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阮煙羅和南宮凌對於皇位這件事情都不是十分看重,所以阮小邪開始講話的時候,他們教的便是爹爹和娘親,而不是父皇母后,聽著阮小邪懦懦的童音叫著娘親,阮煙羅的心都快化了。
抱著阮小邪就又瞪了南宮凌一眼,說道:“聽到沒有,再欺負你兒子,你兒子就不要你了。”
南宮凌十分不屑,好像他就很像要他似的,他想要的是和阮煙羅一樣,可愛的,甜甜的小女兒,而不是這個一天到晚鬧著要娘親抱,嚴重打擾他和親親娘子夫妻生活的兒子。
向後靠了靠身子,南宮凌淡聲說道:“男孩子家,不要那麽寵。”
他手長腳長,上半身微微後仰,一腿在身前屈起,另一條腿則盤在下面,隨意至極的一個動作,卻無端地就帶出了幾分慵懶的風情,阮煙羅一眼瞟過去,不由就愣了一下。
有些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情,哪怕不動也像是在誘惑人,讓人根本無法從他的氣場周圍逃脫,南宮凌即數此類。
南宮凌挑了挑眉,似是看出阮煙羅是看他看失了神,十分滿意。
阮煙羅心裡哀嚎了一聲,所謂秀色可餐,美色宜人之類的事情,不是都是放在女子身上的麽?怎麽到了她這裡,就被翻了個個。
她忽然有點明白梅纖纖當初為什麽會這麽執著,就算是死也要拉著南宮凌一起死,這樣的妖孽,一旦曾經擁有過,怎麽可能舍得放開。
一時之間,又因為自己沒有參與過南宮凌那些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日子,而覺得萬分沮喪和不爽。
“娘親,娘親,親親……”阮小邪看到自己爹爹什麽都沒做就把娘親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十分不甘,小胖手抓著阮煙羅垂在胸前的頭髮,努力製造自己的存在感。
阮煙羅一看到自家兒子心裡就全是柔軟,低下頭就打算在他白白嫩嫩的臉蛋上啃一口,可是剛低下頭,阮小邪忽然就轉了臉,了正面迎上阮煙羅,嘟著小嘴叭嗒一聲印在了阮煙羅的嘴唇上。
阮煙羅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已是人影一閃,緊接著懷裡就空了,連忙轉頭去看的時候,就見南宮凌像拎小雞仔似的把阮小邪拎在手裡,正瞪著眼睛朝他看。
阮小邪背對著阮煙羅,所以阮煙羅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南宮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小子咧著嘴,眼睛裡全是挑釁的神色。
一副“怎麽樣,我就是親你老婆了”的神情。
南宮凌心裡的暴戾因子直線上升,他就知道,這個小子生出來,就是專門來跟他做對的,隨著一天天長大,膽是越來越肥,告他黑狀,拚命掠奪阮煙羅的注意力,現在更好,連阮煙羅唇都敢直接親上去了。
他要不要乾脆把這個小混蛋扼殺在搖籃裡,不要讓他再長大了。
“阿凌……”阮煙羅急叫:“他骨頭還軟著呢,你小心點抱。”
骨頭軟?南宮凌可不覺得,這小子的骨頭硬著呢,連他的人都敢動,擺明了就是不怕人拆,既然這樣,他又何必跟他客氣。
身上的戾氣越發重了。
阮小邪覺得有點危險,他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就張口大嚎了起來“娘親……痛痛……爹爹壞……痛痛……”
南宮凌的臉瞬間黑成一片,他懷疑這個小子之所以這麽早說話,根本就是為了告他的黑狀的,而之所以這麽晚都不肯走路,則是為了多在阮煙羅懷賴幾個月。
想明白了這一點,南宮凌的心情更不好了。
本來昨晚就因為禁欲而積壓著無名之火,這小子居然還敢火上澆油。
阮小邪還在嚎著,只是乾打雷不下雨,嚎了這老半天,一滴眼淚都沒見。
阮煙羅看著就想笑,這父子兩個就像是天生有仇一般,半刻都不能好好相處,不是南宮凌欺負阮小邪,就是阮小邪拚足了小命要黑他家老爹。
這套乾打雷不下雨阮煙羅早就見得多了,只要阮小邪不想讓南宮凌抱,就會使出這一招,開始的時候阮煙羅還會上當,可是現在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小孩子扯著這麽大嗓門,嚎久了也是不好,因此就打算把阮小邪接過來,可是方伸手,南宮凌已經換了個姿勢,把阮小邪好好地抱在了懷裡。他的胳膊長,胸膛寬厚,那樣抱著,只看著就說不出的穩當,阮小邪眨了眨眼睛,不哭了。
他本來就是因為南宮凌敢拎著他才哭的,現在哭的理由都被消滅了,再哭就假了。
阮煙羅心頭一輕,正要說話,南宮凌已經對著外面叫道:“蘭星。”
他們一家子相處的時候,蘭星等人都是十分識相的在外面候著的,聽到南宮凌叫,蘭星連忙進來,問道:“皇上有什麽吩咐。”
“太子餓了,帶他去給奶娘吃奶。”
正躺在南宮凌懷裡的阮小邪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先是呆愣,像是被人掐到了死穴,然後是震驚,似乎沒想到南宮凌居然想出這種招術來對付他,最後是悲憤。
太過分了,他是親生的麽?是親生的麽?居然要用到這種酷刑。
“娘親,娘親……”阮小邪這次是真的要哭了,兩隻黑葡萄似的那眼睛眨啊眨,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水霧,對著阮煙羅拚命伸手。
阮煙羅幾乎失笑出聲,可能是因為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是自己喂的奶,這孩子對吃別人的奶特別排斥,可是南宮凌對她喂奶這件事情非常排斥,在她好說歹說了半天母乳的好處,才勉強同意她喂了三個月,等到她所說的初乳的時間一過,就立刻毫不猶豫地把阮小邪扔到了奶娘那裡去。
為了這事兒,阮小邪足足哭了三天,死都不肯吃奶娘奶,可是南宮凌顯然比他更有耐性,一面硬壓著阮煙羅,堅決不同意她再去喂,另一方面端了沒有處理過的羊奶牛奶過來,擺在阮小邪的面前。
要麽喝奶娘的,要麽就喝這種,讓他自己選。
沒有處理過的羊奶牛奶帶著一股天生的腥臊,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