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你來,不是我請你來的,是賀六渾。你可以去跟他要解釋。你走,也不是我趕你走的,是大將軍和皇上。你可以去跟他們要恩典。你剛進高府不到一個時辰,就離開。晉州還沒人見過你,自然沒什麽丟臉不丟臉的。若你不肯走,我們為了皇命,得壓著你走,到時若一路泄露了風聲,壞了你的名聲,那我就沒辦法了。”
婁昭君威逼利誘,以為她是吃素的,想威脅她?
“我……”
鄭大車討不到半點好,眼圈一紅,如嬌弱的花兒一般我見猶憐。
“姐姐說的是,鄭大姐……哦,你都嫁了幾個丈夫了,都不能稱大姐了……鄭夫人,你硬留下來也不是個事兒,還是早早出發,免得那邊皇上等急了,指不定要你快馬加鞭,別累壞了你這身子骨兒啊!”
這個時代,對不熟的未婚女子不是稱小姐,而是稱大姐。這個無語的稱呼一直延續到唐朝。韓氏故意挖苦鄭大車,讓鄭大車更是欲哭不哭,簡直讓高澄和小兵上前英雄救美了。
“王氏,你去看看鄭大姐的行李有沒有缺漏的東西。新荷,你去準備些吃食,讓鄭大姐路上可以當零嘴。”
婁昭君不在這裡拖泥帶水,直接下命令。
王氏平時受婁昭君照顧甚多,耳濡目染也領會了婁昭君要她檢查鄭大車行李的真實意圖。
“好的,姐姐,我這就去看看。”
她聽說韓氏在主屋裡鬧,正趕過來想要幫婁昭君解圍。見婁昭君布置任務,就馬上應下,剛進門的腳步立即往外走,讓鄭大車來不及阻止。新荷速度更快,剛現身就飛身出門了,她連看清人家的臉都沒辦法。
“那又是誰?”
鄭大車見無力阻止,乾脆又恢復剛才迷糊的個性,八卦心理抬頭,讓她忘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不去洛陽。
“那個,是賀六渾的第二個妾室,剛替賀六渾生了個兒子的王氏。”
韓氏得意洋洋地曬著,小樣兒,你要進門,得算第三個妾室了!哦,不,算上洛陽那兩個,得輪到第五了!
“王氏……那韓姐姐,你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鄭大車不知是真的單純天真,還是真的單純天真,反正,又正正戳中韓氏的痛處。
“我……關你什麽事!你又不是這屋子裡的,管那麽多幹嘛!”
韓氏氣得七竅生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臉都扭曲了,手帕一揮,跺腳再跺腳。
“我只是好奇啊!你比婁姐姐大,又比王氏先進門……難不成……你連蛋都還沒生一個出來?”
鄭大車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拋給韓氏“我可憐你”的眼神。
“我生什麽也與你無關!你……你還是快收拾好東西去洛陽吧!”
韓氏快將手中的帕子給絞成碎片了,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擠出話來。
“哎呀!我可真是紅顏薄命啊!想我十三歲就被父親硬五花大綁塞進花轎嫁給廣平王,那還是正房夫人呢。那元悌雖然和我同年,但也孩子心性,玩玩鬧鬧也便湊合著過。結果沒過幾年,爾朱榮河陰之變就河陰之變嘛,把元悌給殺了,害我成了寡婦。他搶我過去就搶我過去嘛,卻讓我一直被他那些妻妾排擠,一直獨守空房。好不容易以為賀六渾能憐香惜玉,給我幸福。結果,這屁股還沒捂熱呢,就得去嫁給那三宮六院還變態的皇帝!我可真是紅顏薄命啊!”
鄭大車見王氏和新荷收拾好了進來複命,這才想起自己的主題,乾脆軟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她這樣的美人兒做起這種事,倒是沒有潑婦罵街的撒野蠻纏,反而多了命途多舛的無可奈何。
“鄭大姐,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
韓氏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理解了鄭大車的這麽一大串如唱戲一般的哭訴後,忍不住上前要捏捏她的腰。
聽說,若是處子,腰肉更柔韌。
“嗚嗚嗚……”
鄭大車抬起淚汪汪的大眼,默認了韓氏的懷疑。
“韓氏!”
婁昭君喝住韓氏的舉動,不管鄭大車是什麽,反正她都要上洛陽了,不要惹事生非。
“哈哈哈……你還真是紅顏薄命啊!還是個克夫命!快走快走!我家賀六渾還有大把前程要拚搏,別在這哭哭啼啼的,壞了我們家的風水!”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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