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你變了。”
端著酒杯,夜琉斯在他的身邊坐下。
變了?
司炎微微揚起嘴角,眸心劃過一絲饒有興味的神采:“怎麽說?”
“加入溪南籃球部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不是麽。”
而且。
薄薄的鏡片掠過一道流光,夜琉斯優雅的晃動著杯中的紅色液體:“你似乎,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他從小就認識司炎,所以對他的性格,自然是了解的最透徹的。
從前的司炎,從來都是個高高在上的清冷少年。
他從來都帶著令人毋庸置疑的完美面具,從不曾在別人的面前泄露一點點自己的真實情緒。
可剛才,他分明就是在沉思什麽。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仿若掌控一切,又仿若對什麽東西勢在必得的氣息。
便是周圍衣香鬢影,再明豔華麗,都進不了他的眼底。
那是種他曾經從未在他身上看到的一面。
真稀奇啊。
司炎,也會有非要得到,卻又沒有得到的東西麽?
“有趣的比喻。”
司炎的唇邊揚起一抹淡笑,酒杯折射出的碎光落在唇角,如同曇花盛開的一瞬,耀眼奪目:“我啊,最近開始產生‘佔有欲’那種可笑的東西了呢。”
想讓她只能看到自己,想讓她隻對自己笑,想讓她成為,隻屬於他的所有物。
居然產生了這樣,可笑的情緒。
夜琉斯伸手抬了下眼鏡:“居然,有能讓你動心的女孩麽?”
“可惜,那個女孩,她現在還沒有喜歡上我。”
司炎輕笑,他難以捉摸的眸光裡仿若搖曳著詭異的燭火,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深意:“不過我不急……”
低著睫毛,他輕輕晃動著手中晶瑩的酒杯,看著漾起高低不平的波浪的紅酒,卻被這杯壁限制著無法自由發揮。
於是他薄美的唇,勾勒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來:“因為她最後,一定屬於我。”
夜琉斯怔了一下。
他奇怪的並不是那個女孩的態度,而是司炎在那一刻專製而自信的口吻。
——可惜,那個女孩,她現在還沒有喜歡上我
——不過我不急……
——因為她最後,一定屬於我。
那樣篤定的口吻,簡直就好像,早已掌控了結局一樣。
而且……
在那裡面,似乎帶著一點,在向他宣告主權的意味?
真好奇啊。
鏡片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流轉過一絲異樣的光。
到底是什麽人……
竟然能改變這個少年那無人能夠觸動的世界?
該不會……
想打進全國聯賽,對於溪南來說困難重重。
按照比賽規則,從地區賽開始,到都大賽,南北賽區的比賽,最後才是全國聯賽總決賽的巔峰之戰。
也就是說,在幾百所學校之中,最後能進入全國聯賽決出籃球之王的,只有三支球隊。
所以每一屆的比賽競爭都很激烈。
而對於溪南來說,背負著那個聲名狼藉的頭銜,一直被其他球隊壓製著,所以無論是氣勢還是其他,都一定是遜人一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