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那爾朱兆準備調弟兄們回河東,分給契胡人當奴隸。還要把弟兄們當成契胡人的炮灰,去征討布落滑稽部落?”
剛剛訓練回來的兵士們看到貼在軍營中央的征兵帖,個個議論紛紛。
“主公,看來您這牛皮吹得夠大,所有兵士都憂懼不已。還有的人義憤填膺地控訴爾朱氏的趕盡殺絕,數人圍在一起抱頭痛哭呢!”
李元貴跑到高歡營帳裡,見高歡獨自一人在喝酒,興奮地報告最新情況。
“吩咐下去,調集一萬精銳人馬,準備遣返北上。”
高歡臉上的落寞迅速散去,現在得用趁熱打鐵之計了,不能被家事耽誤了國事。
“主公!我們不願回河東啊!如果契胡人不讓我們活,我們就和他們拚了!”
一些兵士聽到命令,不顧外面護衛的阻攔,闖進營帳要高歡給個說法。
“主公!我們阻攔不住各位將士!甘願受罰!”
護衛隨之進了營帳,跪在地上告罪。
“護衛阻攔不住,該當何罰?”
高歡問李元貴,沒有理會那些闖進來的兵士。
“軍棍二百。”
李元貴按高歡一早便擬好的軍令回答。
“下去領罰。”
高歡依然面無表情,待護衛全都出去,外面傳來軍棍落下、皮肉綻裂的聲音時,才轉身面對那些兵士。
“主公!”
兵士們見高歡滿面淚痕,都驚呆了,紛紛跪下磕頭。
“我們兄弟都是落難之人,好容易逃出爾朱氏的魔掌,現又要回去送死,賀六渾心如刀割!但大家也看到,軍令不可違,否則壞了規矩!今日闖進來的是各位兄弟,自然不會傷及賀六渾性命。若他日闖進來的是爾朱氏呢?護衛毫發無損,賀六渾卻一命嗚呼!賀六渾命不足惜,可日後沒了幫弟兄們出頭的人,只怕弟兄們更難逃脫送死命運!”
高歡慷慨激昂,甚少如此動情,又如此多言,一眾兵士都跟著跪下來的高歡失聲痛哭。
“反了!主公!回北方是送死,反抗也是死!我們一拚,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一個兵士見著李元貴的眼神,衝出營帳振臂一呼。
“契胡不讓我們活,唯有反抗!”
外面早已圍在四周的兵士一聽,怒吼回答。
“各位將士聽我說,今日之事,不反又能如何?可我們需要一個大將軍領兵,才能眾志成城!”
高歡隨之走出營帳,登上高處,向那些義憤填膺的兵士們討要名分。
“賀六渾!賀六渾!賀六渾!賀六渾!”
不知下面誰第一個這麽喊,結果所有兵士也思及高歡威望最高,非他莫屬,便跟著齊聲喊。
高歡連忙再次示意兵士們安靜下來,朗聲說道。
“賀六渾何德何能,得以當此重任?”
“賀六渾!賀六渾!賀六渾!賀六渾!”
兵士們用口號回答他。
待兵士們喊得差不多,漸漸冷靜下來了,高歡再次發言。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剛才我的護衛衛主不盡責,賀六渾若不責罰,難以服眾!既然賀六渾承蒙各位錯愛,領軍抵抗爾朱氏,我知各位野性難馴,但欲成大事者,必有軍令為先。各位能聽我二令嗎?”
“能!”
眾將士異口同聲。
“一不得欺侮漢人,二唯我令是從。敢犯吾二令者,斬無赦!”
隊伍中有漢人有鮮卑人也有其他民族的人,他們知道在戰場上,只有高軍和爾朱軍,而沒有漢人和鮮卑之分。所以,上萬鮮卑人領頭跪在地上,以頭叩地,同聲答道:“喏!敢不唯將軍是從!”
其他民族的士兵眼圈發紅,跟著虔誠地跪在地上磕頭。
高歡面上嚴肅莊重,心裡卻想起婁昭君。
君兒,你給澄兒的信,其實是料到我會看到,會按你建議的做到的吧?
你的決勝千裡的能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你知道嗎……
你現在,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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