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亞霖苦澀一笑,道,“呵呵,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別說了,我們走吧。”
他知道,剛才那一吻,是煬王爺故意做給他看的,他是在對他宣誓他對皇甫月的主權。
若他真上了畫舫,接下來,肯定會出現很多月月和易璟煬恩愛的畫面,他雖是一個寬容的人,但他的心,也會受傷,讓他看著他們恩恩愛愛,親親密密,這對他是何其殘忍。
眼不見,心就不會痛。
祈亞霖離開後,皇甫月和易璟煬上了畫舫,石岩白夜,和及時趕到小喜小愛也走了上去。
畫舫移動,從畫舫遊走區,向已經拉好架勢,正準備開跑的龍船隊行去,那裡停著幾艘畫舫,都在比賽區外。
畫舫外,擺放著一桌茶點,六人也不分主仆,都坐下來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欣賞湖面上美麗景致,畫舫上有專侍丫鬟侍候,幾人吃喝的很是開心,把之前的事情也全部拋卻腦後。
他們的畫舫剛到觀賽區,龍船就比賽開始,十艘龍船如離鉉之箭般,衝了出去。
頓時,鑼鼓喧天,嚎叫齊鳴,岸上,傳來陣陣瘋狂的加油聲,其它畫舫上,也傳出陣陣興奮的加油聲,還有的畫舫跟著龍船一起賽跑。
皇甫月的畫舫,停在觀賽區,見到龍船比賽開始,皇甫月,小喜小愛,三個女生興奮的奔到船頭,收到周圍激情感染,都毫無形象的大喊加油。
易璟煬很少看到笑的這麽開心的皇甫月,他走到她身後,從她身後抱著她,“月兒寶貝,小聲點,要不然,一會兒嗓子要不舒服了。”
“要你管?”皇甫月回頭瞪他一眼,雖是這麽說,但她已不再喊叫,也沒把他推開,靜靜的靠在他胸前,面帶微笑的看著飛馳的龍船。
易璟煬溫柔一笑,低頭,在她頭頂上落下一吻,表情溫柔的,差點沒讓石岩掉下湖去。
蒼天啊,大地啊,他的個主子呀,是誰說談戀愛的人,眼裡只會有對方的存在?
他奶奶的,這句話,太準了,他敢發誓,此刻的主子,眼裡絕對沒他們幾人存在。
他們畫舫的隔壁畫舫上,郭芙蓉看向這邊,見到兩個擁在一起的身影,她一張俏臉嫉妒的滿臉扭曲,猙獰可怕。
易璟煬,為什麽,為什麽要愛上那樣一個小丫頭,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也不如她漂亮,要家世,更加不如她郭家,為什麽他寧可要一個小丫頭,也不屑看她郭芙蓉一眼?
五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雖然他的臉,她見過無數次,已經很熟悉,因為,他和易璟禦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她一眼就看出,那個不是易璟禦,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大魔王易璟煬。
當時,他一身白衣,風華絕代,高貴優雅,俊美的不可方物,她還以為,他是哪個仙子下凡,誤落人間的神祗。
僅那一眼,他就把她的心給奪走了,讓她從此萬劫不複。
五年,她費勁心思靠近他,甚至,為了他,她不惜和易嘉穎那個笨蛋做朋友,去討好她,從她嘴裡套出關於他的一切,每次得到他的行蹤後,她就會設計一個巧遇,但,她每次故意和他相遇時,他都不屑看她一眼,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易璟煬,她郭芙蓉,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皇甫月,憑什麽,她究竟憑什麽虜獲了他的真心,得到了他的愛?
呵呵呵……
皇甫月,你個死賤人,你不要得意,你幸福不了多久的,我發誓,這份幸福,到最後一定會屬於我郭芙蓉。
我發誓,易璟煬,我一定要得到你。
皇甫月和易璟煬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絲毫沒感覺到,不遠處,一雙宛如毒蛇一樣的眼眸,在惡毒的詛咒他們。
小喜小愛見兩主子親親愛愛,都笑臉泛紅,不好意思的離遠了一點,石岩走過去,嚕嚕嘴痞痞一笑:“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人家小兩口在一起,壓根兒就不想我們這些跟班的跟著。”
小喜小愛扭頭,不搭理他,石岩又厚臉皮的貼上去,要跟她們聊天,實在吵的煩了,小愛一臉不耐煩,道:“小喜,好吵哦,誰家狗沒拴住,放出來吵到我們了?”
