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捷一直不肯承認,他是一個同性戀。因為他覺得,自己對於喬言訥的感情,完全是建立在手足親情的基礎上,而不帶身體感官的渴望。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種感情已經趨於畸形。
或許是因為從年少開始,他就獨自在國外求學的緣故,家裡人唯一關心他的,也就是只有喬言訥一個人。
其實,只不過因為喬言訥喜歡熬夜打遊戲,所以,他能夠和身為時差黨的喬思捷沒事閑聊幾句。更多的時候,他是在等著找人組副本的間歇,才會打開聊天窗口,和哥哥說幾句,有時候甚至連句道別都不說,就直接下線去打怪。
但是這些對於喬思捷來說,已經是那個時候少有的來自家庭的溫暖。
他總會盼望著,兩個人都是少年的模樣,不曾真正地長大,也不會面臨談婚論嫁,他們永遠只是彼此的兄弟手足。
然而少年終究會長大,時光不會為任何人而駐足不前。
發現喬言訥有喜歡的女人,是在一個十分偶然的周末下午,他去他房間找他,卻發現他在對著電腦屏幕傻笑,以至於喬思捷敲了好幾下門,他都沒有聽到。
盡管喬言訥飛快地關閉了窗口,但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是一張女人的照片,應該是偷拍,側臉的角度,那女人正在用一隻手將長發挽到耳後,動作十分優雅。
幾乎不費什麽力氣,喬思捷就查到了這女人的背景,刁氏千金,刁冉冉,才只有18歲。只不過,她已經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已經引來了許多蜂蝶的注意,想要采擷。
當他委婉地告訴父親,自己同意找一位條件相當的豪門千金喜結連理的時候,父親簡直喜出望外。
往事歷歷在目,令喬思捷站在原地,微微出神。
“你同意嗎?”
見他許久不說話,刁冉冉不禁有些著急地追問道。
三年時間,應該也夠讓她查清楚冉氏破產的真相了,至於阮梵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冉家的種,等她生出來之後,也有大把的方法去驗證,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一想到這裡,刁冉冉吐出一口氣,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喬思捷這裡。
“好吧,我知道你年紀小,還不想太早結婚。那我試試看,去說服我父親,再等一等。”
喬思捷的思緒,被刁冉冉的問話拉回了現實,他思考了片刻,微笑著答應了她。
她立即開心地衝他一笑,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那種社交笑容,看似再完美,其實都透著敷衍的情緒在裡頭。
不過,喬思捷從來不做蝕本生意,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答應了你,那你有什麽好處給我?”
他也笑吟吟地看著刁冉冉,腦子裡飛快地打著如意算盤,但表面上卻顯得無比的誠懇真摯,絲毫沒有泄露出一貫的精明。
“好處?”
刁冉冉困惑地看著他,又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忍笑道:“我這裡除了香水就是口紅,你想要什麽?”
喬思捷早有準備,詭譎地朝她眨眨眼,湊近了一些,在刁冉冉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她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不過,並未生氣,而是不解地追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真的,你真的對我……”
和喬思捷假裝上床,對於做這種事情,刁冉冉既感到一絲吃驚,又有些害怕。畢竟,他是個健康強壯的成年男人,一旦欲望刹不住車,她想要喊停也來不及。
“你放心,我不會侵犯你,以人格發誓。”
喬思捷站直身體,認真地承諾著,他原本就長了一張容易令人信服的臉,再加上這種語氣,刁冉冉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尤其,他剛剛才答應了自己,不著急逼婚,還要去說服雙方父母,給她三年的時間。
而他只是想看看,喬言訥最為真實的反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