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小靈界,第十四關。
一男一女分別站在大樹的枝頭,男子英俊挺拔,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身著一襲白衣,靜靜的踩著一片樹葉,氣質優雅,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對他對面的枝頭上,站著一位黑衣女子,女子冷豔逼人,三千銀質長發在此間亂舞。
男子是席若塵,女子卻是莫輕愁。
“告訴我,你在第七關消失去了哪裡。”在席若塵身上看不出絲毫天驕應有的傲然之色,有的只是平淡,仿若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哪怕就連詢問的聲音也都是平平淡淡。
莫輕愁的冷是那種骨子裡的冷,不是冷淡的冷,而是寒冰一樣的冷,她望著,沒有說話。
席若塵望著陰暗的天空,也望著虛空中諸般不穩定的玄光陣象,道:“天璣小靈界的玄光陣全部莫名其妙的不穩定起來,所有關口的傳送陣全部開啟,這……是否與你有關。”他只是在問,問的很平淡,就如莫輕愁的回答對他來說根不重要,他只是在問而已。
席若塵忽然閉上眼,仿佛在感應著什麽,道:“四方鼎好像出現了,不知道這次又會衍生什麽東西。”一張俊美的臉頰卻是忽然流露出一抹笑意,道:“羽化飛,雲景天,夏侯戟,呵呵……”微微搖頭,繼續說道:“他們三人皆是變異靈海,若論修,雲景天更勝一籌,不過卻是普通靈元,夏侯戟雖是八轉靈元,卻也只是剛剛凝聚,羽化飛城府很深,野心也很大,不止靈力九轉,他在陣法領域的造詣也頗不俗,三人之中似乎羽化飛的贏面更大一些。”
莫輕愁對他說的話沒有興趣,一丁點也沒有,抬腳在虛空漫步,如履平地,瞬間十米。
席若塵沒有攔,亦沒有動,依舊說道:“若是可以的話,就把四方鼎讓給羽化飛吧。”
“理。”莫輕愁沒有停,隻說了兩個字。
“他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擁有血脈力量的。”
莫輕愁沒有回應,繼續向第十三關走著。
席若塵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的血脈與我同族,盡管……只是旁支。”
“哦?難道他(看最快更新)的血脈也覺醒了嗎?”問話的是莫輕愁,聲冷如冰。
“他?”席若塵微微搖首,道:“他的血脈如若覺醒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雲景天和夏侯戟什麽事兒了,更何況,旁支血脈哪有那麽容易覺醒,如若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我什麽要答應你。”
“我可以無條件你做一件事作交換。”
莫輕愁沒有回應,但是席若塵卻是道了一聲謝。
“能告訴我陳落是誰嗎?”
聞言,虛空漫步的莫輕愁驟然止步,沒有轉身,冰冷的聲音卻是傳來:“席若塵,我的私事,你確定要打聽嗎?”
“我只是好奇而已,薛裳菀的實力不在你我之下,但她聽聞陳落的死訊後,竟然傷心欲絕的退出了試煉,而你在聽見陳落這個名字時的反應更是讓我想不明白,這個陳落究竟是什麽人,你何要殺他,是不是與你在第七關消失有關聯?”
“席若塵,我看你是找死!”
莫輕愁突然轉過身,揚手一指,周邊細雨頓時凝結成霜,諸般寒霜似若利劍一般盡數襲去,站在樹枝上的席若塵,神色不動,微微抬手之時,虛空畫圓,形成一道光環將諸般寒霜阻擋在外。
“上次與你一戰沒有分出勝負,這次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席若塵,祭出你的血族真身,讓我看看你們血族之脈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般強。”
“你我之間沒有必要展開無意義的戰鬥。”
席若塵剛說完,仿若感應到什麽,深深微微一變,驚道:“第十三關除了他們三個怎麽還會有其他人,不好!他竟然搶了四方鼎!”話音落下,席若塵身影閃爍,咻的一聲,竄至百米開外,同是虛空踏步,不是如莫輕愁那般如履平地,而是縮地成尺。
與此同時,莫輕愁仿若也感應到了第十三關的異變,神色微驚,收回靈力,身影閃爍。
天璣小靈界,第十三關。
虛空之中諸般玄光陣象時而暗淡,時而閃爍,(“”看最新節)將原陰暗的天空襯托的更加詭異,狂風席卷著烏雲,瓢潑大雨嘩啦啦直下著。
此間,那藍衣少年站在四方鼎上,長身而立,衣袂在狂風中作響,黑發在肆意亂舞。
哢嚓!
