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前台小姐有意地岔開了話題,孔妙妙也沒有多問,直接給自己和刁冉冉各要了一份套餐,然後就和她一起坐電梯上樓。
女賓部和男賓部不在同一層,這樣對於客人的隱私來說,是很大的保障,不用擔心一開門,就被異性看見裹著浴巾的自己,這也是孔妙妙很喜歡來這家會所的主要原因之一。
另外,這裡的理療師也很專業,服務很到位。
雖然她也聽人說過,這裡其實是有有償服務的,不過就是很隱蔽罷了,一般都是給商務人士,或者富家太太們提供。但由於孔妙妙沒有特別留意過,每次只是單純地在這裡做spa,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古怪。
兩個人跟著引導進了一間能量房,先沐足放松,然後有兩位足療師過來為她們按摩腳底。
刁冉冉是第一次來,不過見這裡的技師手法專業,就連提供的花果茶和纖維餅也比別的會所更精致可口一些,不禁也覺得孔妙妙的推薦很不錯。
兩人正聊著天,又進來了一個技師助理,正幫她們挑選稍後芳香理療所需要的精油。
孔妙妙記得她,因為她的眼睛很大,像明星似的,就是剛才想要跟自己說話,但是被那個前台喝止住的小姑娘。
正好腳也按完了,兩個足療師都出去了,套房裡就剩下她們三個。
“美女,我看你蠻眼生的,你是不是新來的呀?我差不多有一個半月沒過來了。”
孔妙妙喝著花草茶,和她閑聊起來。
小美女有點兒害羞似的,連連點頭,說她剛來半個月,還沒有考下來技師證,只能在這裡做做雜活。
“慢慢來嘛,看你年齡還小。”
孔妙妙忽然對剛才那幾個女人聊的話題好奇起來,因為她隱隱約約聽見,好像這裡什麽人不見了似的。
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難道鬧鬼了?
別看孔妙妙長得很女人,其實她從讀書的時候就喜歡各種懸疑恐怖片,還記得當年容謙追她的時候,兩個人年紀都不大,容少爺不知道從哪個損友口中聽說,約女孩兒看電影就專門挑恐怖片,等她一害怕,就主動乖乖往自己的懷裡鑽啦。
於是,躊躇滿志的容少就買了票,還是那種專門播放恐怖片的影廳,一夜四部連續演,沒兩部中間休息十分鍾那種。
他想的很美,等孔妙妙嚇得不輕,自己就趁機抱住她,在黑燈瞎火的電影廳裡,溫香軟玉抱滿懷,剛好佔點兒便宜。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電影開演半個小時,容謙就嚇得手腳發涼滿臉慘白了,一個驚恐的鏡頭讓他把手裡滿滿一桶爆米花都扔了不說,還打翻了手邊的咖啡。這還不止,身邊的孔妙妙看得兩眼放光,又激動又興奮,臉上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更別說往他懷裡鑽了。
他差點兒往她懷裡鑽。
好不容易看完了第一部,容謙的兩條腿都軟了,他試探著提議,要不剩下的三部就不看了,出去吃宵夜吧。
孔妙妙一口拒絕,出去又買了一桶爆米花,把他重新拖了進去。
等到天亮,四部恐怖電影看完,容謙整個人都虛脫了。孔妙妙神采奕奕,所以由她開車,親自把他送回家,還給了他一個飛吻。
據說,此次以後,孔妙妙對容謙青眼有加,而他也終於從她的數百個追求者之中脫穎而出,終於俘獲了美人的芳心。
要是她知道了容謙原本的目的,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一把把他抓回來先打一頓再說。
不過,也由此可見,孔妙妙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膽女王,好奇寶寶。
她又看了看大眼睛美女,見房間裡也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們三個,於是又追問道:“小美女,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啊?我看你們說得熱火朝天的,和姐姐說說唄,在這裡坐著好無聊啊,咱們說說話。”
對方好像也覺得這種事和客人說似乎不太好,咬著嘴唇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很為難地看著孔妙妙。
“你別怕呀,我就是好奇,而且在這裡閑著沒事,當故事聽聽。以後我每次過來,你就跟著我。”
孔妙妙趕緊把好處給她,要知道,這些還沒有技師證的小助理就和打雜的沒什麽區別,底薪少得可憐,她們唯一指望的就是能夠遇到比較大方的客人。這樣。客人來消費,她們跟著忙前忙後,不僅會得到不菲的小費,而且還可能根據客人的消費數額抽到一定比例的獎金。
雖然第一次見到孔妙妙,但是之前前台對她的態度那麽殷勤,所以大眼睛美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抗拒這種誘惑。
“嗯,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下回我一來就點你。”
