隊伍中來，內地裡絲毫沒有嫉賢妒能、唯恐來了能人自己交椅不保的私心貪欲。且其他能耐不講，單單就是上述這幾點在這亂世之中就是難能可貴的……。今後找機會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把他們真正帶入自己的隊伍中進行重新武裝和訓練——那麽到時候自己麾下軍隊的力量則將增加一鼓不容輕視的力量，同時也是能夠在徐州這塊新戰場上站穩腳跟大好了基礎。

  就這樣在心中興奮地憧憬著今後的形式，李興華也不管自己的腦袋已經漲得有兩個那麽大，毫不猶豫地端起酒碗、在一派熱烈的喝彩聲中將裡面的燒酒一飲而盡了……。

  “來來來——這回該到我了！”

  “東家、東家！！！”

  雖說李興華今天是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但是劉文修在一旁看著可是好不著急！打一開始他就眼巴巴地看著這些粗魯、豪爽的綠林漢子們圍攏在李興華的身邊，不依不饒地頻頻勸酒……。也就是轉眼的功夫，起碼李興華就被灌了足有一斤左右的土製燒酒！要知道這年頭山裡人釀製的土酒工藝粗糙、且勁大味烈，平時少喝一些倒是沒有問題，可要是照這樣個喝法那可早晚都要出事！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劉文修終於趕在幾乎已經找不到嘴的李興華之前一把將那要命的酒碗搶了下來。

  “朝司令：我們東家平時的酒量有限，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都快連北都找不到啦！正所謂來日方長——就請各位老大高抬貴手、放他這一馬吧……”

  “哎哎哎、不行不行，不能放不能放！！！”

  按道理說劉文修的這幾句客套話說得倒還算不錯，可是這些平日裡沒有拘束、瘋野慣了的山中漢子們基本上都不吃這一套。非但不聽，劉文修的話音未落、反倒激得他們更加放肆了——當即十數個頭領立馬衝了上來把劉文修和李興華圍了個水泄不通！看那架勢，今天如果不把李興華淹死在酒壇子裡他們可就誓不收兵了！

  “你們幾個，不準在參謀長面前放肆！！！”

  關鍵時刻，還是獨立軍中心思較為縝密的劉四站出來驅散了人群。其實他早些時候就已經看出李興華不勝酒力，能夠陪著自己這班粗人喝到這種程度可以說就算是給足了面子。要是到時候真的就這樣把李興華給喝死了，那徐州獨立軍可就真的是樂極生悲、賠本兒從姥姥家直接賠到舅舅家去啦……。

  “這位兄弟——就請你先扶著參謀長到後面去休息吧。”

  “是，多謝二當家的。”

  這邊派人送李興華和劉文修到後面的房間去休息，大殿上的酒宴可並沒有就此打住。這時候人們則把焦點從李興華的身上挪到了三當家的周五身上——這次他被紅牡丹抓到了神刀盟的總壇、而後又被李興華救了回來，真可謂是死中得活！筵席之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好事之徒率先打開了話頭，要周五講講被抓到神刀盟以後的事情。結果這一來可算是打開了這位平日裡就愛大說大笑的三當家的話匣子，當下他便開始添枝加葉、指天劃地地講述起自己的這番危險旅程來……。

  “咳——你們可是不知道呀：當時我遭了紅牡丹這個臭娘們的暗算，和十幾個弟兄們一起被她綁到了神刀盟的總壇，心裡想這下子可算是掉到狗肉櫃子裡了！哼哼、要說這個臭女人可真是夠狠毒的，先是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我們、隨後又把我們塞到了狗圈裡，說明天一早就要把我們下油鍋做成人肉包子呀……！！！”

  眾目睽睽之下，周五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個時候自己的心情和感受：當時他被人扒光了上身的衣服塞進了狹窄的狗圈籠子裡——二月的天氣呀，寒風一吹仍舊是冰冷刺骨，再加上身上還有鞭傷槍傷，對於周五來說可真的是比死還要難受！開始的時候還能破口大罵，等到了最後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盡可能把身子縮緊保持點最後的體溫、並期盼著明天的太陽能夠早點升起，就是立時下了油鍋被活活炸死、也比縮在這個動不能動的鬼地方受這份洋罪要好多了。

  “就在我們苦苦支撐，等待大限的時候，你們猜怎麽著——負責看押我們的那兩個神刀盟的嘍羅忽然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後連哼都沒有哼就倒在地上啦！緊接著就在我們納悶的時候，狗圈的門突然打開了：一道黑影隨後便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哎、三當家你說的那黑影，究竟是誰呀？”

  “誰——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咱大哥新近招募的神人、參謀長劉德呀！！！”