小喜一臉惡狠狠,怒:“不知道,吵死了,像這種煩人的狗,就要被毒死,免得危害我們這些心靈純潔的小姑娘。”
“噗嗤……”白夜剛走過來,就聽到兩丫頭,在大罵石岩,他就忍不住笑出聲。
兩丫頭一見白夜來,兩人連忙,一人一邊,拉著白夜到船邊,欣賞龍船比賽。
被人冷落大罵的石岩,絲毫沒有一點羞愧之心,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就他的臉皮,用炸彈炸一下,都不帶炸穿的。
“我的喜,我的愛,你們別隻想著和白夜好,忘了石岩哥哥我呀。”石岩上前,擠進白夜和小喜中間,硬是佔了一席之位。
小喜怒瞪他一眼,小身子一閃,閃到了另一邊小愛身邊,對他吐了吐舌,做了一個鬼臉,“死痞子,鬼才是你的喜你的愛呢。”
小愛看也不看石岩,冷冷道:“別理他,我已經把他列為了拒絕往來戶。”
“哦耶,我也是。”小喜咧開嘴,朝石岩比了一個中指。
這是主子在鄙視人時,愛做的一種手勢,近朱者赤,她們也已經習慣。
另一邊,皇甫月靠在易璟煬的懷裡,靜靜的看著遠處,越來越遠的龍船,易璟煬輕輕道:“你看,這些龍船,只要劃到那座橋下面,就會返回,誰先達到起點,誰就算贏。”
“你猜,誰會贏?”皇甫月問。
“你要下賭注麽?”
“你想賭什麽?”
“你的人,若是拿你的一生來賭,你可願意?”易璟煬問道。
“不賭。”皇甫月一口拒絕。
“為什麽?”
“我的一生將要往哪個方向走,只會聽從我的心,我絕對不會隨便拿它來賭。”他若輸了,就把她給輸了,他承受不起後果。
“我若輸了,我的一生就是你的,你若輸了,你的一生就是我的,怎麽樣?”
“結局都一樣,有差嗎?”皇甫月轉身,愕然看他,原來,他指的打賭是這樣的。
“當然有差。”易璟煬一本認真,柔聲道,“我若輸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以你為首,寵妻如命,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你若輸了,你就是我的人,這一生,以我為首,只能嫁我為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過一對賽神仙美眷般的生活,隻羨鴛鴦不羨仙,月兒,可好?”
一生一世一雙人。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隻羨鴛鴦不羨仙。
很美好的三句話,但,傻瓜,一個男人的心,不是用賭博就能束縛的,如果你的心背叛了我,我拴住了你的人,又有何用?
她相信,他不是那種容易變心的人,也不是那種會三妻四妾的人,否則,憑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有世間少有的外貌,只要他招一招手,定會有排滿整個天地城的女人願意給他當妾,說不定,他兒女都一大堆了。
既然打賭不是因為束縛他,那他提出這個打賭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的心,在不安?他真正要束縛的人,是她?
為了什麽?難道說……是為了她身上的婚約?
她的未婚夫,皇甫明始終不告訴她對方是誰,這很不簡單,她總有一種預感,皇甫明似乎是受到了誰的指示,他才故意不告訴她。
若是普通家族,就憑易璟煬的地位和權勢,還有他的霸道性子,他一定會帶著她,大搖大擺的去人家家裡,直接告訴人家,她要退婚的事情。
可易璟煬卻絕口不提,還有,曾誇下海口要給她退婚的爺爺,到後來也在躲閃這件事,她不是傻瓜,這其中的貓膩,她早就聞出來了。
她有預感,對方絕對是比易璟煬家族還要龐大的家族,所以爺爺和易璟煬才會瞞著她,擔心她會為此而牽掛。
她知道,她畫給易璟煬的畫,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應允了她,並未派人去找那個婦人,她甚至懷疑,他根本就認識那個婦人,所以……她有預感,退婚一事,肯定不簡單,所以他才不讓她出頭。
這次打賭,他費盡心思設陷阱讓她把自己賣給她,是因為那個婚約嗎?
易璟煬心機深沉,又聰明腹黑,皇甫月狡黠聰慧,心靈通透,易璟煬的心思,她豈能不懂,他算計她,無非是想得到她而已,既然他心不安,那麽,她就給他一顆安心丸吃。
依他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眉頭的性子,他會浪費腦細胞來算計她,也是因為他太愛她。
她眼眶泛紅,笑了笑,故意問道:“煬煬,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子嗎?”
“誰輸誰贏,誰也說不準,我又沒有能控制龍船行駛的能力,這怎麽能說是下套子呢。”易璟煬認真說,“我若輸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娶三妻四妾,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一人,和你相濡以沫一生,等你老了,發白齒搖,我會依然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