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璟禦繼續說,“小煬,你今日回去吧,就當是,把你欠我的還給我,給我一個寵愛月兒的機會。”
“呵呵……”易璟煬無力一笑,沒想到,為了月兒,他和大哥居然會走到這一步,今日,他和大哥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好,我走,但,讓我見她一面。”易璟煬要求道。
對於月兒,他不會就此放棄,絕對不會。
寧可舍棄整個江山,也絕不會放棄皇甫月,她是他的肝,是他的肺,是他的心,是他的命,一個人,就算走到盡頭,也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心肝肺和生命丟棄。
至於欠大哥的,他一定會還,今生還不完,他就來世繼續還,但月兒,他要定了。
“不用了,我來了。”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傳過來。
易家兄弟倆齊齊扭頭看去,但見一道紅色的身影,站立在走廊的轉角處,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眸,望向這邊,臉上,並沒有見到易璟煬的欣喜,反而很冷,冷若冰霜。
剛才,他們兄弟倆的談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昨晚上,噬肉蟻圍攻殿下府,她就有預感,今日,易璟煬一定會來殿下府,果然,他來了。
剛才,她和易璟禦還未吃完早飯,她就聽到了一個腳步聲急匆匆進來,但並未聽到來人有事稟報。
她雖然瞎了,什麽都看不到,但腦子沒長鏽,周圍發生的事情,她沒見到也能猜出個大概。
她想,來人肯定對易璟禦耳語稟報,並不想讓她聽見,然後,易璟禦就借口有事,丟下她,急匆匆走了。
她心知有異,易璟禦離開後,她就嚴令在場的下人不要亂動,而她,讓小憶幫她帶路,她尾隨而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一番話。
該死的易璟煬,居然背著她,答應易璟禦那種鬼交易,什麽,公平競爭,靠,她是高級貨物嗎,要他們來競爭?
還有該死的易璟禦,什麽,兵不厭詐,靠,她是人,不是戰場。
這兩個該死的男人,丫的,老虎不發威,他們還都把她當成病貓了,居然背著她,做出這麽多事情來。
皇甫月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窩在她肩膀上,給她帶路的小憶,感覺到了後,大喊起來:“媽媽媽媽,好冷,你在發冷氣。”
“我想要殺人。”她在心底,咬牙應它。
“哦也,小憶也要玩殺人,小憶也要。”小憶張牙舞爪,囔囔著也要殺人,皇甫月嘴角抽了抽,臉上滑下了幾條黑線。
“靠,你個死小子,你以為殺人是你家小貓小狗呀,你說殺就殺?”
“媽媽媽媽,什麽是小貓小狗?”
“沒什麽?”她的怒氣飆升中……
“媽媽媽媽,什麽是死小子?”
“就是你。”她現在最想要殺的就是這隻聒噪的小螞蟻。
“哦也,是小憶的名字嗎?”小憶高興的爪舞爪蹈,為自己又多了一個新名字而高興。
“月兒……”易璟煬大喊,喜極而泣,飛速衝向她,一把把她抱進懷裡,雙手緊了又緊,消瘦的臉龐用力的去蹭她的腦袋,感受她的存在,嘴裡不斷的喊著:“月兒,真的是你嗎,我沒做夢吧,月兒,我好想你……”
他的力氣很大,大的恨不得就此把她融進他的身體裡去,消瘦的身體,抱的她生疼,被他一身的骨頭鉻的疼。
感覺到他身上每幾兩肉,她強裝出來的冰臉,頓然倒塌,隱現出來的是一臉的心疼。
她的手摸索著,摸上他的臉,額頭,眉毛,眼睛,鼻子,臉龐,嘴巴,每一處都骨骼分明,沒有一丁點的肉,全都是一層皮,就連臉龐上都是一層皮,形成了一個凹進去的形狀。
她出言責備道:“傻瓜,你又沒好好照顧自己?”
“你不在,沒人照顧我。”易璟煬說的可憐,很是無辜,看到她的眼睛無神木訥,他輕輕撫上她的眼,心疼問:“這裡疼不疼?”
