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暗自吸了一口氣,強自克制住想要將他一腳踹飛的念頭,雙手支住他的胸膛,讓自己的身子盡量離他遠一點,似羞又似怯:“宮主,輕媞……輕媞身上不舒服……”
無論他們同居沒同居,這個身上‘不舒服’都能做很好的擋箭牌。而且也不會穿幫。
為求逼真,筱靑緹暗中凝出一枚銀針,在自己大腿上扎了一下,有血湧出,空氣中有淡淡的血醒味道。
風回流觴原本手臂一緊,想要強行擁她入懷吻她,卻忽然聞到這股淡淡的血腥氣,身體一僵,眸光流動,望著她的目光隱隱複雜。
她寧肯自傷也不願意和他接觸?
雙臂一松,終於放開了她,輕輕歎息了一聲:“你去罷。夜已深,你小心些。”
筱靑緹沒想到他會這麽輕易放人,終於松了一口氣,抿唇笑了一笑:“那宮主好好休息,輕媞去了。”轉身出門去了。
她走的很穩,和肖輕媞的走路風格完全一模一樣,風姿婉約。
風回流觴在後面望著她的背影在門邊快速消失,自始至終她沒有再回頭——
他慢慢踱步到窗前,打開窗子站了片刻,應容兮在他剛才讓筱靑緹為他穿衣時就徹底離開了,外面樹葉被微風吹得颯颯作響,一如他現在略有些凌亂的心情。
懷中尚有她的溫度,而伊人卻已經遠離……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忽然有些睡不著,讓人招來霄明霄朗,問了問他在酒樓裡走後的情況。
二人一起搖頭,說他走後一切很正常,霄朗扮成宮主的模樣也絲毫沒有穿幫之處,他一直盡心盡力扮演來著。
風回流觴知道霄朗有這種本事,而且霄朗扮他也不是第一次,應該不會穿幫,就算是和他有些接近的肖輕媞也不可能看出來。更遑論其他人。
他又問了幾句肖輕媞的情況,霄朗道:“肖姑娘回去以後就睡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半絲動靜,應該早已睡熟。”
風回流觴總感覺似乎哪裡有什麽不對:“那闖進太子府的刺客呢?可找到沒有?”
兩大護法一起搖頭:“應該沒有,不過鬧的挺厲害的,整個太子府都驚動了,連我們兩兄弟也很想去瞧瞧熱鬧。”但他們身負保護肖輕媞的重責,一直在肖輕媞所居的院外沒敢離開一步。
風回流觴神色忽然一動:“鬧的這麽凶,肖輕媞也沒動靜?”
兩大護法終於想到哪裡不對勁了,臉色一變,霄朗道:“屬下去看看!”身形一起,便閃入後院不見。
片刻後,他急急回來,噗通一聲跪倒在風回流觴面前:“宮主,屬下失職,肖姑娘不見了!”
……
床褥齊整,被中尚有一絲余溫,屋內沒有任何打鬥掙扎痕跡,空氣中也沒有任何迷香類的殘留味道。
兩大護法當時一直守在屋外,就算有一隻蒼蠅飛出去也逃不開他們的眼睛,現在人忽然失蹤不用問是這屋裡有貓膩。
風回流觴在屋內轉了一圈,片刻後,他忽然一把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