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南宮凌會選誰？

  這對於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一道選擇題，因為答案是唯一的。

  阮煙羅已經生了太久了，力氣也好，精血也好，都消耗的太多，如果這個孩子還是生不下來，很有可能，最後連阮煙羅的命保不住。

  如果這樣，還不如保住一個。

  至少，也要保住一個才行，而這個孩子，很明顯不是他要留住的對象。

  阮煙羅仍舊在努力著，可是卻陡然覺得心頭一涼，似乎有什麽非常可怕的事情正在發生，隔著簾子，她什麽都看不到，卻掙扎著尖叫了起來，並且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身下的一點。

  她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再生不下來，好像就會發生非常糟糕的事情似的。

  阮煙羅的尖叫讓南宮凌的情緒微微回攏，他的手離開了一點，卻仍是在阮煙羅肚腹的上方，他盯著那裡，眼神寒的讓人發瘮，用一種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最好馬上給我出來，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再滾回去！”

  以他的功力，隔著肚子把這孩子的某些部位弄碎而不傷到阮煙羅，是完全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那些卡住的部分碎了，相信阮煙羅很快就能生出來。

  縱然之後阮煙羅會傷心，會難過，也好過她離開他。

  南宮凌的寒氣和殺意如此驚人，仿佛可以透過阮煙羅的肚子，直接與裡面的那個孩子交流。

  衛流蹙了蹙眉頭，這個男人只要遇到阮煙羅的事情，就是個瘋子，根本不可理喻，連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羨慕，對於南宮凌來說，沒有什麽是比阮煙羅更重要的，哪怕那個人是他自己的親生孩子，他也一樣下得去手。

  這一份絕然的純粹，也許，正是他所不具備的。

  這麽想一想，雖然輸了，但似乎，輸得並不冤枉。

  抿著唇，手臂微微緊了緊，將阮煙羅抱在懷中，柔聲說道：“煙羅，再用點力，很快就要出來了，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定很快就會出來的。”

  被凌王那樣威脅著，就算是個還在肚子裡沒有意識的嬰兒，只怕都會覺得可怕的吧？

  南宮凌的目光還是盯在阮煙羅的肚子上，依然用那種寒意浸骨的聲音，冷冷說道：“我說三聲，一、二……”

  三字方要出口，阮煙羅猛地爆發出一聲淒厲地叫喊，然後便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一下子滑了出去。

  一瞬間，整個人都虛脫了，而那種要了人命似的疼痛，卻也在同一時間，一下子消失不見。

  阮煙羅繃得緊緊地身體一下子松了下來，整個軟倒在衛流的懷裡，衛流心頭也大大松了一口氣，他感覺得到，阮煙羅這應該是生出來了。

  可是怎麽聽不見孩子的哭聲？

  衛流揚首往隔簾的方向看過去，叫道：“南宮凌！”

  不用說很多話，他相信南宮凌知道他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他的威脅，剛才那孩子出來的極快，要不是南宮凌眼疾手快接了一下，只怕會直接撞到地上去。

  看著手中這個渾身血糊糊，像個小老鼠一樣的東西，南宮凌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是他兒子？長的怎麽會這麽醜？

  阮煙羅懷孕的時候時常和陸秀一還有蘭星蘭月討論接生時候的事情，她知道這裡是古代，沒有無菌產室，也沒有那麽多先進的設備，所以生產之前，她一定得把一些觀念灌輸進蘭月蘭星還有陸秀一的腦袋裡，包括產婦和孩子出現危險狀況時候的一些處置，以免她生產後脫力，而又萬一真的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怎麽處置。

  他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一兩次南宮凌在，就多多少少聽了一點，而孩子生下來之後不哭這件事情，正好就是他聽到的其中一件事情。

  回憶著，南宮凌提著嬰兒的腳，把他倒吊起來，然後另一隻手不重不輕地拍了幾下他的屁股。

  說句實在話，把這個孩子吊打一頓，倒真是凌王爺現在真實的想法。

  幾下屁股拍過去，孩子並沒有什麽反應，南宮凌心頭有幾分焦急，而且也是真的對這個孩子火大，也就不再客氣，加大了力度拍了上去。

  啪啪啪數聲，聲聲作響。

  衛流聽得愣了一下，雖然立刻想明白南宮這是在想辦法讓孩子哭，可是這聲音，如果說沒有在報私仇，那才是奇怪的事。

  一時間，不由有些想笑，在某些事情上，凌王其實也是幼稚得緊，跟個剛出生的孩子，較什麽真呢？

  這幾巴掌拍過，簾後咳咳了幾聲，猛地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

  阮煙羅聽到這啼哭聲，連眼睛都亮了，她強撐著要坐起來，嘶啞說道：“阿凌，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生出來的孩子呢。

  “稍等……”簾子後面，傳來南宮凌有幾分悶，又有幾分像是強壓著火氣的聲音。

  方才他把孩子倒吊過來拍打他的屁股，這死小子居然對著他，呸呸地就用力吐了好幾口，吐出來的，全是一些粘粘的東西，幸好他見機的快，把這孩子往下放了幾分，這些粘液便全吐在了他胸前有衣服上，如果他沒有把他放下來，那麽這些粘液吐的地方，就會變成他的臉上了。

  南宮凌嚴重懷疑，這個混小子是故意的。

  而那孩子吐完能出聲之後，就再也不看南宮凌，而是把頭撇到了一邊死命的嚎，就好像要借著這哭聲博得他娘親的注意，好趕快把他接過去似的。

  南宮凌死盯著手中的混小子，而那混小子左顧右盼，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越是這樣，南宮凌越是覺得，他剛才，肯定是故意的。

  在阮煙羅的指導下把胎盤也一並弄出體外，然後又結扎了臍帶，南宮凌把阮煙羅下身處理了一下又把裙子拉下來，這才帶著孩子來到了阮煙羅的身前。

  ……

  明天開始開啟出差模式。

  18號去寧海主持會議，20號回來。

  21號去廣州開年會，24號回來。

  本月底或者9月初，去北京籌辦新分公司，保守估計最少呆半個月，此後只要北京有事，就要往北京跑。

  本妖努力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