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盧大人可以在這一把交椅上安坐如此之久,著實有著常人說不能急的手腕和智謀。”季疏雲優哉遊哉道,眼光落在了眼案幾上的茶盞,“果然啊,還是老茶頭才更加香醇呢。”
盧大人沉默了片刻,隨後笑道:“不知道這位小姐貴姓呢?”
“免貴,姓雲。”季疏雲抬眸道,兩人對視的眼神中風雲暗湧,都在等待著對方率先開口。
畢竟在中關鍵的時刻,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季疏雲想要在這場合作中奪得領導權,就必須讓對方先露出自己的馬腳。
在兩人見面的第一瞬間,盧大人沒有對自己發動進攻,這就表示對於他而言,有著某種比保護鹽礦更加重要的任務……
換句話說,如果他這裡的主要是任務是鹽礦,而又有什麽東西凌駕於鹽礦之上……那麽,這只能是私心了。
兩人對望了許久,盧大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而季疏雲依舊是一派愜意的模樣,最終,在獨孤敏和龔刺史不解的目光中,盧大人率先敗下陣來。
“不知道雲小姐您此次過來,到底有何貴乾呢?”
季疏雲到時不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我要你私鹽開采數量的一半。”
龔刺史嚇得整個人抖了抖,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個女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一半?!一般是什麽概念……瘋了麽!
就連獨孤敏的眼底都一片震驚,那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情緒,到時打消了龔刺史和盧大人兩人的疑慮。
原來,獨孤敏和這個姓雲的當真沒有什麽關系。
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壓製住自己怒火的盧大人輕蔑一笑,向後輕靠道:“一般?雲小姐,你可真是會開玩笑,你可知道每年這裡產出多少私鹽,如果這些鹽都換成銀子,又有多少的淋利潤呢?”
季疏雲輕輕聳肩道:“這個問題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果然,龔刺史和盧大人都不耐的蹙了蹙眉,只是下一句話,卻讓兩人都變了臉。
“只不過,能夠換來盧大人和龔刺史的性命,倒是真的。”
龔刺史自然是不用說,如果季疏雲去南嶽朝廷告發,憑他有通天的本領都必死無疑。
但是的對於盧大人,季疏雲是怎麽這麽篤定?
獨孤敏心中疑慮重重,卻沒有開口詢問,反倒是盧大人嗤笑道:“這被走私的又不是本座的鹽,本座豈會有性命之憂?你以為故意虛張聲勢,就可以嚇到本座麽?”
季疏雲挑眉一笑,眼底的自信讓她不堪入目的容顏變得鮮明而又耀眼起來:“盧大人真的這麽認為麽?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盧大人在看到了小爺第一反應不是將我剿滅呢?”
對方沉默不語,心中卻湧上了一股涼意,仿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眼前的這個女子看透了去。
這個人到底是誰,就連久經磨練砥礪的他都扛不住她的這般審視,眼前這一雙清潤漂亮的鳳眸,仿佛可以看穿他心底的所有忌憚和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