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酒樓裡面走出一道倩影。
皇甫怡背著一個大包裹,朝這邊望過來,一眼就見到一襲白衣,耀眼奪目,風華絕代的易璟煬,她目光頓時閃亮閃亮,一臉花癡,暗歎自己運氣好,居然遇上了她心目中的男神。
皇甫怡正要走過去打招呼,突然,卻見到她心目中的男神,正握著一隻小手,順著小手往上看,一張讓她恨之入骨,深惡痛絕的臉落在她眼裡。
皇甫月,就算她變成灰,這張臉她也不會忘記。
那日,她踢她的情景,深夜夢回,每一次都會把她驚醒,冷汗淋漓。
還有下面的疼痛,讓她痛了一個多月才消失,那種痛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的極痛,痛到她就想那樣死去,她寧願被挖去一隻眼睛,被砍斷一條腿,也不想要再嘗試那種痛。
她臥床的幾個月以來,就連做夢,她都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骨頭,吃她的肉,她拚命的修煉,她發誓,總有一日,她會親手殺了這個小賤人,一報當日之仇。
正在皇甫怡恨的咬牙切齒時,正好,皇甫月的視線看過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見到皇甫怡,皇甫月絲毫不意外,皇甫怡的實力不低,這幾個月她躺在床上除了養傷外,也在修煉,心無旁焉,加上對她的恨意,皇甫怡的進步,她能想像得到,肯定提升了不少。
吃一塹長一智,自從皇甫怡上一次吃了皇甫月的虧後,對皇甫月,她不在掉以輕心,不再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
壓下恨意,她笑容甜美,臉頰展開成一朵杜鵑花,媚力四射,她走過來,蓮步輕移,姿態優雅,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讓人牙癢癢:“喲,這不是離家出走的十三妹嗎,外界都在傳,你背棄自己的未婚夫,跟著別的男人私奔了,原來是來了天地城呀。”
該死,這個小賤人,幾個月不見,沒想到,居然長的比以前好看了,就連身上的氣質也不一樣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皇甫怡一來,就冷嘲熱諷,還特意挑皇甫月的痛腳踩,讓祁亞霖兄弟倆,立即給她飛去一個冷刀眼,眼裡滿是警告之意。
易璟煬嘴角冷勾,睨向皇甫怡的眼神,充滿了森冷氣息,如果他散發出來的冷氣能殺人的話,那此刻,皇甫怡已凍死在他面前。
皇甫月笑意盈然,眼神從她臉上,慢慢落在她小腹下,似是在提醒她什麽,但見皇甫怡的臉色一白,眼中一絲恐懼外泄,還有滿滿的恨意。
皇甫月譏諷道:“是嗎,原來,鳳凰城的長舌婦那麽閑著沒事啊,我只是提前來天地城遊玩幾日而已,竟然被人說成私奔,呵呵……閑話說多了,她們也不怕爛掉舌頭。”
“就是說嘛,這都怪十三妹,走之前,也沒跟大家打個招呼,偷偷摸摸的離開家,也怪不得人家會說閑話。”
皇甫怡假裝沒聽懂皇甫月在指桑罵槐,笑吟吟的把話又拐了回去,明明白白指皇甫月偷偷摸摸跟著男人私奔,還怪人家話多。
這些話,是她特意說給易璟煬聽的。
在鳳凰城時,皇甫怡就對易璟煬一見鍾情,被他俊美無塵的外貌所魅惑,這段日子以來,她日思夜想,想的就是這張臉,做夢都想要把他歸為己有。
她心儀的男人,看上了皇甫月,她心裡很不甘心,痛徹心扉,她認為肯定是皇甫月隱瞞了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勾上了易璟煬。
既然如此,她就要點明此事,讓易璟煬甩了皇甫月,這樣,不但給了皇甫月一個背棄未婚夫,和男人私奔的罪名,還讓皇甫月被易璟煬甩,讓她痛不欲生,而她,也可以趁機勾上易璟煬。
但,她都表明皇甫月有未婚夫了,可她心儀的男人臉色卻絲毫不變,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知道皇甫月是別人的未婚妻,還要跟她牽扯在一起。
該死,第一招,她就輸了。
“是嗎,可是,據我聽說,這個謠言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要讓我皇甫月抬不起頭,顏面盡失。”皇甫月臉色冰冷,清冷傲然道。
一股威壓,從她嬌小的身子裡透出,壓向皇甫怡,讓走近的皇甫怡腳步一頓,臉上不自覺一抹心虛一閃而逝,暗暗咬牙。
這一表情,皇甫月沒有錯過。
哼,她就知道,這些閑話的背後,一定是皇甫怡在推波助瀾,果然,她只是一詐,她就露出了馬腳。
外人說她閑話,她不在乎,但她絕不允許別人說易璟煬的閑話。
