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的身形,突然頓了一下,臉色白了幾分。
三人都在打量宿舍樓,沒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皇甫月的臉色越來越白,直到,她停住不前,甩開易璟煬的手,易璟煬才注意到她的臉色很蒼白。
“月兒,你怎麽了?”易璟煬大驚,伸手要去摸她的額頭,皇甫月連忙後退了幾步,一雙帶著很悲傷很心痛的眼眸盯著他,愣愣的問:“你是真的愛我嗎,我能相信你嗎?”
“月兒,你問這個什麽意思?”他當然愛她,愛,豈能有假?
易璟煬皺眉,臉色沉了幾分,這丫頭,臉色突然白成這樣,又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詭異。
祈亞霖兄弟兩,也都停了下來,不解皇甫月的突變,祈亞霖走上前,擔心問:“月月,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生病了嗎?”
皇甫月像是沒聽到他聲音般,心痛的眼眸,隻緊緊的盯著易璟煬,易璟煬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她這是為何?
皇甫月閉上眼睛,又睜開,盯著眼前一幕。
兩個女鬼,不像其它女鬼一樣像具木乃伊,反而長的特別妖豔,她們一人一邊,挽著易璟煬的手,一口一個易哥哥,向他傾述思念和愛戀。
紅衣女鬼:“易哥哥,你兩個月都沒來學院了,媚兒都想死你啦。”
綠衣女鬼:“花兒也想你,日思夜想,想的我心肝都痛了,還有,我好想念我們的孩子,易哥哥,我死後,沒見到我們的孩子,我不得安息啊。”
紅衣女鬼:“易哥哥,我生前時,你帶給我的歡樂,我死了也不會忘記,現在我死了,但我的魂魄永遠屬於你,易哥哥,你千萬不要忘了我。”
綠衣女鬼:“易哥哥,我們的孩子是我沒有保護好,是我對不起你,我居然連我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死了也是活該,易哥哥,你一定要原諒我。”
紅衣女鬼苦笑一下,看向花兒,羨慕道:“花兒,你真好,還有幸懷上易哥哥的孩子,我再生時,和易哥哥想盡辦法想懷上孩子,都沒能成功。”
綠衣女鬼也苦笑連連,道:“有幸又怎麽樣,媚兒,我們死了,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生前為了搶易哥哥,我們一群女人興風作浪,爾虞我詐,吃醋,嫉妒,耍手段,甚至大打出手,到死後,我們什麽也得不到,就連想要碰易哥哥一下,也只是幻想而已。”
綠衣女鬼伸手,想要去碰觸易璟煬的臉,手卻從他臉上穿透而過。
皇甫月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透明,眼中也充滿了痛苦,她在心中痛苦大喊:她不要聽,她不要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煬煬不會騙她的,她家煬煬不會騙她的。
“月兒……”
見皇甫月看著他搖頭,步步後退,易璟煬忙要去抱她,皇甫月驚慌後退,大喊:“你不要過來……”
“月兒,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易璟煬停住,不敢過去,俊臉上滿是擔心和緊張。
她的瘋狂擾亂了他的心智,讓他靜不下心來冷靜思考,他只能焦急的看著她,心急如焚。
祈亞霖和祈亞武也面面相觀,不明白皇甫月剛才還笑的開心,怎麽在眨眼之間就變了,活像易璟煬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似得。
祈亞霖想要靠近,皇甫月大喊:“亞霖,不要過來……求求你們,讓我靜一靜。”
“好,我們不過去,你好好冷靜一下。”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但,祈亞霖卻極力安慰她。
幾個學生從這路過,盯著易璟煬的臉,滿眼冒光,走過去後還返回頭來看了他好多眼。
兩個女鬼看著突變的皇甫月,也十分好奇,看了一會兒,認為她是突然發羊癲瘋,也沒再在意她,兩女鬼繼續聊天,傾訴自己的思念之情。
皇甫月臉色極白,看的易璟煬又緊張又心疼,卻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想到皇甫月能看見鬼魂,或許……他臉色一沉,問道:“月兒,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月兒,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他向她靠近一步。
