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另娶佳人的婚禮,冉習習當然沒有到場。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得十分失禮,而是準備了一份大禮,提前郵回了國內,並表示自己是想要回去的,只不過課業繁忙,實在無暇分身。
女兒乖巧懂事,新妻嬌美明豔,人到中年,能有如此幸福,也不失為一樁天大的美事。
然而,冉天澤恐怕到死也想不到,從一開始,這兩個女人就注定了不可能做到真的能夠容得下對方的存在。
只不過隨口和這些女人寒暄了幾句,喝下半杯香檳的時間,刁冉冉就弄清了阮梵最近的情況,這令她感到十分的欣喜。
聽說,冉天澤去世以後,那棟剛買了一年多的豪宅同樣被銀行拿去拍賣還款,以及其他的一些房產、古玩和股票、基金等等,全都不再屬於冉家。而阮梵這幾年一直偷偷地攢了不少私房錢,她很有頭腦,或者說知道未雨綢繆,那些積蓄和珠寶被她拿到娘家,以她母親的名義存下來,哪怕冉家出事,也不會被拿走。
所以,基本上,她還是能夠保證自己後半生的衣食無憂,只不過,沒有從前那麽風光罷了。
如果她安於現狀,從此以後安安靜靜地生活,單身也好,另嫁也罷,刁冉冉都不會故意刁難她,苛責她,畢竟,她還不到三十歲,就讓她這樣為冉天澤守一輩子寡,不人道也不現實。
只不過阮梵現在的舉動,反而從側面證實了她當初的猜測,或許,這個女人同冉氏的破產,真的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也說不定。
目的既已達成,刁冉冉準備離開,出於禮貌,她打算臨走之前,向主人知會一聲。
戰行川似乎已經微醺,倒在沙發裡,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又多了兩個女人。乍一看,他就像是跌坐在白花花的肉山之中,綿軟而嬌嫩的幾具女體緊緊依偎著他,之前喂紅提的女子不甘心被其他女人後來居上,此刻正在用嘴給身邊的男人哺著酒,極其大膽妖嬈地挑逗著。
對此,刁冉冉見怪不怪,及時收住腳步,徑直走出宴會廳。
從宴會廳到酒店的一樓大堂既可以乘坐電梯,也可以走樓梯。刁冉冉難得今晚一身輕便,牛皮底的小短靴走起路來彈性十足,她索性走下樓去。
和身後喧鬧沸騰的宴會廳比起來,樓梯間裡倒是異常的涼爽和寂靜,空無一人。
她推開門,一級級台階走下去。
剛走下去一層樓,身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刁冉冉一怔,本能地回頭看去。
戰行川氣喘籲籲地追了下來,最後幾級台階他隻一步就跨過,然後在她面前站定。
她離開的一刹那他就發現,推開身上的女人,他衝出來,卻發現電梯停在這一層,一動未動,由此他斷定她應該是走了樓梯,也跟著飛快地追來。
“你……”
刁冉冉不懂,他此刻看起來為何竟然是如此的清醒,方才,他明明一臉醉態,東倒西歪的樣子著實令人生厭。
不等她說完,他已邁步而來,直直將她逼迫到牆邊,然後一手撐著牆壁,另一手撫上她的後腦,滾熱的嘴唇印上她微涼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