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兒,怎麽那麽快就到啦?我還想過兩天親自駕馬車去接你呢!”
高歡一手摟著老相好韓氏,一手摟著另一個不知名的美女,笑著迎向風塵仆仆的婁昭君等人。
“母親!您終於來啦!”
高澄在後院聽到響聲,急急扔下手中的刀劍,和婁昭婁睿等人衝向大門。
“我們沿途勞累,請高刺史安排個住處,讓我們休息再說。”
忍住心中的失望,婁昭君抓緊了高雅和婁黑妹,大方地在她們的攙扶下從陰影中開步,邁進大門。
“姐姐,你……”
韓氏最先驚呼,婁昭君異常巨大的肚子,剛才在陰影中看不出來,如今在太陽底下,讓人刺目。
“高澄,你將要有兩個弟弟或妹妹了,高興嗎?”
婁昭君無視韓氏的故意引導,只看著又長高了些的高澄,慈愛地跟他解釋。
“君兒,是當時……”
高歡驚疑。若是當時,這肚子也太大了,若不是當時……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到時臨盆,你不就知道了?”
婁昭君被他的語氣刺激,煩躁地回答。她沒錯過他眼中的那絲殺機,好好好,不過數月不見,你是過得滋潤,還見異思遷了啊?
“母親,我扶您進去!父親一早便布置了您和高雅等人的房間,隨時可以入住的。”
高澄感覺氣氛不妙,和高雅使了使眼色,便攙扶著婁昭君往裡屋走去。
“姐姐,您剛來,我還沒介紹呢!這位是老爺在晉州娶的妾室王氏,她也剛剛有了身孕,到時我們高府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韓氏唯恐天下不亂,擋到婁昭君等人面前,故意拉王氏介紹給婁昭君認識。
“賀六渾,沒見著我風塵仆仆麽?”
婁昭君強忍怒火,肚子裡隱隱不適,她不想此時便弄出個一屍三命。要鬥,悠著點。
“還不快讓開!”
高歡知道她發怒了,冷冷地呵斥韓氏和王氏,整間房子的氣溫驟降好幾度。
韓氏聽到高歡下命令了,再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就拉著王氏退避一邊,讓出道來讓婁昭君等人過去。
“小姨子,竇泰的府第在隔壁。你們夫妻也許久不見,你快過去那邊吧。姊,姊婿,我也為你們安排了府第,這就安排下人領你們過去。若不適應盡管說,我換就是。”
高歡下了逐客令,還側身擋住婁黑妹等人前進的腳步,婁黑妹等人看著婁昭君的背影。
“昭君身體不適,無法招待各位,改日必上門答謝各位一路照顧,恕昭君無法相送。”
婁昭君轉過身來,額頭的冷汗和蒼白的臉色,讓婁黑妹他們不得不先行離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要是強留下來,婁昭君就別想進屋休息了。
“賀六渾啊,昭君肚子裡可是我們高家的血脈。你可別讓她有什麽閃失啊!”
離去之前,高氏還是忍不住跟高歡叮囑。畢竟她的營帳就在婁昭君隔壁,她的話最有說服力。就算那天晚上宇文泰進了昭君營帳,昭君一直把帳簾掀開著避嫌,她對這弟媳在這方面是萬分信任的。
高歡面無表情地點頭,送高氏等人出門。
“高澄,你負責守住門口,就說我身體不適,誰也不準進來。這小院有小廚房,高雅你負責把我們剩下的乾糧做了飯應付。待明日我身體好些,我們再自行出去采購。”
進了自己的院子,婁昭君對一切布置還算滿意。她趕緊找了軟榻躺下後,才吩咐高澄高雅各自行動。
“父親也不讓進麽?”
高澄不解,之前父親該有多期盼母親到來啊,天天都算著時間,還準備了馬車要去郊外接母親,怎麽就變成這樣?
“你父親進來了,你父親的那些妾室也要進來。你看我有精力招待他們麽?”
婁昭君一放松,聲音便微弱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的確很不好。
“好。母親放心,我會替您守住門口的!”
高澄武功有進步,耳力已經聽到父親等人向這個院子走來了,急急出去守門。
高雅則馬上去小廚房煮藥。為了趕路,新荷阿姨和暗衛叔叔準備了很多安胎藥以防萬一。沒想到,路上母親喝的不多,居然一到家,就得煮藥了。都是那兩個女人!
外面的嘈雜不久就停下了,高歡等人果然被高澄給截了下來。婁昭君低笑,要和我鬥?如今只是小試牛刀!
確定高歡等人無法進來,高雅的藥一時沒煮好,婁昭君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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