一道閃電在空中炸響,那少年白皙的臉龐映的更加俊秀陰柔。
“陳落!”
看見藍衣少年,羽化飛頓時大驚,似若遇見厲鬼一樣,雙目大睜,神情驚恐。
旁邊的雲景天和夏侯戟也被突兀出現的這個藍衣少年嚇了一跳,聽聞這個人就是陳落,二人頓覺不可思議,因他們都親耳聽見莫輕愁說那個陳落死了,就算他沒有死,又如何突然出現在這一關的?傳送陣早已關閉,他連第九關都未踏入,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知道,三人都覺得十分詭異。
不過,詭異歸詭異,當他們看見陳落手中那塊特權令牌時,心中的詭異瞬間消失,只有憤怒,只有貪婪,雲景天首當其衝,跨步而去,與此同時,夏侯戟也攻擊過去,羽化飛遲疑了片刻,英俊的臉頰盡是陰沉,想起第六關時陳落讓他顏面丟盡,想起薛裳菀這個人傷心欲絕,心中怒火直衝頭頂,猙獰而喝:“陳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戰鬥一觸即發。
陳落獨身一人單挑羽化飛、雲景天、夏侯戟三大天驕。
三人皆是各域的頂尖學子,放眼此次中央試煉亦是前五之人,戰鬥力自然非同小可。
嘭嘭嘭——
三人呈三角位圍攻陳落,打出的皆是變異靈訣之魂。
那藍衣少年以一敵三,周身光華似若火焰,熊熊燃燒,打出的也是靈訣之魂。
各種靈訣之魂衍生而出,碰撞潰散,各種力量交織在一起,撕咬著,碰撞著,混亂的波動蔓延開來,席卷著大地,撕扯著叢林,魔獸聞聲襲來,卻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強大的力量波動碾壓粉碎。
陳落縱身躍起,扶搖而上,轉而旋轉向下,雙臂舞動,五指呈拳,一拳祭出,是那七米龐大的虎威之魂,砰砰砰砰!一口氣,瞬間打出七十二道虎威之魂。
轟!噥叭!
每一道虎威之魂砸在地上,皆是十米深坑,七十二道虎威之魂盡數落下,周邊百米已是廢墟,羽化飛三人被打的狼狽不堪,連連後退,三人沒想到陳落竟然是靈力七轉,更沒想到他一個靈海死亡的家夥,靈力不但沒有變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
震驚,深深的震驚。
不知道,誰也想不通是怎麽回事,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時間去想,三人剛才以防萬一,都在等待最佳機會,皆沒有出全力,卻沒有想到陳落這般強悍,當下不再保留,皆祭出自己最強大的一招。
羽化飛周身光華爆閃,光華凝聚成彎弓,拉弓之時,一道凌厲的光箭凝聚而成,此乃玄級靈訣中殺傷力排名第二的‘瞬殺之箭’,如此一箭蘊含五道力量,變異之力,血脈之力,九轉靈力,玄級上品心法之力,玄級上品功法之力,五力合一,殺傷之力之大,足以秒殺三階魔獸。
雲景天整個人形成一道六米颶風蘊含變異之力,靈元二輪之力,地級下品心法之力,地級下品功法之力,四力合一。
夏侯戟手持七彩光芒斧,如此一招變異之力,八轉靈元之力,玄級上品心法之力,玄級上品功法之力,四力合一。
三人祭出自己最強大的一招同時襲來。那藍衣少年站在此間,無畏無懼,大踏一步,靈力運轉,七轉,八轉,九轉!