孔妙妙笑眯眯地看著她,和平時那些來會所裡消費的闊太太不同,後者全都是鼻孔朝天的,稍微有一點兒不周到就會被她們罵上幾句,而她一看就是比較好伺候的客人。
“我叫小茹。”
大眼睛美女終於不再抗拒,說完之後,她想了想,這才向孔妙妙和一旁沒怎麽說話的刁冉冉緩緩道來——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我平時很少和她們聊天的,因為新來的嘛,偶爾也會被老人排擠的。不過正好今天沒什麽客人,我看她們都在,就過去了,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是我們這裡有一個男技師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聽到這裡,孔妙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們說什麽男人什麽的。
“服務業本來流動性就大,說不定他跳槽了啊,沒什麽大不了的吧,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就連刁冉冉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她搖搖頭,心說果然女人們聚在一起八卦,就容易誇大其詞,三分像也能說得十成真,以後自己聽見什麽,還真的不能太往心裡去,一聽一過就好。
哪知道,小茹用力晃了晃腦袋。
“不是的,不是的,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她們全都笑話我。說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內情。她們告訴我,說那個男技師其實沒什麽手藝的,根本就不怎麽會按摩,就是特別會說話,把客人哄得團團轉,也有一些客人很吃他那一套的。而且……”
小茹畢竟年紀小,說到這種八卦,不由得臉頰微微紅起來。
“而且,她們還說,他一開始是專門找那些有錢的太太,後來呢,年紀大了,比不上那些小帥哥了,他就、就開始找……找男客人了……”
她很難為情地說了出來,畢竟,這裡的絕大多數技師都是賺正當錢的,願意和一些客人有私下關系的是少數。而對此,會所的老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太管。反正你情我願,走出會所之後,員工做什麽,他們管不著,也不想管。
“噗嗤!”
聞言,孔妙妙和刁冉冉對視了一眼,全都笑出聲來。
搞了半天,這是個特殊工作者啊。
兩人笑完了,這才繼續聽小茹往下說。
“前台的趙姐說,那男的有一天接待了一個一看就知道很有錢的客人,看起來也有點兒眼熟,出手很大方,就帶了一下路,那人就塞給她好幾張百元鈔票,給她高興得不行。然後他點了馬修,哦,就是那個好幾天不見的男技師,倆人後來一起離開了。再然後,那個叫馬修的就沒再來上班,手機也打不通……”
刁冉冉咬著一塊纖維餅乾,隨意接口道:“被包了吧,大老板有錢,相中他了,說不定過幾天就來了,跟大家告別,說馬上就搬到別墅,去做金絲鳥了。”
小茹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拚命點頭,眼神裡隱約可見到一絲小小的羨慕。
的確,對於在這裡工作的人來說,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哪知道,正在喝茶的孔妙妙愣了愣,然後一把把茶杯放下。
她赤著腳,急忙從沙發上跳起來,甚至忘了穿拖鞋。
“馬修?是不是一個很臭美的男的,三十出頭,嗯,平時很喜歡畫眼線那個?原來這裡有一個唇釘,後來取掉了那個?”
孔妙妙十分著急地問道,然後在自己眼睛和嘴唇上比劃了一下。
小茹被她嚇了一跳,拚命想了想,才猶猶豫豫地說道:“好、好像是吧,我剛來沒多久,也沒見過他幾次,不太確定。不過她們都說他確實是很臭美,整天躲在員工休息室裡照鏡子……”
聽她這麽一說,孔妙妙喊了一聲“糟了”,然後就開始換衣服,還催著刁冉冉一起。
“怎麽了?不是來做spa嗎?你急著去哪兒?”
刁冉冉一臉不解,但還是依言站起來了。
孔妙妙掏出錢包,抽了一遝現金塞給站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小茹,告訴她不要把這些說出去,也不要讓別人知道她問過這些。
“你去忙吧,順便告訴理療師,我有事先走,下次再來做,錢照付。”
小茹愣愣地接了錢,點頭說好,然後出去了。
見她離開,孔妙妙飛快地穿好了衣服,看著身邊也在套絲襪的靚麗女人,無奈又著急說道:“冉冉,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啊,我懷疑,那個帶走男技師的有錢男人,就是……就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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