“煬煬,我好痛苦,我……”皇甫月抬眸看向他,楚楚可憐。
她很想冷靜,淡定,但花兒不停的再說她和易璟煬的孩子,媚兒不停的再說她生前時,易璟煬有多疼愛她,她想不聽,但她們的聲音自動灌注到她耳朵裡,讓她不得不聽。
她相信煬煬,可鬼魂是從來不說假話的,那麽,她們可能就真的和煬煬有過一段過去,但……煬煬卻說過,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女鬼,易璟煬,她該相信誰?不對,她不能懷疑煬煬,她該相信煬煬。
女人心,海底針,誰也猜不透,特別是為了愛而不顧一切的女人,心思奸詐,狡猾陰險,她們就算死了,也不會忘記演戲,爾虞我詐。
不錯,她該相信煬煬,她家煬煬不會欺騙她的。
見皇甫月冷靜了許多,易璟煬才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她入懷,在她耳邊柔柔輕聲,“月兒,你可真會刺激我的心臟,你聽,我的心臟都快停止呼吸了。”
皇甫月埋頭在他胸前,果然,他的心跳很慢很弱,看來,被她嚇得不輕,這一下,她更加相信他。
“月兒,我不知道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但你要記住,相信我,你只要相信為夫對你的愛是真的,這就行了。”
“我相信你。”皇甫月抬眸,揚起一抹笑,眼中卻淚光瑩瑩,看的易璟煬很是心疼。
兩隻豔鬼一見易璟煬抱著皇甫月,早已失去了理智,瘋也似的要拉開兩人,但每一次都從兩個相擁的身體中穿透。
媚兒:“易哥哥,你好狠的心啊,我才死沒多久,你就有了新歡。”
花兒:“易哥哥,我屍骨未寒,你就花前月下,你何其殘忍呀。”
皇甫月咬咬牙,選擇無視兩鬼,她拿出一塊手帕,咬破手指,在手帕上畫了一道血符,疊成一隻漂亮的手帕老鼠,掛在易璟煬腰間。
“不要拿下來。”
“嗯,我聽月月的。”他似乎已明白了一些東西,他認真叮嚀:“月兒,不管你看到了什麽,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們走吧。”皇甫月不想說太多。
兩隻豔鬼在皇甫月畫出那道血符時,就被手帕上的紅光給嚇的跑開了,只能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見皇甫月恢復了正常,祈亞霖兄弟倆松了一口氣,又不解皇甫月幹嘛突然畫一個血手帕,還掛在易璟煬的身上,這件事,他們怎麽看,都覺得詭異。
這一幕,就像沒發生過似得,皇甫月臉上又揚起了笑臉,易璟煬的心,也徹底放下。
四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祈亞霖的宿舍樓。
進入宿舍樓,皇甫月一眼就喜歡上了,祈亞霖住的屋子,就像他的人一樣,很溫馨,很乾淨。
祈亞霖笑了笑,問:“月月,怎麽樣,喜歡嗎?”
“嗯,喜歡。”只是離教學樓遠了一點。
“好,那我們就定下來了,你隨時可以搬進來。”
“亞霖,謝謝你!”
“傻丫頭,謝什麽,我是學長,應該照顧你這個學妹。”祈亞霖微笑,把皇甫月之前的話,頂了回去。
四人看過宿舍樓後,祈亞霖又帶著他們熟悉了一下學院環境,直到中午時分,四人才出了學院。
出了學院,四人就愣在了校門邊,但見偌大的大門口,全部被人霸佔了,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大片,來來往往,川流不息,這情景,比過年時,那北京火車站的人還要多。
“煬煬,我看,我們還是返回去走後門吧。”皇甫月提議。
“我同意。”祈亞霖舉手,從後門走,絕對比從人堆裡翻過去要容易的多。
“嗯。”易璟煬點點頭,他是最不喜歡人多的一個,特別是在人一起擠,他轉身,回了學院。
四人返回學院,二十分鍾後,到了後門,後門被易璟煬的那把鎖鎖著,他拿出鑰匙,一擰就開。
四人出去後,易璟煬剛要關門,就飄來一個白影,“臭小子,你們要去哪裡,帶老頭子出去溜達溜達。”
未等易璟煬願意,白影飄了出來,易璟煬皺了皺眉頭,把門鎖上,鎖完後,瞪向范爺,打擊他,“范爺,今日剛開學,所有老師都忙的要死要活,你一人到處飄著玩,你好意思嗎,你這副鬼樣子,要是嚇到學生,你過意的去嗎。”
“你們幾個,不都沒嚇到嗎。”范爺掃了四人一眼,又道:“我餓了。”
“咯,給你,買飯吃去。”易璟煬掏出一張水晶卡,遞給范爺,范爺沒去接,滿臉哀怨,控訴,捶胸頓足:“小煬,你狠,為父好傷心啊啊啊,為父只是要人陪吃飯而已,你居然都不肯,嗚嗚……好傷心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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