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得到命令似的,紗織的手下們皆用猥瑣的目光在美步身上放肆掃蕩著,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玉樹紗織,你真卑鄙!”美步絕望地掙扎著,衝紗織大吼。
“你跟姐姐一樣,都讓人極度討厭呢!”紗織緊盯著美步,美步這個樣子,眉眼間像極了藍靜兒那個賤女人,真是越來越讓她火大!
如果面前的真的是藍靜兒,該有多好……我絕對會讓她更慘!紗織邪惡的想著,她的心早已被惡魔佔據了。
藍靜兒,等著吧!很快就輪到你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玉樹紗織發誓,要讓你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她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容。轉身出去,關上了那道門,連同美步最後的希望也關上了。
美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緩緩流下,那是悔恨的淚,那是絕望的淚。為什麽要恨姐姐?因為她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可是爸爸說,要向姐姐瞞住這件事情,因為怕她傷心,因為他覺得欠了姐姐太多太多。
她討厭藍靜兒,因為嫉妒,曾經她是多麽的幸福,爸爸是多麽的愛她。可是姐姐一來,就全變了樣,她覺得爸爸愛姐姐超過愛她,憑什麽她在爸爸面前連一個真實身份都沒有?
可惜,她不知道,藍靜兒的心裡又是多麽的羨慕她。
一個善意的謊言,卻讓兩姐妹反目成仇。
所以她去酒吧玩,哈哈,有多少男人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們都說愛她,喜歡她,願意為她去死。紙醉金迷中,暫時緩解了她心中的空虛。可是,他們終究隻把她當玩物,迷戀她的美貌和年輕的身體。
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把姐姐當寶貝一樣捧著?林少爺,沐少爺……為什麽從來沒有人那樣喜歡過她?就像現在,連救她的人都沒有……
自己做了那麽多,為了什麽?歸根到底不就是為了向大家證明自己比姐姐強嗎?
我真的不如姐姐呢,此時此刻,她只有氣餒的承認。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她笑不出來。
如果當初不那麽任性,也不會到今天這種下場吧?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真的後悔了。
可惜已經晚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雖然,這個代價對於年輕的她來說,太過昂貴。
姐,對不起。
還有兩天就考試了,我可是焦頭爛額啊!閉上眼睛是物理公式,睜開眼睛是滿屋玫瑰。真羨慕雪綺和瑞寧,她們借有事為由,兩個大早就請假去北海道,我靠!不講義氣的,竟然不搭上我。
我和櫻子相對而坐,書本堆得比人還高,我們的眼神比我的練習冊還空。
思前想後,還是厚著臉皮去找松江婆婆幫我們開個後門吧。唉,墮落啊墮落,選校花的時候婆婆要幫開我後門,卻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現在才過了兩個月時間,我的道德品質光速下降。
好久都沒聯系婆婆了,我住院的時候她還背著沐爺爺來看過我一次,聽說她不久後要到新西蘭……真是舍不得她啊!
正準備拿起手機撥號的時候,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是老爸打來的,他找我有事嗎?
“爸?”
“什麽?”我的反應讓櫻子嚇了大跳。
“好好,爸爸,我馬上就來……”
爸爸匆忙的說了一個地址後,便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三伏天,心卻仿佛墮入了冰窖。
不知道怎麽樣拉著櫻子衝出了家門,坐在出租車上,我一片茫然,對櫻子的問話置若罔聞。我的耳邊時刻回蕩著老爸帶著哭腔的聲音。
美步……自殺了……美步……自殺了……
她怎麽會自殺?
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醫院,看到心急如焚的爸爸和憔悴不堪的阿姨,他們呆呆的站在病房外,手足無措。
“爸,怎麽了?”
“靜兒。”老爸看到我,呆滯的眼裡恢復了一點神采,他像救命稻草一樣握住我的手,整個身子都在哆嗦,“美步……美步……”
“她怎麽了?”
“她……自殺了……”
“現在呢?”我當然知道她自殺了,關鍵是現在她怎麽樣了!
“她……她……”老爸的聲音哽咽了起來,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難道……美步……她……
不可能,不可能……
握住老爸的手緩緩的松開,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個白大褂的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爸爸忙拋下我,跟阿姨圍了過去,“醫生,我女兒,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病人暫無大礙,可是她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好險好險,還沒死,爸爸剛才嚇死我了,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可是醫生接下來的話卻狠狠的砸到了我的心上。
“病人的身上有多處皮外傷,她曾受過遭受過暴力虐待,還有嚴重的性侵害,這可能是她自殺的原因……”
暴力虐待?性侵害?
阿姨一聽差點昏厥過去,她慌不擇路的往裡面衝,卻被醫生攔住了,“夫人,您不能進去,病人現在正需要休息,而且她說了她不想見任何人。”
“我是她媽媽,我要去看她……”
“對不起,太太,病人受到過很大的刺激,請您不要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醫生非常有原則的將爸爸和阿姨攔在了外面。
“美步……我的女兒……你怎麽會這麽苦啊……媽媽在外面,你怎麽連媽媽都不見了……開門啊……”阿姨的精神一下就崩潰了,靠在門邊號哭著,絕望地拍打著門,平時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散亂開來,嬌小的身軀顯不出的可憐……
盡管,我不喜歡美步,可是此時,我卻感到了無比的心痛,畢竟,我們是一家人。畢竟……她是我妹妹……她那麽可愛,那麽漂亮……怎麽遭了這種罪?
究竟是誰?
“爸,誰乾的?”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老爸沉默,空洞的眼神看著遠方,看得出來,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