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理會那些黑衣人都和誰纏鬥在一起,只是從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蠻橫強勢的加入戰局,飛快的收割人命。
解決一個,就轉戰下一個,誰負責第一刀,誰負責重創,誰負責殺人,誰善後補刀,分毫不錯。
確保他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死透了,再也活不過來。
他們重點關照後加入戰局的那一批黑衣人,阮煙羅之前已經吩咐過了,一個不留。
原本因為那些人加入而產生變化的戰局再一次被扭轉,影衛和另一批黑衣人如待宰的牲畜一樣,一個個倒在死士和長風的刀下。
阮煙羅冷冷地看著場中的場面,沒有半分同情。
她一直知道暗中裡有一隻手,一直在害她,迎花節,金閣寺,那隻手不置她於死地,就不肯甘休。
她不記曾經得罪誰得罪的那麽厲害,讓他非要取了她的性命才甘心,而那個人又一直隱藏的很深,讓她抓不住半點頭緒。
可是阮煙羅知道,既然那個人這麽恨她,就一定不會放過她,只要有機會,還是會來殺她的。
她馬上就要離開天曜,以後再想殺她,就不是容易的事了。今天是她在天曜的最後一夜,而且注定動亂,阮煙羅賭,賭那個人會孤注一擲,再來殺她一次。
而現在,她果然賭對了。
因為馬上就要和衛流離開,阮煙羅沒心情去查幕後的主使,可是她一定要狠狠的殺他一批人,殺到他肉痛,讓他知道,她阮煙羅不是那麽輕易可以得罪的。
這批人的武功都不弱,加上影衛,雖然落於下風,仍在拚死頑抗。
這是慘烈而血腥的一戰,這一戰,阮煙羅和衛流其實是可以避免的,可是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面對。
這些日子以來,她和衛流都已經忍夠了,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夾著尾巴逃跑,可是他們偏不!
他們就是要在走之前,以硬碰硬的和那些人狠狠的殺上一場,給天曜送上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相比刺客而言,軍人才是更有效的屠殺機器。
有了長風軍的加入,那些人的數量在極快的時間裡就減少了三分之二以上。
眼看著任務完成無望,高培盛狠狠地砍翻面前的人,拚著背後被人砍了一刀,衝出重圍,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而那群後加入戰團的人中也有一人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躍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顏清,別放過他!”阮煙羅喝道。
她阮煙羅從來不是什麽善人,敢得罪她,就得付出代價。
“放箭!”顏清毫不猶豫說道,有一組人同時從身上拿出一種非常精致的小弩,對準那個人就射出了出去。
這種小弩是陸秀一改裝過的,樣子更精巧,可是射程和殺傷力卻大幅加強。
數支弩箭同時射入那人後心,那人躍上牆頭的身體猛的頓了一下,卻拚著一口氣再次躍起,消失在黑暗中。
兩隻力量的主帥都已經走了,剩下的人不足為懼,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阮煙羅對顏清使了個眼色,顏清會意,不再管剩下的人,帶著長風軍快速消失在黑夜裡。
他們要去洗澡換衣服,衝掉身上的血腥味,然後搖身一變,成為京城裡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衛流對剩下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興趣,他看著阮煙羅說道:“太危險了。”
阮煙羅這件事情事先是通過紫煙和他商量過的,他很清楚會發生什麽事情。
只是剛才那些人衝著阮煙羅衝過來的時候,她居然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底虛的厲害。
阮煙羅轉頭,笑容燦爛的說道:“我知道你會救我的,我相信你。”
那個笑意如陽光,如清泉,如春日裡最好的春光下,那一樹絢爛的繁花。
阮煙羅說:我相信你。
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著他,獨立又聰明的依賴著他。
衛流覺得心底像是被溫泉包圍了,溫軟的讓人永不想忘卻這種感覺。
阮煙羅看著城中四起的火光,對衛流說道:“阿流,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嗯。”衛流點點頭,與阮煙羅一起翻身上馬,帶著人快速往南城的方向馳去。
城防軍。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在房中的張合,他是城防四軍其中一軍的偏將,今夜不是他當值。
“什麽事!再吵老子剁了你!”美夢被吵醒,讓他脾氣非常暴躁。
“將軍,京城有人叛亂,到處都在著火,大人命所有人都去主帳集合,你快起身吧。”
張全聞言如被人潑了一盆涼水,睡意硬生生被趕走。
他一邊抓著床邊的衣袍,一邊過來開門,口中道:“我就來!”
門打開,張合肚腹忽然一痛,一把雪亮的刀插入他的身體中。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門外的人毫不留情拔出刀,說道:“我家主子覺得,你還是死了更好。”
水龍隊。
漫城的大火早就驚動了他們,主管不斷地催促著水龍車集合,一個士兵匆匆走到主管身後,說道:“大人,那邊的水龍車出了一點麻煩。”
“哪裡?”主管此時一腦門子官司,焦頭爛額。
“前邊那幾輛。”士兵用手指著,不著痕跡靠近主管。
主管望過去,那幾輛水龍車好好,一點問題也沒有,正想回身斥責,後腰驀地一涼,那士兵將匕首又在主管腰裡轉了兩圈,一把抽出,主管的身體隨著他的拔刀的動作軟倒。
“大人暈倒了!”那士兵高聲叫著,旁邊的人連忙來看,而他卻退到水龍車邊上,將隨身帶著的幾個油袋砸破,隨手扔過去一個火折子。
京都府,傳令司,類似的事情在京中每一個重要的衙門裡都在上演著,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成為野鬼亡魂。
金鑾殿裡,皇帝狠狠的砸了杯子。
外面的官員來報,京都大亂,可是城裡那些官的應變卻極差,到現在還沒有控制住一處火勢,城防軍也是瞎子一樣跑來跑去,一點都不見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