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若沒有賈顯智臨時倒戈，我們當時黃河一戰，勝負難定啊！”

  又到集體會議時，段榮總結那時差點就被斛斯椿趁虛而入而全軍潰敗的戰役，抹了把冷汗。

  “行軍多時，最忌臨急作戰。孤便是打出幌子，再使用離間之計，才讓黑獺無法及時補充軍力給元修，從而大獲全勝的。”

  高歡的暗衛已經滲入元修的隊伍中，偶爾挑撥幾下，或者臨戰叛逃，都是在他授意下完成的。

  “主公英明神武！”

  段榮等人恍然大悟，還以為是上天庇佑，原來是高歡未雨綢繆。

  “人，做事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外界。雖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要靠自己取得成功，上天不過是在特定的情況下助力而已。”

  高歡突然說了一大堆話，但屬下們並不覺得突兀，因為字字珠璣。

  “如今元修一直不回應丞相的奏章，丞相是否可以另立新皇？”

  婁昭提出高歡如今最最急迫的事情。

  雖然現在是東西魏的說法開始散布開了，可是雙方都沒有新皇登基，天下還是沒有兩立，元修在宇文泰的長安那邊，依舊對高歡不利。

  “賀拔勝如何？”

  高歡突然問起這個當時一直首鼠兩端，結果錯失了討好宇文泰和元修良機的賀拔勝。

  “他已經投奔梁朝。試想也是，宇文泰一開始不過是賀拔三兄弟手下一個打雜的，仗著賀拔嶽的手下的擁戴得了賀拔嶽的隊伍已經夠佔便宜的了，還平白得到了元修的投奔。賀拔勝若和宇文泰匯集，都不知道該是誰大誰小。乾脆去梁朝，得到皇帝的款待，還不丟面子，多好！”

  司馬子如不改從懷朔以來的文人痞氣，喝著酒，吃著婁昭君為他們炒的小菜，愜意不已。

  “主子。”

  暗衛隊長在密室外對著特定的地方敲了三下，高歡打開密室門，接過暗衛隊長手中的大雁傳書。

  這個時代，飛鴿傳書還沒出現，還是大雁傳書時期。

  “宇文泰殺了元明月。”

  高歡念出宇文泰那邊的近況，密室裡像炸開了的鍋。

  “他們狗咬狗了？那我們豈不是又要發戰爭財了？”

  婁睿笑得有些猥褻。進宮搜刮，他又得了不少金銀財寶。

  他已經不複當年的英俊倜儻，為了掩人耳目的貪財，日久之後變成了習慣。他真的變得愛財如命。

  元修逃跑時，隻帶了他最寵愛的元明月。高雅、鄭大車等人都被留在宮裡，行動如常。高歡進宮後，將高雅派婁睿回晉陽陪著婁昭君，將終於自由的鄭大車收為己用。

  婁昭君身子重，也看著鄭大車終於過上正常女人的生活，成為高歡在洛陽的侍妾，實在為她高興。只是，高雅回了晉陽後，一直鬱鬱不樂。

  婁昭君和高雅溝通後，才知道，婁睿已經變化太多，曾經滄海難為水，兩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愛戀之情，高雅失望之余，也迷茫未來的生活。

  “婁睿，你若死不悔改這銅錢眼的毛病，日後真的就沒救了！”

  婁昭見婁睿得不到高雅後更加貪財，忍不住罵他。

  “叔父，您不覺得，人會變，唯有錢財，不會變嗎？”

  婁睿突然說出這句富有哲理的話，大家都靜默了下來。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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