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非常勉強地把頭轉了過來,依舊保持著脖子底下不動的僵硬姿勢。
什麽叫做“羞羞的事情”?如何在被窩裡放屁,不出聲音,偷偷掀起被子的一角,把臭味兒散出去嗎?聽起來也不怎麽浪漫嘛。
她憋著呼吸,甕聲甕氣地說道:“你不用等,我打算睡了。”
戰行川頓時泄氣,有些不爽地把頭又縮了回去,想了想,伸手抓起遙控器,把空調溫度重新調整了一下,蒙頭大睡。
聽見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刁冉冉總算放下心,她往旁邊挪了挪,一陣困意湧上來,這幾十個小時她著實精神緊繃,此刻一松懈,頓時覺得累得不行。
不到三分鍾,刁冉冉也睡熟了。
兩個人已經好幾次一起同床共枕,然而除了上一次擦槍走火以外,其他的幾次都還算是相安無事。所以,最初的擔憂過去之後,刁冉冉也不再那麽戒備,尤其睡著了之後,很多事情也沒法控制了,比如,睡姿。
天快亮未亮的時候,戰行川覺得胸口滾燙滾燙,他沒醒,只是本能地咽了咽口水,覺得喉嚨有點兒乾。
怎麽這麽熱?!幾分鍾後,他熱得受不了,隻好勉強睜開眼睛。
這一看,他徹底清醒過來了,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美好,刺激得他差點兒大清早就要流鼻血。
刁冉冉的睡裙是相對保守的款式,胸前有幾粒小紐扣,起裝飾作用的,她睡著了之後渾身不老實亂動,而且上圍又比較突出,所以左扭右扭,其中兩粒紐扣幾乎已經開了,中間正好露出來一道縫,可以看見裡面深深的溝壑。
而此刻,戰行川明白了為何自己的胸口那麽燙,這兩團綿軟的大部分重量都落在他的胸膛上,緊貼著,肉挨肉,能不燙嗎?
一時間,他在猶豫,自己是做個正人君子,裝沒看見,伸手把她往旁邊推推,還是……
很快,戰行川就想通了:他一向都是個真小人,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把身體往下滑,頭一拱,徹底拱到了刁冉冉的懷裡!
好暖,好軟,好有彈性!
戰行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點兒頭暈目眩,要知道,早上的男人最是惹不得,偏偏這一個還睡得香甜,無知無覺地在無聲地勾引著自己。
他試著伸手摸索了幾把,手指都要陷進去了,她的肉好像奶油一樣香軟嫩滑。怪不得古代那些文人騷客都那麽舍得用華美的詞句來形容女子的雪肌豐乳,現在戰行川隻恨自己有些詞窮,想不出來更多的詞匯來抒發自己此刻的心情。
大概是有些感覺,刁冉冉試圖要翻身,但是戰行川怎麽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一用力就把她完全徹底地拖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力氣大,這一下她徹底醒了。
“你……”
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刁冉冉的嘴就被堵上了。
喂,兩個人還沒刷牙呢!大清早這是要互相交換口腔細菌嗎?她在心頭無聲地控訴著,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十分的不甘心。
所以,刁冉冉死死地閉著兩片嘴唇,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說什麽也不允許戰行川把他的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去。
“我又不嫌你。”
見她態度堅定,戰行川只能親了親她的嘴唇,一臉懊惱地說道。
“是我嫌棄你好嗎?”
刁冉冉氣得翻翻眼睛,沒好氣地說道。
“呀呵,還敢嫌棄我了?那好,看我不用我渾身最髒的地方來欺負欺負你……”
戰行川一邊說一邊跪在床上,開始往下脫睡褲,話語裡半真半假,也聽不出來究竟是在嚇唬刁冉冉,還是他的心裡真是這麽想的。
“你、你、你先去洗澡……”
刁冉冉還真的有些怕他亂來,思來想去,她急中生智,伸手一指衛生間,打算先拖延一下時間。
戰行川已經把睡褲脫掉了,下半身還剩下一條淺灰色內褲,居然是很保守的款式,刁冉冉掃了一眼,還以為他會騷到偷偷穿什麽丁字褲,透明褲,子彈頭內褲呢。
“要是趁我洗澡你偷跑了怎麽辦?”
戰行川也不傻,這種事情就算自己沒遇到過,新聞上也經常報道,妓女趁著嫖客去洗澡,自己偷偷拿了錢從賓館跑了,連衣服都順道一起帶走,好讓那些男人連裸體追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刁冉冉瞪回去,反問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我事情沒辦完,能跑哪裡去?還不下去洗澡,臭死了!”
戰行川非常委屈,低頭嗅了嗅自己,昨晚睡前剛洗過的,又沒有什麽“睡前的床上運動”,連泡尿都沒撒,他哪裡臭了?!
