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原本背對著我的申赤月突然轉過身，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什麽。

  “你們全都是混蛋……都是混蛋……”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連說夢話都這麽拽。

  “看著吧……我會更強的……更強的……我要統治世界……”

  “歇著吧，孩子。”

  “不要……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申赤月趴在床上吧唧嘴，雙手死死拽著床單。

  話說距離這麽近地觀察一番，其實申赤月還是挺好看的嘛。

  和夜修的俊美不同，申赤月很可愛，加上他幼稚的言行，居然有點像稚氣未脫的小孩子。

  如果不是這麽一頭能亮瞎人眼的紅毛，大概看起來會更乖一點。

  “他們不是我害死的……我不是災星……不是……”

  呀！怎麽回事，申赤月居然哭起來了。

  “喂，你醒醒啊。”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爸爸……我沒有害死爸爸……”

  我抓抓頭髮完全沒轍，安慰人什麽都從來不是我的強項，更何況還是在對方說夢話的情況下。

  對了，剛才那通電話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一定跟剛才申赤月說的話有關系吧。

  旁邊的人動了一下，我轉頭一看，申赤月正瞪著眼睛望天花板。

  “沒事了吧？”

  申赤月斜眼看我，然後慢悠悠地直起身。

  “我怎麽了？”申赤月一雙兔子眼盯著我。

  “你剛才在說夢話，而且還一直嗷嗷嗷地大哭。”

  申赤月歪著頭，對我的話表示質疑。

  我翻了個白眼，抓起申赤月的爪子在他眼角蹭了一下。

  申赤月盯著他手背上濕濕的一片，面無表情地看了很久。

  “對吧。”

  “生理鹽水而已。”

  “……”

  太可憐了，我突然覺得申赤月實在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