“十三妹,別瞎猜了,根本就沒此人。”皇甫怡多此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
她看向易璟煬,俏臉一紅,含羞帶赧,問:“十三妹,這位是……”
見到皇甫怡故作大家閨秀樣,當著自己的面,覬覦自己的男人,皇甫月臉色一沉,嫣然一笑,笑卻不大眼底:“這位是誰,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十三妹妹什麽時候變小氣了,有了朋友,都不舍得介紹給二姐認識麽?”皇甫怡的話雖然是對皇甫月說的,但眼神卻盯著易璟煬,目不轉睛。
對於自己的美貌,皇甫怡一直都很有自信,她相信,只要易璟煬看她一眼,他就一定會甩了皇甫月,而選擇她。
靠,招蜂引蝶的花蝴蝶。
皇甫月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易璟煬則像個外人一樣,一直在看戲,看他家月兒,怎麽伸出爪子,對付這幾隻煩人的蒼蠅。
皇甫月身形微移,故意親密的緊靠在易璟煬的身前,擋住了皇甫怡投放在易璟煬臉上如虎一般的眼神,一臉無奈道:“抱歉呀,不是我不介紹哈,是我這個朋友他脾氣不好,有的時候脾氣一上來,就會殺人,我擔心二姐靠得太近,惹怒了我朋友,傷了你,就不太好呢。”
皇甫怡一愣,似是沒想到皇甫月會這樣說,她咬唇,看了一眼易璟煬,美麗的臉上滿是哀怨和委屈,仿佛皇甫月怎麽欺負了她似得。
這樣的她,楚楚可憐,很惹男人憐愛,但,易璟煬偏偏不同普通男人,他的字典裡,沒有憐愛二字,當然,皇甫月除外。
皇甫敏見氣氛尷尬下來,忙出來打圓場,道:“十三妹,我們三姐妹難得在天地城遇上,要不要找個茶館坐一坐,慢慢聊。”
“不了四姐,我們才吃完飯,下午還有事要忙。”哼,給皇甫怡機會來勾-引她家煬煬,她又不是瘋了。
“這樣啊……那就算了吧。”皇甫敏一臉失望,又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十三妹,我們皇甫家要在學院附近要買一座別院,等買好了後,我去通知你,到時候,你也住進來。”
擔心皇甫月不會同意,皇甫敏又加了一句,“這是爺爺的意思。”
皇甫月唇角勾了勾,“我知道了。”
見繼續待下去,也吃不到什麽甜頭,一向沒什麽耐心的皇甫怡,也失去了繼續裝淑女的耐心,她剜了皇甫月一眼,眼裡的嫉恨也不再掩飾,嫉妒的目光,像一把刀射向皇甫月:“哼,皇甫月,你別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皇甫月似笑非笑,視線射向她的小腹下面,那眼神,明顯就是在挑釁她的怒火。
皇甫怡咬咬牙,忍下怒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吃過一次虧的她,對付皇甫月,再也不會輕敵。
皇甫怡冷哼一聲,向皇甫齊皇甫敏說了句,“我們走。”
見皇甫怡轉身離開,一直沒出聲的皇甫齊,剜了一眼皇甫月後,緊忙跟上。
皇甫敏不舍得看一眼祈亞霖,對幾人告辭,又對皇甫月道:“十三妹,二姐只是心裡有些放不下過去的恩怨,你不要怪她,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我知道,四姐,再見。”皇甫月淡笑道。
放下,呵呵,要皇甫怡放下對她的恨,除非,太陽從西邊出,只要皇甫怡不針對她,她倒還可以就此放過她,但她要往死路上撞,那她也不阻攔,還會順便推她一把。
皇甫家三人離開後,皇甫月,祈亞霖兩對人馬也分頭,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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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學院的新生,有上千名之多,總共有十五個班,皇甫月和祈亞武被分在了八班,好死不死的,皇甫怡,皇甫敏,皇甫齊三人也分在了八班,並且坐位距離不遠。
皇甫月一走進教室,皇甫敏就眼尖的見到她,笑著跟她打招呼,皇甫月淡淡回應,而後到寫有自己名字的坐位上坐下,對皇甫怡和皇甫齊投過來的恨意目光,視而不見。
八班的老師叫冰日,人送外號冰塊,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就算是面對脫光了衣服的美女,臉上也不會有絲毫變化和溫度。
新生上課第一天,上午,冰日講了一大堆的校規,然後放學,讓所有學生去做好歷練前的準備。
下午,很多學生都背著包裹到學校,各就各班,上課鈴剛響,就被各自老師帶去了幻影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