嘩!
周身光華火焰瞬間暴漲至二三十米,蔓延開來,一路碾壓,大地瞬間乾涸裂開,只見他雙臂揮舞,似若攬雀尾,雙肩抖動之時,瘦弱身軀猛然一震,嘩!二十三米的火焰頓時宛如火海猛獸咆哮起來。
玄級上品靈訣,大海無量,陳落九轉靈力施展出來,威勢驚人,殺傷力甚是恐怖。
羽化飛祭出的瞬殺箭彈指間潰散消失,雲景天、夏侯戟二人施展的靈訣之魂也瞬間潰散,不止如此,二人更是被震的臉色煞白,口鼻噴血,墜落在地上,驚恐失色,不明白也想不通何自己連變異之力都施展出來竟然不敵對方的九轉靈力,他們不信,更不服,只是剛站起身,忽感不對,仰頭瞧去,頓時嚇的險些癱瘓在地上。
只見虛空中一座十多米的山嶽壓頂而來,山嶽威勢之大,堪比此關威壓,如若僅此還不至於把二人嚇的面如死灰,實則是從天而降的不是一座山嶽,而是七十二座!
他們都知道這是第一境界五大靈訣之一的厚土之魂。
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厚土之魂,這般厚土之魂簡直匹配玄級上品之魂。
更恐怖的是,他們也從未遇見過一個人可以瞬間打出足足七十二道厚土之魂。
沒有人可以這樣做!
絕對沒有!
二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們不得不相信,因第一道厚土之魂已然降下,二人不敢怠慢,當即抵擋。
轟!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重疊而落,二人被鎮壓的衣袍破碎,七竅出血,跪倒在地上時再也承受不住,摧動試煉手鐲消失在此間。
而另一方,趁著陳落追擊雲景天和夏侯戟之時,羽化飛出手偷襲,依舊是殺傷力極大的瞬殺箭,一箭襲來,眨眼而至,速度極快,眼看就要擊中陳落的背部,這時,他的身形一動,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瞬殺箭穿透殘影。
看見陳落轉身凝視著自己,羽化飛心生恐懼,驚訝喝道:“你怎麽可能修煉的這麽快,你的靈力怎麽可能這麽強!”距離金水域會試不過才剛剛過去一個多月,那個時候陳落只是打開第八靈脈的學徒,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他的靈力竟然已經九轉,這讓羽化飛如何接受,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陳落的靈海明明死亡,靈力怎的還會如此強悍,強悍的連他祭出變異之力,九轉之力,血脈之力,心**法之力五力合一都抵不過。
他不信!更不服!
暴喝一聲,施展五力祭出烈焰開天斬,亦是開天之魂。
陳落大踏一步,雙臂揚起之時,同樣祭出烈焰開天斬,同樣是開天之魂,不同的是羽化飛的開天之魂只有三米,而陳落打出的開天之魂則十八米,足足是他的六倍之余。
陳落站在原地,雙臂一揮,十八米長的巨大開天之魂直劈而去,剛一觸及,羽化飛祭出的開天之魂就被震的瞬間潰散,一斬落下,羽化飛祭出全身力量抵擋,卻根抵擋不住,直接被震的渾身血液從毛孔溢出,身體更是橫飛出去,摔落在千米開外。
“念你同金水域,今日饒你一次,自己滾蛋。”
似若血人的羽化飛隻覺萬般屈辱,想站卻站不起來,猙獰喝道:“陳落,你這卑微的東西。”西字未落下,只見陳落手臂揚起,一指截殺,怒點蒼天。
截殺點蒼指,一指點在羽化飛的頭頂。
“你這卑微的東西,怎麽會比我強,我不服!”
一想高傲的羽化飛怎能容忍這般恥辱,憤怒讓他失去理智,瘋狂嘶吼著。
又是一道截殺指。
一道接著一道。
不行就是不行,給你羽化飛一千次機會,你也不行。
你動一下,一指截殺,怒點蒼天,瞬間降臨。
不服?今日打到你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