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宇文泰在書房中練字,他的字不像高歡那般蒼勁有力,而是多了一絲圓潤和柔情。
“主公,您一直冷落夫人,元修有些不悅,在宮裡有意無意提及您不給他面子。”
宇文泰的得力手下獨孤信報告宇文泰。
“孤娶了他所賜的二手貨馮翊公主,每天給他和平原公主好吃好喝,他還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宇文泰勾勒著婁昭君的身形,他請了畫師教自己繪畫,既然得不到,畫餅充饑也未嘗不可。
“他成天說,在高歡那邊當皇帝,可以在洛陽自由行動,發號施令也都能貫徹執行。可如今每天只能在狹小的房間裡活動,無法與外界接觸,簡直是度日如年。”
獨孤信有些頭痛。元修雖是那麽多優秀皇帝的後代,卻完全沒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覺悟。還總是以為自己是發號施令的皇帝,而不是言聽計從的傀儡皇帝。
“是嗎?”
宇文泰停下筆下的動作。
“父親。”
宇文毓在門口候著,小小的身子很瘦弱,剛剛學會說話的他,邁著搖晃的腳步在門口試探著得到宇文泰的注意。
“什麽事?”
宇文泰一見到這個兒子,就感覺是一種恥辱。
宇文毓是他一次回營後被屬下灌醉了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將屬下找來的姚氏當作婁昭君,而生下的。
他一直沒有娶姚氏,即使屬下見他一直不沾女色,送上姚氏也有點要試探他是否能人道的意味,但他依舊不悅。
何況這個兒子,也一直沒有被納入族譜。
他原本還想著,再等等,再等等。那些手下是好心,見他27歲還不娶妻替他緊張。可他就破了自己想要留給婁昭君最好的的心願。
這個兒子,就是他罪惡的證據。
“父……父……抱……”
宇文毓眼圈一紅,伸出雙手希望這個說是他父親的人抱他一下。一下也好。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你父親是不會抱你的。”
不知什麽時候,元修和那個引發高隆之等人爭鬥的元明月……平原公主結伴來到書房門口,故意挖苦。
“你來幹什麽?怎麽不讓下人稟報?”
宇文泰實在不想見到這些人,卻一個又一個接連出現,他不禁皺起了眉。
“黑獺,你看起來很好說話,怎麽卻沒有款待人的覺悟啊?”
元修和黑獺年齡差不多,卻沒有孩子,見宇文毓小小而瘦弱的身子,忍不住抱起他來。
“那應該如何才算覺悟?”
宇文泰似笑非笑,暗示獨孤信去備茶,同時把姚氏給帶來。
“我專門來投奔你,結果聽到我家至親馮翊公主從嫁過來就一直沒有得到你寵幸的事。而且我還被關在與世隔絕的房間裡,你現在就可以隻手遮天了麽?”
元修一次性說出自己的來意,威脅宇文泰“我可以立你起來,也可以殺了你”。
“您都知道得自稱‘我’了,今時不同往日,請您恭候高歡的新政府來迎接您。或者,我另立新皇?”
宇文泰馬上亮出反目成仇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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