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身邊副將小聲地叫著南宮瑜:“關外的那些士兵怎麽辦?”
南宮瑜神陡然一厲,瞪向副將說道:“這種事情還要本王來教你?打仗你不會?給本王殺!”
邊境這些人馬,很明顯是阻住南宮瑾往天曜的退路的,這些人,留著便是可恨。
“可是,這些是流煙軍……”副將小聲地說道。
流煙軍?
南宮瑜聽到這名字,心頭便起了一陣厭惡之心,衛流,阮煙羅,這兩個名字,怎麽居然能連在一起?
南宮瑾戰死的全過程,軍報上都有細細地寫來,雖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怪阮煙羅,可是南宮瑜此刻卻控制不住地對阮煙羅生起難以抑製的怨恨。
計劃是她提出的,又是她破壞的,若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何必去冒這個險,害得南宮瑾因她而死。而且她這樣對衛流難以忘情,又至老三於何處?
南宮瑜之前對阮煙羅一直都是十分欣賞的,這個時候,卻是怨足了她。
“流煙軍又怎麽樣?本公子殺的就是流煙軍!”南宮瑜陰沉沉說道:“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給本公子全滅了他們!”
“是!”有這麽明確的命令,他們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副將大聲應下,向全軍傳令去了。
他們摩拳擦掌打算好好打一架,但對方的舉動卻很快讓他們的打算落空了,只見他們才剛剛列出陣形,對面的流煙軍卻全體收縮後軍變前軍,快速而有序地向後撤退,竟是一點和他們打的意思都沒有。
副將怔了,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就看到南宮瑜那方大旗搖動傳來命令,叫他們不許追。
不為別的,只因為遠處煙塵滾滾,很明顯是來接應流煙軍的。
有了接應,這一場仗就不能打,他還有城池要鎮守,帶來的兵力並不多,對付兩萬人余人還可以,如果再多,勝負就難料了。
縱然他心裡恨極了衛流和這些南楚兵,可是也不能拿自己人的命去冒險,所以他隻好發出命令,讓他們先撤回來。
站在高處的山坡上,看著流煙軍從容有序的撤退,與接應他們的人匯到一起,然後又有條不紊地退走,南宮瑜垂在一側的手死死握起。
副將回到南宮瑜身邊,看到南宮瑜只是盯著流煙軍的撤退,卻一語不發,就用手捅了捅站在身邊的程度。
在南楚軍采取血腥手段鎮壓草原之後,程度留在草原的意義也不大,所以乾脆回了南宮瑜身邊,他一直都跟著南宮瑜處理些生意上的事情,做的大多是些隨從的工作,對於行軍打仗這一套並不擅長,所以也沒有去做什麽將軍,就跟在南宮瑜身邊做了個小廝,察覺到副將的動作,程度翻了個白眼。
這種不討好的事情,都來找他,他是天生來頂雷的嗎?
不過看副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程度還是上前說道:“公子,聽說凌王妃和屬下帶著瑾王和西涼女王的女兒逃出來了,我們是不是要去找找?”
南宮瑜目色一厲,其實他帶兵來這裡,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來找阮煙羅的,他深知南宮凌有多看重阮煙羅,而且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弟妹,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她出事,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發自內心的不想這麽去做。
憑什麽,害死了他的五弟之後,他還要去巴巴地接她回來?
程度又翻了個白眼,都是男人,就不能大度一點嗎?瑾王之死,真的全都是凌王妃的錯?瑾王那種驕傲的性子,就真的一點影響也沒有起到?不過他知道這種時候說這些也是枉然,沒有人會聽進去的。於是再次開口說道:“聽說瑾王和西涼女王生了個小公主,這可是他們唯一的血脈呢。”
南宮瑾心頭一震,立時想起阮煙羅不僅是她們那一行人,還有一個小瑾雅呢,那可是南宮瑾唯一的女兒,是他的正經侄女。
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派人出去,尋找凌王妃和小公主一行人。”
搜尋持續了三天,第三天頭上,南宮瑜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剛剛避開南楚軍,也正在往天曜方向趕來的阮煙羅一行人。
找到阮煙羅的等人的是程度,看到阮煙羅的一瞬間,程度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會是阮煙羅,她看起來非常的憔悴,雖然被所有人圍在正中間,可是精神卻很不好,整個人也好像在眨眼間的工夫瘦下去一大圈,顯得眼睛又深又大,卻看不出之前那種明亮的神彩。
她懷中抱著一個小小嬰孩,她非常小心地摟著,好像生怕摔了她,又生怕摟緊了摟疼了好,時不時的低下頭,唯有這種時候,才會露出些微的笑意,又有些像之前的阮煙羅了。
“王妃……”他幾步迎上前去,有些難以置信地叫道。
阮煙羅看到他,先是怔了一下,既而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在河中漂流了整整兩天,又一路風餐露宿,還好,總算走到自己的地方了。
她對著程度笑了笑,十分安寧,好像和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可是程度卻分明感覺到,這和以前的阮煙羅不同了。
曾經的那種自信,胸有成竹,通通從阮煙羅的身上消失,如今的她,就連笑意都帶著三分虛弱。
眸光忍不住暗淡了一下,發生了那種事情,只怕最難過的就是王妃了吧,可是她卻一個字也不能說,無論有什麽樣的心緒,都只能自己忍著。
這麽一想,不由就有些不忍,輕聲說道:“王妃,屬下來接你了。”
“嗯,有勞了。”阮煙羅亦是輕聲說道,這樣的客氣,更是讓程度唏噓。
回到離邊境最近的城中,程度立刻派人去跟南宮瑜匯報,然後帶著阮煙羅等人去安頓,可是直到他把人都安頓好了,才等到南宮瑜派了個人過來,說了一句:“知道了。”還派了兩個奶娘過來,說是要把小公主接去照顧一段時間。
程度見到這種陣仗心裡直鬱悶,他當初怎麽就挑了這麽個主子?都奔三的人了,做事還像小孩子一樣,全任著一股意氣。他難道就沒有想過,以過過了這個結,他要怎麽面對凌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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