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明空，我突然好想回去！高歡要是不在了，我不知道我要怎麽活下去！我要回去，單身一輩子都行！我不要一個人留下來收拾那麽大的爛攤子！一個人回憶以前的獨守空房的日子！一個人……”

  婁昭君似乎沒有意識到，在明空面前，她總是不自覺地回到現代那種不設防的樣子，那需要人捧在手心好好呵護的樣子。

  “如果……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嗎？”

  明空沒想到，婁昭君，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女子，她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我……”

  婁昭君就算哭，也很下意識地坐在椅子上，不讓明空有進一步的動作。所以，當明空這麽一問，她的理智立即回籠。

  “君兒……”

  明空看到她眼裡的猶豫。他其實很想用盡他全身的法力，就為助她回到原來的時空。那裡有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單純而簡單。他不會告訴她，他剛剛正和道長鬥法，道長也合該氣數已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被他抓住了個破綻，破了道家精英們布下的天羅地網陣，他們剩下的日子不長，宇文泰才真正沒有了這些旁門左道的支持，必須實打實地作戰了。所以，他的法力，只夠送她回去，或者是救高歡半條命。

  “對不起，你弄這個法術花費的體力很多吧。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我得準備篝火晚會了。”

  一次又一次地破例，讓婁昭君懷疑自己究竟自控力到哪裡去了。她必須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否則，依賴明空，就像宇文泰依賴道長一樣，是會上癮的。

  “君兒……”

  明空還想說什麽，婁昭君已經去了後面，弄了些冷水洗臉，特別敷了敷眼周，以防高歡看出破綻來。

  “明空，你有你的生活，你現在法力高強，不如去找找需要你的法術幫忙的人吧。替我懲惡揚善，我們才不枉來這古代一遭。”

  恢復了理智的婁昭君，自然戴著公事公辦的面具。她隱藏了自我的情感，壓抑了自我的躁動，她是國母。她要倒下了，那麽十幾歲的高雅就得當名副其實的國母，那是背負著血和淚、默寫情和欲的一個稱號而已。

  “君兒……”

  她的冷漠，讓他知道，她的心關上了。他在這裡也沒了用處。只能先隱回暗處，伺機而動。

  看到明空終於消失，婁昭君這才舒了口氣。強打著精神，她到屏風內換身衣服，只求能夠等會兒在篝火晚會上能盡量替高歡取得休養的時間。

  “主子，外面準備好了。”

  果然，時間已經流動。婁昭君剛從屏風裡走出來的時候，新荷就過來請示進度。

  “好，走。”

  高歡嘶啞著發布命令。

  婁昭君早就幫他換好衣服，他只是想準備一下，才不會丟三落四。

  很多士兵，見到丞相夫婦已經腿軟了。要不是高歡叫大家隨意，或許這晚會氣氛也調動不起來。

  “我想唱歌跳舞給你看。

  她不知道高歡什麽時候走，盡量不讓他留下遺憾就是她最大的心願。否則，作為他的妻子，她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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