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街66號,一扇華麗的雕花木門,隔開了天與地。
略顯囂張地將車尾甩出一條流暢的弧線,刁冉冉停下車子,高傲地揚著頭,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然後踩著高跟鞋,腳步穩穩地踏進了“凝夢”。
反正,外界對她的評價皆為“冷漠”、“傲氣”,那她又何苦紆尊降貴,逢迎他人。
似乎早就知道她要來,侍者徑直將刁冉冉引領到了樓上。
“凝夢”是中海市近年來新興的高級會所之一,她的確是第一次來這裡,心生好奇,當即打量起四周來。
從門外看,這是一片古樸自然的普通建築,然而走進來才知道,裡面的設施裝潢卻堪比古代皇宮——每一間包房以及會所大堂,都配有全套木質家具,進門就是撲面的歷史厚重感,再加上水晶器皿,金絲牆壁,一到夜晚華燈初上,整個大廳流光溢彩。
伴隨著悠揚的樂聲,當夜幕降臨時,俊男靚女們的欲望,在此匯聚,凝結成夢。
等了片刻,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
不用看,也知道是喬思捷。
刁冉冉坐在酸枝木八角桌旁,以手撐著頭,連眼皮也沒掀一下。
如果是平時,她大概還有心情同喬家大公子簡短地寒暄客套,你來我往兩句,可是現在,刁冉冉的腦子裡,想的全都是阮梵懷孕的事情。
“誰欺負你了?怎麽一臉的不高興。”
喬思捷帶上門,順手將手裡的紙袋放在桌上,裡面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幾樣點心和甜品,都是“凝夢”的金字招牌,每天限量供應,普通客人即便早早來排隊,都未必一定能夠買得到。
她微微驚愕,抬起臉來,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
“哪有,剛下班,累了而已。”
刁冉冉淡淡,絲毫不想同喬思捷透露半句。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臉上依舊保持著溫潤的笑容,伸手幫她倒了一杯檸檬水,笑道:“我還以為,見我令你這麽苦惱。”
她端起杯子的手稍稍一抖,好在並不明顯,喝了一口,刁冉冉總算調整好了情緒,也笑著開玩笑道:“怎麽會,上次的巧克力還沒謝你……”
喬思捷一邊微笑著聽她說話,一邊將目光落在了她光禿禿的手腕上,藏著溫暖笑意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她也順勢看過去,這才反應過來,他上次送給自己的手鏈,當晚一回家,自己便摘了下去,還偷偷算計著,找個機會,私下還回去。
“太貴重了,平時戴過於招搖了,我就取了下來。”
刁冉冉頗為尷尬地晃了晃手腕,口中做著徒勞的解釋,然後連忙低下頭,裝作喝水。
喬思捷了然地笑笑,許久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他才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其實,原本,那條項鏈,母親打算留給言訥的。不過,他怕我不會給女孩子準備禮物,才囑托我母親,將它給我,作為見面禮送給你。”
說完,喬思捷自嘲地笑道:“確實,很多方面,我真的不如言訥,尤其是在……在感情上。”
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帶有幾分蹊蹺。
刁冉冉透過空杯的杯壁,看向喬思捷的雙眼。不知道為何,她從他聽起來輕松愉悅的聲音裡,捕捉到一絲落寞。
真是一對有趣的兄弟呀,自幼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哥哥,羨慕著閑雲野鶴般的弟弟,而遊戲人間的紈絝弟弟,又好像無比懼怕著嚴肅內斂的哥哥。
她的心頭頓時滑過一絲絲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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