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燃城再次接受梨花滿城的洗禮,開春之際,街上人群熙攘,花樓客滿如雲,酒館座無虛席,天下太平。
燃城·墨王府
“郡主,秦少爺來了!”藍笑放下手中針線活兒,引著一花青色錦衣的男子一邊兒向後院兒走,一邊兒喊道。
男子劍眉入鬢,青絲由玉冠束之,黑曜石般的瞳中放著異樣光彩,豐神俊朗,氣宇軒昂。
憶風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陽光漏過,微微開了一條眼縫,眼前便冷不防多了個人正抱臂含著笑附身看她,“喲,挺愜意的嘛?”
“秦少淳,你說舅舅和我娘同是一個爹生的,怎麽為人父母的差別就能這麽大?!”憶風抿著唇,一副看清世間百態的心酸樣,撐起身子道。
秦少淳蹲下身子挑了挑眉,笑得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姑姑又罰你不準吃飯?”
“也不全是,”憶風扭了扭脖子,忽的轉眸正經道:“還沒完全泯滅人性地賞了我兩包子讓我啃三天!”
秦少淳握拳置於嘴邊掩飾笑意,接著睨著她挑眉道,“換身衣裳,帶你出去吃個夠本兒!”
就等你這句話了!憶風一蹦躂直接跳起身,指著他笑道:“先說好,這回黑鍋你背?”
秦少淳舔著唇,無奈地拿眼珠子戳她,“行行行,我擱牆外等你,你快點兒!”
放眼看去,憶風早已一溜煙兒地拔腿向裡屋跑去,一邊跑,那外衣鞋襪就散了一地:“藍笑!替我更衣!”
藍笑應了聲,也急急忙忙地跟了過去!
沒過半晌,憶風身著紅衣滾雪輕紗,白綢襯底,一剪水眸靈動不自知,膚白如雪,粉唇微抿,姣好的身材被陽光拉得冗長,嘴角一勾,騰身而起,翻過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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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香樓
“武林大會?”憶風抿了口酒,摩挲著杯子,挑眉道,“你莫不是誆我吧?我怎麽沒聽爹娘提起過?”
剛喊好菜,秦少淳便說起了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之事。
“不應該啊,姑爹姑姑若要去的話,定能拿下榜首,他們居然沒這想法,許是對這些不感興趣了吧!”秦少淳飲了一口酒篤定道。
憶風抿了抿唇角的酒味兒,又道,“我爹娘不去,不代表我不想湊這個熱鬧!”眼角笑意湧上,“少淳……?”
“一般你這麽喊我的時候,都沒什麽好事兒!”秦少淳無奈道,雖說沒這麽喊的時候,也都不是好事兒,卻還是笑了笑,“你打算空手接白刃?”
憶風看了看雙手,點了點指尖,抬眸道,“那怎麽辦,我又沒武器!”
“武器……”秦少淳略思索一番,笑道,“要想鎮壓群雄,最好是神器,我這麽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咯?”
憶風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飲了口酒,饒有意味地笑道:“我爹不會打斷我的腿吧?”
秦少淳正經地抬眸道,“你娘打斷你腿的可能性比較大!”
兩人又談笑了一會兒,好酒好菜便已經擺滿了一桌子,恰逢這時,樓梯口幾抹素白緩緩出現在人前。
六位白衣女子,白紗掩面,手執寶劍,空中一道弧掠過,一袋銀子便被小二笑眯眯地接住,“幾位姑娘,打尖兒還是住店?”
“好酒好菜都上來。”其中一白衣女子輕啟唇,聲音猶如黃鶯出谷般。
“好嘞!”小二樂呵呵的便扭頭向後廚去了!
憶風與秦少淳皆不著痕跡的瞧去那邊,前者牽起唇道,“你猜她們是真的深不可測,還是故弄玄虛?”
秦少淳還未開口,那頭為首的白衣女子耳梢微動,便側目過來,以示警告。
秦少淳這才打趣一笑,聳肩壓低聲音道,“看見沒?人家是真的深不可測。”
這時候湧進燃城的人,大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不然哪個腦殘往這麽人多的地頭蹦?
嘴角妖嬈一勾,“那就得先下手為強了!”話音剛落,憶風便已然離了座位!
在華憶風的世界裡,向來秉著對手來一個滅一個,滅一個少一個的原則!既然會在武林大會上照面,也不介意在這兒先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