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要去聯絡外面的人嗎?我明天剛好有一次出宮探家的機會。”小宮女說道。
這小宮女是從小就跟著衛星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衛星華之間的關系,所以她根本去不了別的地方,也隻好跟著衛星華一條道走到黑了。
她倒是真心的盼著衛星華能好,因為只有衛星華好了,她才能好。
衛星華只是腦中稍稍想了一下,就說道:“當然要告訴他們,就跟他們說,衛流很可能出事了,讓他們趁機會快點動手,我會在宮裡接應他們。”
這些日子衛流鮮少在宮中,許紫煙雖然有些手段,但畢竟是沒在深宅大院裡生活過的,哪裡比得上自幼在宮中長大的衛星華,衛星華一心想要推翻衛流,重新過上以前的好日子,早把宮裡的布防摸的清清楚楚,還讓身邊的小侍女勾引了一個禦林軍的小隊長,到時候打開宮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隻以為把衛流趕下台,那些人就會把她視為功臣,卻全沒想過,她畢竟是前任楚皇的妹妹,衛流能留著她一條性命是因為根本不在意她,可是那些旁室子弟的心胸連衛流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又怎麽可能留著前任皇室的余孽?
小宮女應了一聲,服侍了衛星華洗漱,然後她自己也回去睡覺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領了回家探親的牌子,出了宮門。
鳳城一棟朱門大戶裡,數個或老或少的人圍在一間地下密室裡,各自沉思,卻是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晌,當中一個一看就是這群人中身份最尊貴的老者開口說道:“今天宮裡送出來的消息,你們怎麽看?”
短暫地沉默之後,一個聲音說道:“我認為十有八九是真的,衛流小兒今日不就沒有上朝?他爬上那個位置也有不少時候了,幾時見他不上朝過。”
“不錯,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萬一是他設的局呢?衛流小兒向來詭計多端,前些日子康王等人動作頻頻,他不也是擺出一付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結果呢?”
這句話一出,先前認為事情是真的人都猶豫了,康王算輩分當是衛流的叔父,前任楚皇被衛流快刀斬亂麻的置之死地,然後快速奪取了大權,南楚皇室幾個老資格的王爺心中都不服氣,康王便是其中之最。
他暗地裡做了不少動作,可是衛流都當不知情,就在康王以為萬事俱備,準備舉事前一天夜裡,康王府忽然被禦林軍圍困,無數條大罪一列,然後直接一把火燒了康王府。
這樣的王府大多有逃生的秘道,可是那天康王府的秘道卻被人先一步堵住,一個出口都沒有落下,康王府合府近千號人,就這麽活生生被燒死在裡面。
這件事情在南楚朝中引起極大動蕩,那些心裡有打算的南楚皇族們也因此老實了不少,輕易不敢再有什麽動作。
此時提起這件事情,也一下子讓聲中的氣氛停滯了。
為首的那個尊貴老者是壽王,年紀比康王還要大一些,衛流如果要叫的話,那就要叫伯父了。
他在朝中浸淫許久,頗有一番處身之道,見眼前這些人聽風就是雨的樣子,壽王也沒有怒,只是淡聲說道:“康王之事,只是衛流小兒殺雞給猴看的,在他看來,殺那一隻雞,猴子只怕也震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他又怎麽敢放心出征?”
壽王語聲不大,不過卻是一語說中要害,衛流之前動康王的時候,可是南楚朝中最為動蕩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朝中密切關注著幾位王爺。
可是如今他才剛從外面出征回來,就是要做什麽,也總得有個緩衝期,而且最近南楚朝中安定非常,根本沒有任何異樣,衛流也根本沒有理由布什麽局。
“王爺的意思,是衛流小兒這一次真的出事了?”
壽王沒有回答,卻是說道:“此事言之過早,不過,婚假只有三天。”
這句話說完,周圍的人眼睛又是一亮,同時說道:“王爺高明,我等只需等著,看衛流三日之後來不來上朝就可以了!如果他沒有來,哼哼……”
一陣得意的笑聲緊跟著那哼哼兩個字響起來,滿室的氣氛頓時一松,眾人都覺得困擾他們的事情一下子解決了。
他們現在只需要回去準備著就是了,如果三日後衛流上朝了,那他們就繼續按捺不動,等著合適的時機,可如果衛流沒有上朝,那就說明他真的出事了,他們的機會也就到了。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第四日清晨,秦川,許朗,還有衛流一邊幾個心腹之人齊齊聚在許紫煙住的皇后正宮裡,看著仍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衛流,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怎麽辦,已經過了三天,衛流卻還是不醒。
“皇后娘娘……”門外的小太監一路小跑著進來:“不好了,各位大臣都往咱們宮裡來了,說是要見皇上!”
許紫煙豁然轉身,盯著小太監問道:“本宮讓你去傳令,皇上疲勞未複,今日暫不上朝,你沒有傳到?”
“傳到了!”小太監連忙回應,又苦著臉說道:“可是各位大臣們說好些日子沒見皇上,有急事請皇上定奪,無論如何也要見皇上,奴才攔不住啊!”
廢物!
許紫煙在心中暗罵一聲,問道:“他們到哪裡了?”
小太監張嘴正要說話,就聽外面亂糟糟的一片,有人大聲叫道:“皇上,臣等有事啟奏,請皇上賜見!”
有人帶頭,求見聲此起彼伏。
許紫煙的腦中瞬間哄亂成一團,她不是笨,也不是沒有能力,可是她做的事情都只是衛流吩咐下來,然後她盡力完成即可,這樣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更談何應付。
前兩日能想出三日婚假的理由,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致。
雖然她說了走一步看一步,可是事情如今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她要怎麽辦?她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