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亂了套……
眾目睽睽之下,戰行川自然不會做得太過分。例如,將舌頭伸進刁冉冉的口腔裡,雖然,他很想。
舌尖擦過粉嫩的嘴唇,和牙齒相比,舌頭更為柔軟溫存。這樣輕柔的舔舐對於他來說,所帶來的感覺,猶如一枚霰彈在胸前爆炸開來。
唇齒廝磨間,戰行川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渾身立刻火燙起來。他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卻不料竟然放不開,滾熱的大手滑過刁冉冉纖細的腰肢,最後落在她的背上,試圖將她往自己懷裡攬得更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刁冉冉已經揮起了手,向戰行川的左側臉頰用力揚去!
他又怎麽會讓她得逞,攥著刁冉冉的手腕,戰行川順勢向前一拉,壓低聲音,低沉地喝道:“走!”
話音未落,他已經拖著她向大門方向飛快地跑去。
“放手!你放開我!”
腳下一歪,刁冉冉被紅毯的接縫處絆了一下,踉蹌著勉強站穩,她大聲尖叫,試圖甩脫戰行川的大手。
無比慌亂,她一陣心虛地扭過頭,果然,喬思捷已經大步朝這邊走過來了,可她的手腕還是被戰行川攥得死緊,隱隱感覺到了痛意。
“喬、喬思捷!”
生平第一次,刁冉冉體會到了“狼狽”兩個字怎麽寫,不僅如此,還隱隱伴隨著“聲名受損”四個字。
這可是為喬思捷接風洗塵舉辦的宴會,四周受邀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貴,一旦將剛才的事情傳揚出去,那可真是名符其實的“不脛而走”。甚至不用等到明天早上,整個中海的上流社會就會像是講笑話一樣把這事兒給傳個遍。
但是和這些相比,刁冉冉最擔心的則是,刁成羲會不會因此而遷怒自己,覺得是自己因為不想結婚,而故意聯手戰行川,當面給喬思捷難堪。說不定,他一怒之下,會主動提出來退婚。
糟了糟了,這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親手挖了個大坑,然後奮不顧身跳進去?!
喬思捷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形成一道好看的丘壑,但他的臉上並沒有怒氣衝衝的神韻,只是有些嚴肅而已。
眨眼間,他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刁冉冉猶如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浮木一般,求助似的看向他,嘴唇微動,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說什麽?思來想去,似乎什麽話都不適合在此情此景,此時此地來說。
他像是看穿刁冉冉的困窘,幾步上前,視線落在戰行川的手上,停留了幾秒。
“戰少知道我今晚脫不開身,願意親自幫我把未婚妻送回去,真是太謝謝你了。和戰少一見如故,只是沒能好好聊聊,改天我選好場子,戰少一定要來賞光。”
說完,喬思捷拍了拍戰行川的肩,不動聲色地將刁冉冉的手腕從他的手中接過來。
“戰某一定奉陪。”
這次,戰行川沒有再變本加厲,邊說邊撤回了力氣。
她全身的力氣都好像一瞬間被抽走,若不是靠一口氣提著,此刻恐怕早已會跌坐在地。
“去吧,有戰少送你,我放心。”
喬思捷朝著刁冉冉微微一笑,好像方才那一幕親吻,絲毫沒有發生過一樣。
站在一旁的孔妙妙連忙走上前,將剛取來的刁冉冉的披肩輕輕繞在她的肩頭,帶著她快步朝門口走去。
戰行川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喬思捷,下頜略顯驕傲地揚起一些,片刻後,轉身就走。
他今晚來這裡,原本就是為了——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