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喂了顆藥丸,獨步搖這才開始施救。
午時一過,獨步搖才沉著臉走出丁嬋月的廂房,裡邊有婢女細心照料著,沒有人用劍再刺殺她,不多久就會醒來。
“小姐,此事得查清,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肖縱正色看著獨步搖。
獨步搖抿了抿唇,動了動,又收了回話。
肖縱直愣愣地看著獨步搖。
“他們是同時進的城,是我失算了。或是太過於高估我們的力量了,有些人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在最黑暗處,還有我們不知曉的東西存在。此事,牽扯的怕是不小,我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獨步搖的聲音中帶著不確定。
因為有些事情,並不是她獨步搖一人能夠掌控的,在背後裡,還有些事情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正如那個鬼面少年,他倒底為了什麽而接近自己,從五年起就讓自己頓生了疑惑,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她就沒有追查下去,再說五年前她的力太弱小,根本就摸不到對方的衣角。
肖縱終是知道有些不一般了,臉色也跟著沉著了下來。
“現在我們只能先等嬋月醒來再做打算。”在未了解敵人之前,她不能出手。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她必然會讓他生不如死。
“小姐……”看著獨步搖緊捏著手中的黑色披風,肖縱欲言又止。
獨步搖順著肖縱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黑披風,想到那個鬼面少年,狠狠抖了抖眉,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說了一句,獨步搖抬步走加衝天塔。
獨步搖已經站在回廊一個多時辰了,依舊沒有動一下。
“小姐,小姐?”
直到有婢女上前來小心翼翼叫喚了兩句,她才回了神。
抬頭,“何事?”
婢女理了理思緒,道:“是宮裡人前來傳話,說今夜的晚宴還請小姐參與!”
“知道了。”獨步搖淡淡地應了句。
婢女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等等。”
婢女聞聲回身,“小姐有何吩咐?”
“嬋月可醒過來了?”
“嬋月還在昏迷,並未有醒來的跡象。”
獨步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獨步搖盯著手中的黑色披風又失了會神,良久,甩了甩頭,大呼了一濁氣。也不管是誰,阻她路者,死!
肖縱老遠行來就看到獨步搖拿著那塊男人披風發愣,愣了愣後,才抬步踏入衝天塔。
“小姐,蘇公子的馬車在外邊等著你呢。”肖縱聲一落,眼緊緊地盯著獨步搖手中的黑披風。
獨步搖稍有些愣愕,“蘇公子?”有些不確定地複問了句。
“是蘇公子的馬車,說是請小姐前行紫山林觀梅。”
“觀梅?”譏誚一笑,“也愧他想得出來,不過是那些各國權貴借來的借口罷了。我今日中途折回,想必是失望沒有看到我這個穿男裝的女人出醜吧。”
肖縱擔擾地道:“小姐,這紫山林怕是去不得,今夜皇上又請了小姐入宴……”
“去,怎麽不去。他們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他們。能將我的手下弄成這樣,怎麽的都得好好見識見識一下他們各國的能耐。”獨步搖將手中的黑披風往回廊的掛勾處甩去,抬步就走。
肖縱眼瞳微閃,回頭看了眼正躺在掛勾上的黑披風,亦步跟上獨步搖。
乘坐上蘇笑蓮親自備好的馬車,穿過層層熱鬧之地直駛向紫山林。
剛置山腳下,獨步搖就能聽到梅林中傳來脆脆的笑聲,挑簾躍下車,就見小童石成迎面走來。
“怎麽會有女人?”獨步搖皺眉問石成。
石成沒有回答她,不冷不淡地道:“公子他們在等你。”
對於石成的無禮,獨步搖也是置之不理,但是這些男人宴請一些女人前來觀梅,然後連她一塊請來,又是什麽意思?
跟著石成轉過層層樓宇亭台,一路聞著淡淡的梅花香,順著女子嬌笑聲與男子爽朗笑聲而來。
紫山林對於獨步搖而言熟悉又陌生,看著滿園的梅花,想起納蘭玄天那廝做的事,臉沉寂,聲音也有些冷酷。
“你家公子不會又搞什麽姻緣大會吧?”
石成回頭瞪了獨步搖一眼,不悅道,“你當公子真是閑情之人嗎?往年這些東西都是我去置辦的,公子不過是提議罷了。”
因為獨步搖,使得他家公子變成那般,石成當然不會給獨步搖好臉色看,即使獨步搖是天下子民都推崇的神醫,但他家公子名頭也不比她小。
“哼,你倒是閑情之人,敢情這些年你家公子都是想著教你怎麽把妹了?”獨步搖冷哼一聲。
若不是那日該死的給她遇著了,自己會著了道?
獨步搖雖然不信佛,但也不能因為這些東西讓她跟別人牽扯上,麻煩。
石成微怒,聽不懂把妹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冷哼一聲,憋著氣不發。
獨步搖挑挑唇,還想來一句,亭台一轉,就見一眾錦衣華服少男少女或坐或站地齊眾聚在一塊談天說地,更甚者,直接有人搬出筆墨紙硯,直接在冰雪梅花下舞文弄墨起來了。
當然,這也是女人們最好發展的天地。
獨步搖嘴角抽了抽,她無聊了才會應前而來。這裡跟相親會有什麽差別?這些他國前來的權貴什麽都好,就喜歡擺弄這些有的沒的。
而且現在的女人也是極少能跨出大門半步,如今這些各國出色皇子都出現在雲國內,各府千金,皇宮貴族們都開放了未婚少女出來,若能碰上個巧的,合眼的,聯個姻什麽的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正合老皇帝的心意。
獨步搖撫了撫額,獨步搖一進場,剛剛熱鬧的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戲笑抿唇而笑的眾女亦是僵愣住。
誰不知道獨步搖的大名,上一次在梅花盛會上也是見識過獨步搖了,如今再一次見著,眾人還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