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側的水道一模一樣,在衛流被吞入牆壁的時候,阮煙羅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那塊藍色的石頭離的太遠,一般人根本過不去,他們也想出了一個功夫高的人先過去,然後再用繩子把別人拉過去的想法。
本來是南宮瑜在前面帶路的,可是遇到這種事情,南宮凌毫不猶豫地替下了南宮瑜,在他看來,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他也會更有把握一點。
他過去了之後,同樣也是沒有事情,而剩下的人裡,阮煙羅和陸秀一都沒有武功,除了南宮凌把他們拉過去之外,還需要這邊的人也助他們一臂之力,因此阮煙羅第二個過去,可是沒有想到,一落下,就著了道。
阮煙羅的身體不住後仰,透過石縫不斷合起的縫隙,還能看到南宮凌焦灼而急怒的面容。
阿凌,別這麽虐待自己的臉啊,那麽帥的臉都快被青筋突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時候,阮煙羅居然會想到這麽搞笑的事情,而她也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別管我,去軍火庫!”
那個女人真的是太變態了,她的這種設計,分明就是針對著這個團隊當中最為重要或者最弱的人。一般遇到這種障礙,都會讓武功高的先過去,然後再接別的人,而放在第二個過去的人,要麽是這個團隊中最尊貴的人,因為這樣的人當然要先處於安全地位才行,要麽就是團隊中最弱的人,光有前一個人的拉扯還不夠,還需要有後面的人幫他一把,才能在不碰到中間石墩的情況下落到正確的顏色上。
所以,只有第二個人,會觸動機關,而其他所有的人,都不會了。
可以說,阮煙羅真是倒霉催的,雖然她根本算不上是隊伍裡最弱的人,可是不會輕功,這真的是個硬傷啊。
南宮凌額角的青筋是真的快要爆出來了,他伸手去抓,卻根本就來不及。
想要重新回到阮煙羅在的那個石墩子上,心頭卻猛地一跳,越是這樣的時候,他越是不能亂,這裡的石墩都是按顏色走的,誰也不知道走亂了會發生什麽,萬一觸動了機關,那這裡這麽多的人,就都是要給他賠葬的。
強壓下心頭的一口氣,南宮凌先往遠踩了一顆石墩子,按順序走過了,然後才又躍回來。他們之前行走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三個顏色三個顏色走的,也就是說,在一個人完成白藍紅這樣的一組顏色之前,其他人都是不會動的,以免觸動了機關,此時也是如此。
南宮凌重新回到方才那個藍色的石墩上,運力於掌,直接就往阮煙羅跌下的牆壁劈去。
“老三!”見南宮凌停下了,南宮瑜匆忙躍過去,同樣走過一組顏色,一把抓住了南宮凌的手。
“老三,你冷靜點!”這樣詭異的地方,誰知道石壁後面是什麽樣呢?而且這麽大力的破壞行為,最後又不會觸動點什麽?
所以雖然南宮瑜也急,卻還是硬壓了下來:“我們先過去,也許這後面的路也是通往軍火庫呢。”
“也許?”南宮凌的眼睛泛紅,聲音裡透著一種野獸般的怒意:“本王不要也許!”
一次,又一次,明明就在眼前,卻就是離他而去,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都沒有辦法。
“你們先過去,本王在這裡等著,等你們走完了,發響箭過來,本王再處理這裡。”
總算,他還保留著最後的冷靜,顧及著這裡這麽多人的性命,只是那下巴,緊繃的幾乎已經快要斷掉了。
南宮瑜看著南宮凌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我陪你在這裡等。”
“不行。”南宮凌很快拒絕:“要有個主事的人。”
南宮瑜瞪著南宮凌,南宮凌目光如冰,平靜地任他瞪著,半晌,南宮瑜敗下陣來,垂頭喪氣說道:“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撿起南宮凌落在腳邊的繩子,往回一扔,大聲喝道:“還按原來的走法,一個一個過來!”
眾人走到南宮凌身邊的時候,都想說也跟著他一起去找阮煙羅,可是看到他那副極力壓抑才不會爆發出來的樣子,最終誰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從他身邊挨個走了過去。
又過了足足大半個時辰,那邊才終於傳來一聲響箭。
這半個時辰裡,每一秒都是煎熬,南宮凌的手指都快要掐斷了。他在這裡乾站著等著,那條小魚呢?她怎麽樣了?
當響箭的聲音剛剛響起,南宮凌蓄力已久的一拳猛然揮出,如此迅猛的力度,卻沒有半絲聲響,直到當拳觸到牆壁的時候,才有如突然爆發出來一般,瞬間將整個牆壁壓震出一個足有半人高的窟窿。
這個位置在因為在石墩之上,倒也不虞水會導流,南宮凌沒有絲毫猶豫,飛身沒入石壁之後。
阮煙羅從石壁栽下去之後,直摔了個七葷八素,一路跟球一樣滾落下來,末了,又重重堅硬的地面上。
渾身上下疼的跟快要散了架一樣,阮煙羅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得起來,手腳略略活動了一下,確認自己並沒有骨折,這才松了一口氣,好歹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緩緩站起來,緩過一口氣,再回想一下自己的遭遇,阮煙羅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女人的心實在是太歹毒了,她設下這樣的機關,因為掉下來的人很有可能是最重要的那個人,所以其實人很容易就亂了陣腳,而那個地方的機關恰恰是非常需要注意和計算的那種,萬一一個慌亂踩到錯誤的顏色,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那個女人這一招,算計的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上面的所有人,其實不管掉下來的人是誰,只要他們發現自己篤定的破解機關的方法原來是錯的,他們隨時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因為人對危險的本能畏懼,就必然會產生慌亂,進而出現行動上的失誤。
而她這一次,大概,也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