跳下床,戰行川毫不忸怩地把自己身上僅存的衣服:一條內褲,脫光了,然後走到衛生間去衝澡。
刁冉冉瞪瞪眼,咬咬嘴唇,呼出一口氣,目送著他大大方方地走去洗澡,一時間有些狀況外。
衛生間裡很快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床上還散亂著戰行川的睡褲和內褲,刁冉冉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房間裡充滿了一種異常曖昧的親密感。
跑還是不跑?
跑了的話顯得心虛,不跑的話……
刁冉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跳下床,然後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探出頭,她側耳聽了聽衛生間裡的動靜,裡面還在嘩嘩地流水,戰行川估計還在洗。刁冉冉低頭看看胸前,想要把松開的扣子扣好,結果越急手越滑,一用力,反而把扣子給扯掉了。
她攥著掉下來的紐扣,看著四敞大開的胸口,又無奈又生氣。
好在這次來南平,她還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裡面裝著幾套換洗衣服,衣服都掛在衣櫥裡,刁冉冉急忙走近衣櫥,輕輕拉開,在裡面尋找著今天要穿的上衣和裙子。
嵌入式衣櫥剛好正對著衛生間的門,一出來就能看見,好在玻璃門是磨砂的,又布滿霧氣,所以刁冉冉猜想戰行川也見不到自己。她一狠心,把睡裙脫掉,飛快地抓起一件淺色的文胸,就往身上穿。
兩條掛帶套好,刁冉冉開始系背後的掛鉤。
平時一下,最多兩下就能勾好,結果此刻,她弄了三五下都沒穿好。
就在刁冉冉猶豫著要不要脫下來先扣好再往身上套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卻毫無征兆地突然拉開,一身熱氣騰騰的戰行川赫然出現在了刁冉冉的身後!
戰行川的腰上隻系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短短的頭髮還濕著,結實堅硬的胸膛上還有著水沒擦淨,順著肌肉往下一滴滴滑落。他身後大開著門的衛生間裡水汽氤氳,更添了一絲朦朧的誘惑味道。
他一開門,自己也愣了。
因為刁冉冉全身上下,只有一件還沒穿好的內衣,後面的帶子還沒勾上,懸掛在肩膀上。
雖然明知道她是無意的,正在換衣服,但是戰行川的雙眼還是抵擋不了眼前的美麗風景:光滑白膩的雪背,纖細柔軟的腰肢,還有兩條又白又長的筆直大腿。
戰行川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鼻子上狂湧,鼻腔裡好像有什麽粘稠的液體正在醞釀著,他連忙抹了一把臉,唯恐自己真的在刁冉冉的面前流鼻血,那樣就實在太失態了,他丟不起這人。
刁冉冉正在和身上的文胸帶作鬥爭,沒想到戰行川這麽快就出來了,而她竟然沒注意到水聲是什麽時候停住的。她被身後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回過頭來,眼睛對上戰行川的上半身,她尖叫一聲,迅速反應了過來,自己還沒穿好衣服呢!
“別、別過來,也別看!”
她急忙轉過身,用背脊靠著衣櫥的門,太涼了,木質的門凍得她後背上立即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戰行川擰著眉頭看著她,有點兒疑惑不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用前胸貼著門嘛,才能把上面下面都擋住,現在光擋住了屁股,胸和腿間不還是露著麽?
刁冉冉也想通了,可是當著戰行川的面前,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轉過去了。她隻好一手拉著文胸,防止它掉下來,一手捂著大腿根。
余光一瞥,她看見衣櫥裡似乎還有一隻枕頭和一條棉被,是備用的,刁冉冉想也不想,立即把遮住胸的那隻手抬起來,捏住了枕頭的一角,用力把它拖了過來,擋在了身前。
剛好,文胸也從肩膀上滑落下來,掉在了她的腳邊。
“幹嘛那麽緊張,我又不是沒看過。喏,枕頭就這麽長,上面擋住了,下面露了啊。”
戰行川笑出聲來,口中故意嚇著刁冉冉。
果然,她急忙又把枕頭往下竄了竄,上面的酥胸就露出來了一片,她隻好又往上挪了挪,可下面似乎又著遮不住了……
“閉、閉嘴,你去穿衣服,別看我!”
眼見著戰行川的目光越來越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刁冉冉隻好大聲訓斥著他,不想讓他再繼續看著自己的狼狽模樣。
結果,他不僅不走開,還反而朝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戰行川走近刁冉冉,彎腰把她腳邊的那件文胸撿了起來,抓在手裡。他低頭看了看,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撐在衣櫥的門上,手掌就挨著刁冉冉的臉頰不足五公分。
“穿不上嗎?我幫你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