  周五眉飛色舞地繼續描述著：當時李興華對自己和其他幾個被抓的兄弟表明了身份，隨後他便把周五他們從籠子裡放了出來。一路上周五一行人提心吊膽地跟在李興華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路上再撞見紅牡丹手下的爪牙再重新把他們塞回到那個恐怖的鬼地方去。可是他們後來卻發現——原本到處都是消息埋伏、戒備森嚴的神刀盟總壇今天晚上儼然一下子變成了公共公園？！來時那些手持刀槍劍戟、殺氣騰騰的總壇護兵也不知道之前被李興華施了什麽法術，一個個都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直勾勾地瞪著眼睛看著周五他們發傻……。最後一行人就這樣有恃無恐、大大方方地離開了宛如森羅地獄般的神刀盟總壇，然後就重新回到了二郎廟。

  “三當家的你吹牛吧——你們就這樣直接大大方方地從裡往外走，那些神刀盟的爪牙就隻躺在地上瞪著你們？！”

  “就是就是，就算咱們參謀長的能耐再大還能把神刀盟總壇的人一個個都收拾嘍——這話聽著未免也有些太懸了吧……？”

  “呸！老子剛剛的話句句是真，要是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五雷轟、來世變個烏龜王八！！！”

  惡狠狠地瞪著看向自己這邊滿面懷疑表情的幾位首領，周五漲紅了臉一邊詛咒發誓著、一邊抄過旁邊的酒碗一飲而盡……。

  “我說老三呀：那紅牡丹呢？當時參謀長把你們從神刀盟就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他是究竟如何抓到紅牡丹的！”

  面對朝天吼和二哥劉四期待的眼神，周五略微定了定神，坐在椅子上磨蹭了老半天這次重新抬起頭來頗顯難堪地笑了笑。

  “大哥、二哥：這個、這個兄弟可真的不敢亂說，當時參謀長是先抓了紅牡丹才來救我們的，我都不知道他那包袱裡裹著的就是那個臭娘們兒呀！如果我要是知道——早就在神刀盟就把這個臭女人給廢了！！！”

  “嗯，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了周五的說話，酒席宴上所有人都頗感泄氣地搖了搖頭。

  “我說大哥呀——三弟是個耿直漢子，關於這種大事絕對不會吹牛說謊！咱們這位剛剛招募來的參謀長、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商販，否則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端起酒碗來抿了一口，朝天吼這時候也從剛剛開始的興奮與喜悅中逐漸冷靜了下來，對於老二劉四的說話讚同地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就單憑他這麽會兒功夫就擺平了讓咱們弟兄頭痛了這麽長時間的紅牡丹、這就足以說明劉參謀長絕非等閑之輩。我說老二老三呀：你們倒是說說——他可該不會是狐狸精變化來的吧？”

  “別說、大哥——就他在神刀盟總壇把那麽多嘍羅好像中邪似地放倒在地這一點，我看呐他八成還真是個狐狸精呢！！！”

  好嘛——經朝天吼和周五這樣一說：原本熱鬧非凡的酒席宴前當即冷場下來一多半！其中好多信神信鬼的頭目首領們紛紛把毛骨悚然的目光指向了之前李興華去休息的後面房間方向。

  “哎哎哎——你們這兒胡說什麽呐！大哥老三，怎麽這種只有從巫婆神漢口中才能說出來的話你們也信、是不是喝酒喝糊塗啦！！！”

  仍舊是二當家的周四頭腦不亂，狠狠地瞪了好幾眼面面相覷的朝天吼和周五，隨即劉四微微歎了口氣，而後他把目光也轉向了剛剛李興華離開的方向……。

  “總而言之一句話：咱們這位劉大參謀長的身上、肯定藏著很多故事和底牌沒有翻出來。現在咱們才剛剛接觸，他很明顯還信不過咱們弟兄。不過也不要緊——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只要咱們對人家誠信相待，到時候不用咱們問、人家早晚會把自己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咱們的！！！”

  “對對對，二哥的話說得不錯——我周五這輩子本來除了大哥和二哥，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欽佩的人。可是今天這位劉參謀長可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今後只要有了他留在咱們徐州獨立軍裡，何愁大事不成呀！！！”

  “嗯，一點不錯——劉參謀長：咱們慢慢來，早晚弟兄們會讓你看清楚咱的為人秉性！！！”

  劉四的說話立刻得到了朝天吼和周五、以及在座所有首領頭目的讚同，這時候筵席上原本熱鬧的氣氛又開始重新迅速升華了起來……。

  “來——讓咱們大夥一起就在這裡敬劉參謀長一碗：喝！！！”

  “乾呀！！！”

  在朝天吼的帶動下，諸位首領們興奮地將手中充滿的酒碗相互激烈地碰撞了起來……。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大事不好啦！！！”

  正在所有人開懷暢飲之際，突然伴著一個不和諧的急促呼喚聲：只見一個報事的小嘍羅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並直接衝到了滿面不悅的朝天吼面前。

  “他媽的，什麽事情這樣慌慌張張的？！”

  “大當家的可了不得啦——神刀盟、神刀盟的大隊人馬已經殺到咱的山門之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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