“不疼,只是一開始不習慣,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好在璟禦很照顧我,現在已經習慣了。”
從她嘴裡聽到璟禦二字,易璟煬立即沉下臉,霸道的命令她:“月兒,不要沒大沒小,要叫大哥。”
“你呀,別小氣,不就是一個稱呼嗎?”皇甫月抬手,輕打了他一拳,但小手很快被他緊緊握著,他低柔的聲音傳來,“月兒,跟我回煬王府。”
“嗯,我早就讓雅芝去通知你來接我,可它卻下落不明,不知去向,我正擔心它呢,不知道它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一想到向雅芝可能發生了意外,皇甫月的心就非常擔心,擔心它被殺,被人類剝皮吃肉,做成手套和帽子。
一想到,它會變成桌中餐,頭上帽,她的心就非常沉重。
兩人親親我我,完全忘記了現場還有一人一獸。
易璟禦盯著前面已忘卻所有,眼中只有對方的皇甫月和易璟煬,十分的傷感和落寞。
皇甫月對他之間,總像是隔著一道溝坎,淡漠有禮,不遠不近,任憑他怎麽躍,也躍不過去。
而她和易璟煬之間,仿佛天生就是一對璧人,親密無間的就像是一個人,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濡以沫,氺乳交瀜的感覺,讓他羨慕嫉妒恨。
這一瞬間,他知道了一個事實,不管他怎麽努力,月兒都不可能會愛上他,因為,她的眼裡只有小煬,只看得到小煬,永遠也看不到他。
被易璟煬無意中掃落地的小憶,見到自家媽媽被人類抱著,還以為她被人欺負了,它衝著他,張牙舞爪,呲牙咧嘴,“媽媽媽媽,小憶要殺了他,他欺負媽媽,他壞蛋,他是壞蛋,”
“他是你爸爸,不是壞蛋,是媽媽最愛的人。”夫妻嘛,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既然她做了小憶的媽媽,那他就是小憶的爸爸。
嗯,貌似這兩個稱呼都不錯。
小憶眨巴眨巴眼睛,兩根觸須搖啊搖,“小憶不懂,爸爸是什麽?”
呃,螞蟻都沒有爸爸的嗎?
皇甫月愕然,嘴角抽了抽,頭頂上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去,呱呱亂叫。她心裡那叫一個扼腕啊,懊惱自己前世沒對螞蟻多關注關注,害自己現在方知,螞蟻知識到用時方恨少。
易璟煬牽著皇甫月的手,走到易璟禦面前,他說:“大哥,我要把皇甫月帶走。”
易璟禦眼睛眯起,沒有理會他的話,當他不存在似得,他看向皇甫月,柔聲問:“月兒,你怎麽來了?”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要禁固我一輩子?”她冷冷質問。
“月兒,我從沒想過要禁固你,我只是想給你我一個機會,我……”
“璟禦。”她打斷了他的話,歎了一息,“璟禦,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對我的好我也清楚,可我皇甫月命薄,沒這個福分,你的這份心,我只能說抱歉。”
她本不想傷害他,但卻不得不傷他一次,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她應該跟他說清楚,但她發誓,僅此一次,以後,她絕不再傷他的心。
“月兒,你這是拒絕我了嗎?”他的嗓音中,透射出一股傷感,還有落寞和不甘心。
皇甫月身軀微微一顫,有些不忍心,但,她一定要揮劍斬青絲,早點斷掉他的這個念頭,否則,此事走到最後,他會傷的更重。
“璟禦,我的心,它很小很小,小的它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如果你硬是要它裝下兩個人,它超出負荷,就會被擠碎,四分五裂,到時候,我們三個人都會受到傷害,未免這種情況發生,璟禦,很抱歉,我不能讓你踏入我的心門。”
“我懂了,你對我不是沒感覺,只是,你先愛上了小煬,所以,你不能在愛我。”易璟禦苦笑著,點點頭,轉而故意道,“可是怎麽辦,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卻在一間房裡一起住了這麽多天,而且,你的身子也被我全部看到,我想要負責,想要娶你,你說呢。”
“你說什麽?”易璟煬聽言,立即炸毛,臉眉毛都豎了起來,松開皇甫月,立即衝上前,一把揪住易璟禦的衣領,咬牙切齒道:“該死,你再說一遍,你對我家月兒怎麽了?”
“煬煬,你住手,快住手。”看不到眼前一切的皇甫月,著急了,生怕他們兄弟兩個會打起來,她急的大喊,“煬煬,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璟禦他沒對我怎麽樣。”
皇甫月著急的解釋,但易璟禦卻火上澆油,淡笑道:“怎麽沒有,月兒,你一身的傷口,是我親自為你上的藥,你一身的血液,也是我親自為你擦洗,還有這十多天來,我們住在一……嗯……”
易璟禦的話還未說完,易璟煬的拳頭就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易璟禦沒有抵抗,一拳被打倒在地,摔了個狗啃食,打了兩個滾,才又被易璟煬一把拎起,易璟煬氣的臉色鐵青,已快失去理智,他怒喝道:“該死,你居然敢碰月兒,你明知她是我的人,你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