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兒,你說那元子攸真的能當上皇帝嗎?”
夜深人靜,此起彼伏的打鼾聲不絕於耳。高歡摟著婁昭君,輕聲問道。
“爾朱榮需要有人給他打開洛陽大門。”
在高雅高澄睡著後匆匆雲雨,提心吊膽的。婁昭君換身褻衣後已經累極,懶懶地應了聲,就要睡去。
高歡在她脖頸上蹭來蹭去,讓她酥癢中又被弄醒,瞪了他一眼。
“說來也怪,爾朱榮暗地裡為皇室中人塑銅像,最後只有元子攸的被塑成。這難道是天意?”
高歡這才停了摩挲婁昭君的舉動,改為輕吻細啄。
“彭城王元勰被奸臣陷害而死,他本人也是帥哥,在洛陽頗有名望。加上才二十一歲,年輕氣盛,自然也是不二人選。”
被高歡騷擾得都沒了睡意,婁昭君乾脆也對他上下其手,專挑薄弱的地方捏。
“這倒也是。呃……有誰見過你這麽刁鑽的一面的?我的好老婆?”
高歡開始躲躲閃閃,又怕弄出聲音吵醒兩個孩子,隻好停止騷擾,抓住婁昭君靈巧的小手,捧到嘴邊哈氣。
“是啊,我刁鑽。那你為什麽不接受爾朱榮賜給你的美姬,個個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婁昭君不是沒有聽說那鄭大車的傳聞,不過她不相信,高歡真的不動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像一隻隱在暗處的狼,不到時機不會出手。而明顯那鄭大車是他看中的獵物。
“大車檻檻,毳衣如菼。那鄭大車對爾朱榮眼送秋波,我自然不會強拆姻緣。你不覺得那些送到各位將士帳中的美姬,經常要到慕容紹宗帳中領取月錢嗎?還是我們君兒可靠!我的月錢直接放你這裡,完全可以放心你的持家有度。”
高歡狡猾一笑,如奸計得逞的狐狸,趁婁昭君在思索的時候,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婁昭君動彈不得,隻好聽之任之了。
月色透過營帳的縫隙射入帳內,一雙兒女在以簾布隔開的後半間各自睡在毯上,臉上洋溢著自豪。高歡夫婦也終在激情過後沉沉睡去,滿臉幸福。
二月底,爾朱榮的大軍抵達黃河以北,元子攸就與他的哥哥元劭、弟弟元子正偷渡黃河,與爾朱榮會合。過後,段榮選了個良辰吉日,元子攸就在軍營中即皇帝位,史稱孝莊帝。當即封哥哥元劭為無上王,弟弟元子正始平王,爾朱榮為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尚書令、領軍將軍,賜爵太原王。
三月,胡太后見爾朱榮大軍浩蕩,急急命李神軌出任大都督,率軍抵抗爾朱榮;鄭季明、鄭先護守衛河,護住洛陽外圍;有豐富戰爭經驗的老將武衛將軍費穆,則守衛小平津,防止爾朱榮渡過黃河。
“真是天助我也!”
爾朱榮接到胡太后的部署,連聲稱好。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鄭先護是當今聖上的發小,費穆又是您多年老友,我們定可不費一兵一卒,抵達洛陽!”
慕容紹宗和元天穆高興地和爾朱榮宴請賓客,提前慶祝。
賀拔三兄弟感覺自己沒有了用武之地,在一邊不發一言。高歡等人則陪笑慶賀,讓爾朱榮更是大讚賀六渾“深得我心”。
果然,一路順利,就連到達洛陽城門時,正是元子攸關系不錯的發小鄭季明打開城門,迎接義軍。
爾朱榮打著要查清孝明帝死因的旗號,將領著孝明帝當年眾嬪妃入寺削發為尼的胡太后和元釗抓到河陰,投入黃河。
不想形勢突轉,三月,在費穆的建議下,早就和洛陽完全漢化的文臣武將矛盾尖銳的爾朱榮,以迎接新帝祭天為名,將滿朝文武聚集到淘渚,大罵他們滿口“大概或者也許是,恐怕仿佛不見得”的“之乎者也”後,便將一眾王公大臣兩千多人全部虐殺。
待到慕容紹宗等人接到消息趕到時,只見遍地屍體,宗祠血光衝天。
“王爺,您此舉,怕是不得民心啊!”
慕容紹宗痛心疾首,隻恨來遲一步。
“這些自詡有文化有格調的王親貴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今日我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我是鐵蹄下出的政權!殺一儆百!”
爾朱榮已經殺紅了眼,完全無視元天穆等人的勸誡。
高歡在一邊陰暗處,臉上雖是與爾朱榮同仇敵愾之情,嘴角卻微微揚起。
也許,屬於他的時代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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