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炸,是這種雷火彈第一次發揮威力,果然非同凡響,不過這種雷火彈因為裡面含了別的雜質,性能變的十分不穩定,也非常難以製作,所以直到出來前,陸秀一總共才做了幾枚,阮煙羅就全都帶在身上了。
“阮煙羅,你使了什麽妖術!”哈雅怒喝,她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更不相信阮煙羅使用的東西是武器。
西涼以武器出名,就連西涼都沒有見識過這麽厲害的東西。
聽到這聲尖叫,李俠身形一動,陡然衝了出去。
“啊,小心!”
“保護女王!”
竹林中傳出驚慌的叫聲,叫聲方落,李俠的身影又從竹林中竄了出來,他手提著一個人,重重扔在阮煙羅腳前。
李俠這一扔,本來是正好讓哈雅半坐在阮煙羅面前的,可是哈雅身體不知怎麽一歪,居然側著身子倒在了身上,摔的十分狼狽。
“讓你的人住手!”阮煙羅說道。
哈雅沒說話,只是狠狠地瞪著阮煙羅。
阮煙羅冷笑一下,她和哈雅不過是有過一次合作,而且對她這樣性情爽朗的女子不討厭罷了,要說交情,可還真沒有什麽,哈雅憑什麽就認為她不敢對她動手?
抽過顏風的刀直直頂在哈雅喉間,阮煙羅清亮喝道:“如果不想你們的女王死,就立刻住手!”
哈雅被抓的實在太快,埋伏在周圍的箭手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哈雅就已經在阮煙羅的手中了。此時聽阮煙羅親口叫出這句話,他們投鼠忌器,立時將即將射出的箭生生改了方向,一時間,半空中到處都是箭枝亂飛。
“阮煙羅,你殺了我,自己也逃不了。”哈雅不屑說道。
阮煙羅弄不明白哈雅究竟為什麽這麽恨她,不過她現在也不在意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還要送上前再繼續讓他們欺負,她阮煙羅又不是包子。
長刀往哈雅喉間一逼,阮煙羅冷笑說道:“我不介意試試。”
冰涼的刀鋒碰觸到哈雅的脖頸,疼痛閃過,立刻流下一道血流,哈雅猛地叫道:“住手!”
阮煙羅將刀微微拿開一點,嘲諷說道:“我還以為哈雅女王真的這麽不怕死。”
哈雅死死地瞪著阮煙羅,突然開口說道:“阮煙羅,我懷孕了!”
阮煙羅神色立時一震。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你以為我真的會怕你?我只不過是怕肚子裡的孩子受傷而已。”哈雅淡聲說道。
阮煙羅的刀下意識又拿的遠了一點。
哈雅所做的一切,忽然間都有解釋了,哈雅是真的喜歡南宮瑾,而她,剛好是南宮瑾的一個執念,南宮瑾要她,早已無關乎喜歡,只不過是心底的一個念頭,因為是她先不要他,所以南宮瑾不甘心,不得到她,誓不甘休。
本來她死了,哈雅也懷孕了,未來對於哈雅來說一片美好,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她又活過來,還出現在南宮瑾的面前,昨天在城門的時候,南宮瑾一眼就認出穿了男裝的他,看向她的目光又太強烈,所有這一切,都讓哈雅不安。
如果之前她可以容忍有人和她共侍一夫,可是在有了孩子之後,她就絕不能容忍了,因為如果南宮瑾有了別的女人,那也就意味著,有別的孩子,會來爭奪本該屬於她的孩子的一切。
女人一旦做了母親,所有的一切,就都會在某個層面失去控制,無論什麽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想起剛才李俠把哈雅摔到她面前,哈雅下意識摔倒的動作,阮煙羅相信哈雅沒有撒謊,她是真的懷孕了,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她連尊嚴都不顧,做出那麽狼狽的動作來。
“阮煙羅,你就是個禍害,哪個男人沾了你都要倒霉。”哈雅冷笑著,說道:“如果你真的在火裡燒死了多好,那樣我還會一直念著你,逢年過節,給你燒柱高香,可是現在,我隻想盡快殺了你。”
阮煙羅眉間蹙起,她理解哈雅,一個女人當了母親,總會下意識要為自己的孩子創造一個最好的環境,可是把自己的欲念強加在別人身上,還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應該為此而犧牲,就是阮煙羅所不能忍受的了。
“哈雅女王,今天我不殺你,看在你孩子的份上。”阮煙羅手腕一翻,把刀橫著架在哈雅的脖子上:“叫你的人退開,再勞煩女王送我們回去,我就當今天什麽也沒發生過。”
哈雅沒說話,只是忽然扯開嘴角,冷笑了一下。
那一下讓阮煙羅直覺事情不妙,可是還沒等到她想明白怎麽回事,就聽一聲怒到極點的聲音:“阮煙羅,你在幹什麽?”
阮煙羅下意識循聲望去,就看到南宮瑾站在竹林邊緣,狠狠地盯著她,那一雙明朗的眸子裡,全是滿滿的憤怒。
阮煙羅一低頭,哈雅也正仰著望著她,唇邊的笑意猶未消失。
阮煙羅一怔,既而苦笑,原來這才是哈雅的目的。
是了,南宮瑾和她正面交鋒過,如何不知道她手中有雷火彈這種威力極大的武器,哈雅身為他的妻子,自然也會知道的,可是剛才那場圍殺,卻分明是故意留出了給她用這種武器的空間,好讓她來反敗為勝。
哈雅所要的,無非就是讓南宮瑾看到這一幕:阮煙羅殺了他的母親,現在又要殺他的妻子。
不知不覺中,哈雅居然用了華妃一樣的方法,都是通過自傷,來讓南宮瑾徹底斷了對阮煙羅的念頭。
“阮煙羅,你做夠了沒有?”南宮瑾的聲音陰沉地響起,看著阮煙羅的目光幾乎比夜還要暗黑。
“本王不過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接二連三的算計本王,讓本王落到如此地步,連本王的母妃都死在你的手裡,你還沒夠,還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肯罷休?”
阮煙羅的刀還架在哈雅的脖子上,阮煙羅百口莫辯。
罷了,辯不了,就不辯了。
阮煙羅刀鋒一翻,貼著哈雅的脖子,衝南宮瑾說道:“瑾王爺也知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那瑾王爺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報仇,是從來沒有理智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