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兒，你……辛苦了……”

  高歡一行剛剛進城，高歡便把軍務都交給婁昭處理，自己策馬朝府第奔來。

  見到和高雅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身後還有韓氏、挺著大肚子的王氏的婁昭君立即從馬上下來，當著眾人的面摟住婁昭君和孩子。

  “這麽多人看著……”

  婁昭君臉上一紅，一抹嬌羞讓她看起來依然如少女一般別有一番風情。

  “如果不是這麽多人看著，我還不止這樣呢……”

  高歡在她耳邊輕聲傾訴，口中的熱氣在她耳垂旁吹拂，惹得她的臉紅到脖子根。

  “這兩個就是咱們的龍鳳胎？”

  見調戲得差不多了，高歡才正色看了看兩個已經三個月的孩子。

  “是啊，等你來給他們起名呢。”

  婁昭君笑著把手上的兒子遞給他。

  “好！容我好好想想！來啊！今晚殺三十頭羊，讓將士們吃喝個盡興！”

  高歡讓手下的人傳令到郊外的軍隊，同時讓婁昭婁睿尉景段榮竇泰他們輪流回來探親。

  外面開始熱鬧起來了，那是大軍到了城門外、人民圍觀迎接的的喧鬧。

  他們見高歡回來，大喜過望。有高歡軍隊的誓死護衛，才有他們安全平靜的生活。他們送了很多酒肉到郊外，士兵們檢查沒問題後都欣然笑納。

  高歡允許軍民有一定程度的交流，人民才會真心擁戴這些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土包子。

  “這男孩，怎麽下巴這麽尖啊。”

  高歡在燈下細細看著兩個孩子，怎麽都覺得沒有當年高雅和高澄那麽可愛。

  “孩子還會有變化，說不定以後會不一樣呢。”

  婁昭君笑著把兩個孩子並列放在床上，讓高歡看看龍鳳胎的模樣。

  “還真有點像，除了下巴一個圓點一個尖點。”

  高歡忍不住感歎，從後面摟住婁昭君，頭枕在她肩上。

  “聽暗衛說，你當初難產，幾次昏迷。若不是有個老婆子及時相救，只怕……”

  想起來他都後怕，幸虧當時和高澄一起抄《道德經》了。

  “你那時是不是和澄兒在抄《道德經》？”

  婁昭君總是忍不住想試試看，那個老子的話有幾成真。

  “你怎麽知道？”

  高歡瞪大眼睛，驚疑地看著她。當時高澄進了他的營帳後，兩人就在一起抄，抄完還把紙化了，根本無人知道。

  “如果我說，有神明保護，你信嗎？”

  婁昭君笑著回身看著高歡，直視他的眼睛。

  “……信。”

  高歡回視她，雙眼清澈。

  “給孩子起名吧。”

  婁昭君什麽也沒說，回身又看著孩子。宇文泰的事，現在應該還不用和高歡提起。

  “這男孩，叫高洋吧，浩瀚大洋，容納萬物。女孩兒，叫高頌吧，取《詩經》風雅頌之意。”

  “行。劉貴說爾朱榮與元子攸內亂，你可要穩扎穩打，別急於一時。王氏也快臨盆了，上次我請的兩個穩婆，到時給她接生可好？”

  婁昭君想起劉貴的話，忍不住叮囑幾句。順便請示高歡的意見。

  “那爾朱榮的女兒爾朱英娥，是罕見的颯爽女子。她在宮中不給元子攸半點面子，元子攸單騎出逃，倒是那爾朱英娥撐起皇宮全局，不讓元顥那麽快把持朝政。”

  高歡提起那次攻進洛陽見過一面的爾朱英娥，語氣中不掩讚賞之意。

  “元子攸被爾朱榮重新扶持坐回皇位後，爾朱英娥更加看不起他。元子攸發密詔給我，要我與他合作，殺了爾朱榮。”

  高歡突然降了音量，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告訴她最隱秘的軍情。

  “你準備怎麽辦？”

  婁昭君沒想到那兩人居然矛盾大到這樣程度。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先遠離戰場，靜觀其變，並非逃離，而是伺機。”

  高歡嘴角一揚，眼睛微眯，笑得讓人心寒，又魅惑得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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