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性子最是跳脫,光出力不討好的活他怎麽肯乾?阮煙羅派人跟他送了信,讓他以神教之名救濟草原之後,他立刻就猜到阮煙羅的想法,是要用神教來分去賀狄在草原上的權力,而他們如果能用糧食徹底把神教控制在手中那就是最好。
但是通過別人的手去做事,總歸不如自己做來的方便,所以南宮瑜在仔細研究了神教的典籍,乾脆弄出了一大堆的奇跡,直接自己坐上了神教教主的位置。
想他自從天曜皇宮出來之後,就鮮少用自己的真實身份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來幾乎什麽身份都做過了,就是還沒做過教主,現在做一下,那也是大大的有新鮮感。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賀狄回來肯定要找我們的麻煩,讓人去給我那個三弟妹送個信,她蔫壞蔫壞的,沒準又想出什麽鬼主意。”
跟著他們的年輕人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蔫壞這個詞,明明就是形容他自己的好嗎?
離山關外,阮煙羅南宮凌並肩站在高大雄偉地關城上,居高臨下地向下張望。
城牆下,無數蠻族人像數不清的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城牆下面,一頂一頂尖尖的帽子就像一個個跳棋,不停地動來卻去。
他們到這裡已經有將近十天了,剛到的時候,離山關險些就被蠻人可怕的車輪戰攻破,他們帶來的人連喘口氣都沒有就投入了緊張的戰鬥,這近十天來,南宮凌運用種種方法守城,又接連幾次趁夜出城暗襲,打掉了蠻族部分糧草輜重,才終於控制下他們瘋狂的攻勢。
因為糧草不足,而且攻城死傷太大,蠻族人已經有兩天沒有攻城了,只是不停地調度著,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不過看樣子,就算他們想要做什麽,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至少最近是不會再采取什麽行動了。
不過雖然他們不動,可天曜軍這裡也同樣沒辦法動,雙方兵力相差太懸殊,天曜軍不可能大開城門出去正面迎戰,那跟送死沒什麽區別,所以一時之間,雙方倒是僵持在了這裡。
這些日子阮煙羅都沒有做什麽,只是陪在南宮凌的身邊而已,因為排兵打仗實在並不是她擅長的事情。不過南宮凌顯然很擅長此道,在戰場之上,他有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強大的掌控力,好像只要他站在那裡,這片戰場之上的一切,就都會由他主宰。
之前攻打戎國的時候,南宮凌大多數都是陪在她的身邊,偶爾下一兩個命令,即使有拚殺也都是遠遠的看著,感觸並沒有什麽特別,可是這一次親眼看著攻城戰就在眼前上演,阮煙羅這才發現,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厲害。
想著南宮凌發號施令時果決堅定的表情,對方變化方法時看透一切的了然,還有不避箭矢一襲白衣瀟灑俊逸的身影,阮煙羅實在是為自己找了這麽一個出色的男人而自豪。
“小魚,回神了。”南宮凌好聽又清咧地聲音從耳旁傳來,阮煙羅一下子被震醒,這才發現自己想著南宮凌,居然想的出神了。
“小魚,你在想什麽呢?”南宮凌問道,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阮煙羅瞪了他一眼,真是有夠丟人的,明明人就在身邊,居然還會想他想到出神。
“想男人!”阮煙羅沒好氣地說道。
“哦?”南宮凌挑挑眉,打定了主意要問下去,方才這條小魚臉上微微的紅暈他可是看見了的。
“當然是在想你……二哥!”
南宮凌聽到前半句笑容都已經浮上唇角,聽到後面半句,這笑卻猛然僵住了。
“小魚……”聲音低低的,又帶著向分陰沉,隱含威脅。
阮煙羅頓時渾身一緊,湧起十分危險的感覺。
“顏月來信說賀狄已經從邯國撤兵了,那不就是快要回草原了?二哥最近在草原上鬧得這麽歡,賀狄回去一定不會放過二哥的,我這個做弟妹的,總得關心一下兄長不是?”
阮煙羅陪著笑,十分諂媚地解釋,兄長弟妹之類的關系咬得十分清楚。
“哼……”南宮凌輕輕地哼了一聲,臉色終於稍微好看了一點。
阮煙羅長籲一口氣,這個男人現在越來越不好伺候了,開個小玩笑都會踩雷。
“老二精著呢,賀狄不會拿他有什麽辦法的。再說了又是屬兔子的,有什麽事情絕對跑的比誰都快。”南宮凌悶悶說道,而且非常不客氣地踩了自家二哥一腳。
“阿……嚏!”草原上,南宮瑜莫名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看了看房間裡暖烘烘碳盆,他可是向來都不會虧待自己的,燒得這麽暖,不至於會感冒吧。
阮煙羅乾笑著說道:“我也就是關心關心兄長而已。”
南宮凌看她一眼,說道:“本王不是亂說,老二真的是屬兔子的。”
阮煙羅一下子瞪大眼睛,那邊南宮瑜又連打數個噴嚏,然後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跳著腳喊:“誰又在說本公子屬兔的事情了?本公子這麽英明神武,就是不屬龍也該屬個虎啊馬啊的,怎麽就偏偏屬了兔子?這本來就已經是本公子心中最深的傷痛了,誰居然還敢在本公子傷口上灑鹽?太壞了,本公子畫個圈圈,詛咒他不能和小美人親親愛愛!”
一旁立著的年輕屬下盯著自己跳腳的主子,眼神照樣是十分鄙夷。除了凌王誰還敢這樣編排你屬相,叫那麽厲害,就是不敢直接說出凌王的名字,可是你這麽詛咒凌王,真的不怕凌王來和你聯絡兄弟感情嗎?
那邊南宮瑜叫的多厲害阮煙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控制不住地笑的肚子疼。
想想那個沒點正型飛揚跳脫的魚腩公子,再把他和兔子的形象聯系起來……
哎喲喂,這怎麽連也連不上啊!只要想一想都覺得的怪怪的。
阮煙羅笑的毫無形像,抓著南宮凌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身子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