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閣中一室旖旎,阮煙羅再一次嘗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輕微的媚藥在兩個人的身體裡發揮出了遠勝於媚藥本身的功效,那一夜的瘋狂,狂野,說出去,幾乎是難以想象。
直到天亮時分,南宮凌才放過了阮煙羅,攬著她任她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去。
就在同一時刻,南宮瑕在凌煙閣的外面,鬱卒地盯著攔在他面前的井瀟,冷聲說道:“真不走開?”
井瀟陪著笑說道:“瑕王,是真的走不開啊。”
開玩笑,他要是在現在這個時候走開了,主子不扒了他的皮才怪,雖然南宮瑕也是不該得罪的人,可是和南宮凌比較起來,自然還是南宮凌的積威要重得多。
南宮瑕咬牙,阮煙羅那個死女人,還真是什麽都想到了。
他猛地轉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瑕王報仇,時時刻刻,總有給他逮到機會的時候。
一邊往外走,南宮瑕一邊在心底想著向阮煙羅報仇的方法。
想到昨天晚上身體裡那麽丟人的反應,想到他在冷水裡泡的這大半夜,南宮瑕就一股火氣往上冒。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一回身,井瀟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了,這瑕王該不會是要硬闖吧,難道他自認為可以打得過主子了?
擾了主子的這等好事,就算是六弟,主子也會毫不客氣地打得他鼻青臉腫的。
誰知南宮瑕一轉身卻說道:“我去看看阮小邪那個臭小子。”
阮小邪這個小子,雖然不得他親爹的待見,可是他的幾個叔叔伯伯,還有其他人卻是都疼他疼得緊,南宮瑕雖然總是一口一個臭小子的叫著,可是阮小邪就是要騎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毫不猶豫地伸手就架上去。
此時他說要去看看阮小邪,倒是也合情合理。而且阮小邪住在阮煙羅旁邊的房間裡,南宮瑕就是想要做什麽,也沒有那麽容易突破他們這些個暗衛布下的防線。
前後想了想,井瀟笑著說道:“瑕王請便,這會兒太子殿下也該醒了。”
小孩子雖然常常在睡覺,可是那也都是要先醒一陣子才睡,阮小邪這孩子精力又是特別充沛的那種,每天早上很早就醒了。
南宮瑕走進去的時候,蘭星正在幫阮小邪穿衣服,阮小邪在阮煙羅面前就是個萌寶寶的樣子,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卻從來都自覺得很,蘭星給他穿衣服,他就自己坐在那裡,還會主動地抬胳膊抬腿,表現出一般孩子很難會有的自理能力。
一聽到門響,阮小邪的目光就一下子瞟過去,可是一看到來人,他眼睛裡的亮光立刻就消失,變得無精打彩起來。
他還以為是他的漂亮娘親呢,可是怎麽是這個六叔。
南宮瑕走過來,兩根手指掐著他的臉頰一捏:“臭小子,你這什麽表情?嫌棄本公子?”
阮小邪臉上吃痛,齜牙咧嘴的,可是下一秒,他卻伸著手揚著一張小臉叫道:“六叔,抱抱……”
阮小邪的說話能力當真是開發的非常早,已經能把他的意思表達的相當清楚。
“臭小子!”南宮瑕又笑罵了一句,伸手把阮小邪抱起來,讓他靠坐在自己懷裡,騰出手拍拍他的小屁股說道:“阮小邪,你怎麽還有工夫在這裡磨秧工啊?你知不知道,你娘親都快要不要你了。”
阮小邪的小小的身子一下子緊繃起來。
他娘親不要他?這怎麽可能?雖然他心裡直覺得認為不可能,可是還是緊張起來,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他的親親娘親了,最好親親娘親每天都能抱著他,親親他,陪他玩。
南宮瑕自然感覺到懷裡小身板的僵硬,可是嘴裡卻還在無良的誘哄:“你想想,你都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你的親親娘親了?”
阮小邪皺起眉頭,用力地想,這麽一想,他一下子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好像從昨天早上他的親親娘親來看過他之後,他已經有快一天一夜沒有看到親親娘親了。
這在以往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雖然他那個無良老爹總是霸佔著娘親不松手,可是每天早上娘親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來這裡看他,可是今天早上居然也沒有來。
難道六叔說的是真的,親親娘親真的不要他了?
這麽想著,一下子就委屈了,眼睛眨巴眨巴著,幾乎要落下淚來。
南宮瑕連忙伸手去揉他的小臉,他只是想開個玩笑,可沒想把這個小家夥給弄哭。
他揉著阮小邪的小臉說道:“你的親親娘親現在一直被你爹爹霸佔著呢,就是想來看你也來不了,如果他再這麽霸佔著你親親娘親,只怕你娘親真的要把你忘掉咯。”
不管什麽時候,只要提起南宮凌,那就是給阮小邪打了雞血,果然,阮小邪一聽娘親沒有來的原因是被自己爹爹霸佔著,立刻從渾身上下湧出鬥志來。
娘親是他的,爹爹那個人簡直是太沒羞了,明明都那麽大了,還要霸佔著娘親,一點也不關心他這個未來幼苗的成長。
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阮小邪覺得,他必須采取手段,把他的親親娘親給搶回來。
蘭星在一旁聽著南宮瑕的話,隻覺得滿頭都是黑線,可是以她的身份,偏偏又不好說什麽,隻好在肚子裡暗暗吐槽:這南宮家都出的是些什麽人啊?有這麽教小孩子使壞的麽?
她上前一步,要把阮小邪從南宮瑕的懷裡接出來,口中說道:“太子殿下,我們要去吃飯了。”
“不要!”阮小邪堅定地推開蘭星的手,對著南宮瑕說道:“下床!”
“太子殿下,我抱你!”蘭星連忙伸手,阮小邪可還不會走路呢。
可是剛伸手,就被南宮瑕攔住了,淡聲說道:“總要學著走的。”
這小子之前不肯走,是為了賴在阮煙羅的懷裡撒嬌,現在涉及到去奪回阮煙羅的重大戰鬥了,就算真的不會走,以這個小子的天賦,只怕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走,更何況南宮瑕懷疑,其實他早就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