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傳得還真快。”韓宇苦澀一笑,旋即甩了甩頭,微眯眸子,便未搭理海蓮兒這丫頭。
紫月離開的緣由,不管旁人如何猜測,他皆不在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何必去管那些流言蜚語,平添煩憂了!
“哼!”
見韓宇,不理會自己,海蓮兒玉手摩挲著衣角滿臉無趣的嬌嗔了一聲,便不知言語。
馬車不斷的在各個街道,奔馳而過不覺中,竟然駛到了景陽城的郊外,此時正是春暖花開,萬物複蘇的時節,一陣陣芬芳清香的空氣自車幔中潛入,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我們,這是要去哪?”韓宇神識一掃,發現已經出城後,突然問道。
“景陽山。”海蓮兒嘖嘖笑道,“那可是很美的地方哦!”
“景陽山。”韓宇眉頭挑動。
景陽山山峰高達千丈,景色怡人,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乃是一些年輕情侶前往踏青散心的最佳時機,只是這海詩詩,莫名邀請自己去那裡作甚。
略微思量,韓宇有著一種,不切實際的遐想旋即,甩了甩頭,這兩天連續出現奧義修者,已經把他的生活搞得焦頭爛額,儼然沒有那般閑情逸致。
隨著馬車停下,韓宇放眼望去,便看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巒,峰巒鬱鬱蒼蒼,林間峭壁上有著無數鮮豔奪目的花朵爭奇鬥豔,山風襲來,花香撲鼻,沁人心脾,讓人頓時什麽憂心的事情皆是被拋諸腦後。
在山澗中,雲霧繚繞,一條清澈的溪水流淌而下匯集成一個偌大的湖泊,煙波浩淼,禽鳥嬉戲,好似人間仙境,安詳寧靜。
湖泊旁邊,有著青石堆砌成的小徑,一排排楊柳,整齊的排列在湖邊隨風飄蕩,楊柳下,奇花遍布,卻便沒有一絲雜亂不堪,布置得頗為精雅,顯然是有人精心設計。
韓宇輕踏在石徑上,眸光向著四周掃視而去,在這湖邊,有著一座座,高達數丈的樓閣臨湖而建,這些有著供遊人食宿的酒樓,亦有著專門欣賞附近美景的觀景樓。
雖然臨近黃昏,湖邊依然有著不少遊人結伴而行,嘈雜的聲音,隨風向著湖心蕩漾而去,其中多為景陽城的年輕俊繆,在煙波浩淼的湖面上,一艘艘畫舫,水波飄蕩,隱隱間可看見,一些世家子弟,倚臥其中,觀賞美人翩翩起舞。
在這雲霧繚繞的湖面中,美人肩批輕紗,翩翩起舞,若隱若現,似真似幻,當真是一副迷人的美景。
“我家小姐,便在那邊。”海蓮兒指著湖面不遠一處水榭說道。
韓宇順著水面瞧去,在精致蜿蜒的回廊盡頭,亭子中,一個身著華衣,嫵媚動人的女子,正輕撫,一張古琴,彈奏著悠揚悅耳的曲子,音波蕩漾好似天籟之音,醉人心神。
音波百轉回繞徒然曲掉一轉,音波蕩漾,在湖面上激起一陣漣漪,仔細聆聽而去琴音中好似傾述著某種心聲。
旋律起伏,簡述著一顆迷茫無措的心,在遇到一絲曙光後,迎來的卻是,空歡喜一場,在陰雲撥去光明再現之際,音律一陣回轉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湖面的漣漪層層疊疊,緊緊糾結在一起。
“鏘!”
隨著一道,高昂的音波蕩漾而開,似雲霧撥開,心緒終定,曲調終散,只剩下悠揚的音波繚繞於耳久久不散。
深深的吸了口氣,彈奏琴曲的佳人,眉頭逐漸舒展,螓首微抬,媚眼眨動向著水榭的回廊瞧去,眸中一絲笑意浮現而出。
韓宇怔怔的望著,面前這嫵媚動人的女子,無法想象,這麽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竟然能夠彈奏出,如此醉人心扉的曲調。
“你來了!”
海詩詩,媚眼眨動,略帶著一絲小家碧玉般的嬌羞,瞥了一眼韓宇,說道。
“恩。”
韓宇打量一眼海詩詩,眉頭微微一凝。
海詩詩身著淡藍色長裙,頗為淡雅,媚眼眨動間宛若小家碧玉那般羞答矜持,哪裡還有著那絲媚禍眾生的妖嬈,只是那一顰一笑間依然有著一股無法詮釋的魅惑。
“請坐。”
見韓宇這般瞧著自己,海詩詩俏臉一紅,每每見得前者注視自己時,便會想到當初拔除邪火的一幕。
“詩詩姑娘,請我來此,不知所為何事?”韓宇收回那驚豔的眸光,潤了潤喉說道。
“難道無甚事,詩詩便不可請韓公子前來一聚嗎?”見韓宇一開口便是這般生硬的話語,海詩詩黛眉一蹙,說道。
韓宇微微一怔,瞥了一眼海詩詩,笑了笑說道,“呵呵,當然可以。”
這女子便是蹙眉都是,魅惑不已,讓人神往。
韓宇本想調侃海詩詩兩句,只是想到當初那般親密的情景,這才將口中那戲謔的話語咽了下去,兩人發生那等親密接觸後,在口無遮攔的調侃,不免會被讓人浮想翩翩,誤以為真,若被這佳人當成了登徒浪子,可就不美了。
琴案收於一旁,海詩詩玉手輕托著香腮眨了眨眼,盯著韓宇饒有興致的笑道,“韓公子,詩詩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詩詩姑娘有話直說。”韓宇被這嫵媚動人的女子這般盯著,頓覺毛孔悚然。
“當初,詩詩身中情毒,韓公子,為何沒有那個……難道是詩詩,魅力不夠嗎?”海詩詩嫣然一笑,媚眼眨了眨魅惑頓生,眼波流轉間頗具曖昧。
“這個……”韓宇隻覺冷汗淋漓,滿臉窘迫,怎麽現在的女子都這般彪悍了,這些話語豈能說得出口?
“難道是韓公子真的不行,還是詩詩根本無法入你法眼?”海詩詩玉手撥弄著垂落胸前的青絲,眼波流轉,略帶戲謔的笑了笑。
“什麽不行?”韓宇滿臉不忿,旋即正色道,“詩詩姑娘,你可莫要懷疑我的能力,否則,本少火了的話,可會拿你來證明的。”
這什麽世道,沒有把海詩詩推了竟然被誤認為那方面不行,這年頭寧肯做禽獸,都做不得君子啊。
若是這種事情被誤傳出去了,日後豈有姑娘願意跟他!
“還好,我還有紫月。”韓宇略微舒了口氣。
“嘖嘖!”海詩詩瞧得韓宇那窘迫著急的樣子,咯咯一笑,旋即,黛眉彎成滿月,說道,“既然韓公子是個正常的男人,怎會在那般情況下坐懷不亂,莫非是詩詩太過不堪?”
“怎麽會了,詩詩姑娘,這般嫵媚動人,哪個男子不喜歡。”韓宇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儼然有些後悔,若是當初推了這海詩詩,豈會有這些質疑,不過亦是想想罷了,若是推了此女,紫月那裡還真不好交代。
想到紫月,韓宇眉頭緊緊一皺,這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子,二人兩情相悅,歷經過生死患難,本已經斬去重重荊棘,好事就在眼前,不想徒然生變讓兩人天各一方。
“是因為紫月姑娘吧!”海詩詩睫毛輕輕顫動,有著一絲莫名的哀傷,笑了笑說道。
“恩。”韓宇攤了攤手,不置可否的應了句。
“不想,他年紀輕輕竟然還是個癡情種子,這樣的人,若是錯過,只怕在也無緣在遇得。”海詩詩美眸眨動凝視著韓宇,黛眉微蹙間,玉手不由緊了緊,“所幸,這紫月已經被高人收為門徒,他們天各一方相見遙遙無期,否則,想俘獲其心,恐怕有些困難。”
當初韓宇不惜為了紫月和秦朗生死大戰,這份深情已然讓得景陽城不少年輕女子羨慕不已。
便是海詩詩這等眼界甚高的絕世佳人亦不免對這少年高看了兩眼,只是因為二人年紀相差幾歲,海詩詩便沒有那般遐想。
在經歷此次情毒事件後,海詩詩卻有著幾分動心,試問,這世間有著幾個男人會在那等情況下放棄這趁虛而入的機會,可是,這樣的事情,韓宇卻是沒有做。
所以海詩詩,一直奇怪這青年哪來的這般定力,莫非真的是那種所謂的正人君子嗎?
從這青年那瞥向自己的眸光來看,海詩詩,還是十分的自信自己有著足夠的本錢讓這青年怦然心動。
此時得知韓宇會放棄這機會是因為一個女人,海詩詩對這青年刮目相看時,不由,有著一絲莫名的惆悵,若是這樣的人被自己佔為己有那該多麽幸福啊!
“只要循序漸進,本小姐,就不信拿不下你。”海詩詩嘴角掀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現在紫月遠離,豁然是她的機會來了。
在韓宇送往歐陽府的聘禮被拒後,海詩詩便立即調查了此事,得知紫月被高階修者收為徒弟的消息,不過此時對此事,海詩詩隻字未提,怕觸了韓宇的傷心事,打破了這氣氛。
媚眼流轉,海詩詩話鋒一轉說道,“韓公子最近可要小心些,那海逍揚正在調查海霖的死,恐怕在這兩日便將知曉是你出手助我,屆時將於你不利。”
韓宇雖然將海霖毀屍滅跡了,不過海逍揚一番調查後便得知海霖當日的作為,恐怕不久便能夠查得是韓宇救走了海詩詩,屆時事情便將水落石出。
“他若敢來,我定將讓其悔不當初。”韓宇眸光一凝淡淡的說道。
此時,韓家有了柳逸塵給予的那面玉牌,只要過些時日其父修為達到半步奧義,催發其中禁製便是連奧義修者皆有這一拚之力,這區區一個海家放逐的子弟,根本無需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