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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五十三章 寶石現蹤
  找了一會兒,李慶安最終走進了一家名叫‘拓枝鄉’的胡人珠寶店,石國的都城叫做拓枝城,很明顯,這家珠寶店應該和石國有關,他記得那蘇寧給他說過,他那塊寶石好像叫做‘太陽石’,是石國的名產。

  “客人,是來買寶石嗎?”店小二非常熱情地將他迎了進來。

  這裡胡人不多,夥計都是漢人,李慶安點點頭笑道:“我今天要去一戶高官家做客,想買件名貴的珠寶飾物,你推薦一下,買什麽比較好?”

  “客人算是找對地方了,我們珠寶店專供豪門望族,甚至宮裡也會來我們這裡訂購,就看客人有什麽需求了,比如是提親還是求人辦事,再比如是親戚熟人還是初次上門等等,這都很有講究,客人要告訴我目的,我才好推薦。”

  “是初次上門,也不是為了求人辦事,只是平常的拜訪。”

  “哦!這樣的話,我建議客人買一件中檔珠寶,買得太低了拿不出手,買得太名貴了,別人也為難,客人說是吧!”

  李慶安笑著點點頭,“說得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客人請跟我到這邊來。”

  店小二把李慶安請到一間屋子裡,取出幾個扁匣,打開來笑道:“這些都是中檔品,每一件都拿得出手,客人自己挑。”

  他指著一隻珍珠冠笑道:“這是日本國的貨色,傳聞是日本少女赤身下海采集的深海珍珠,顆顆圓潤晶瑩,冠由銀鑄,要價一百貫,最低八十貫。”

  李慶安對日本珠冠不感興趣,他拾起一對鑲滿了藍紅寶石的酒杯笑道:“這對酒杯多少錢?”

  “客人很有眼力,這對酒杯是由兩整塊碎葉暖玉雕成,每隻又鑲嵌了二十四顆那色波的紅藍寶石,非常名貴,要價一百五十貫,如果客人誠心想要,最低一百三十貫,我們用檀木盒裝盛。”

  這對酒杯李慶安非常喜歡,便笑道:“就要它了,不過我身上只有官銀,你們收嗎?”

  “官銀可以收,不過比黑價略便宜一點,一兩銀子兌一千一百文錢,客人願意嗎?”

  “這個沒問題!”

  李慶安取出五餅銀子放在桌上,推給店小二。

  “客人稍等,我請掌櫃來。”

  片刻,一名嶺西胡人匆匆走了進來,躬身施一禮,用一口流利的漢語笑道:“客人要買百翠杯嗎?”

  李慶安這才知道這對酒杯叫做百翠杯,他點頭笑道:“去一名高官家做客,作為禮物。”

  掌櫃坐下歎道:“哎!做個客都要花一百三十貫錢買禮物,現在這個年頭真是越來越奢華了,我記得十年前,買份幾百文錢的上好細點就已經非常不錯了,那時候鬥米不過十文。”

  李慶安忽然覺得有一種冤大頭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大方了,那獨孤適和自己素不相識,只不過上門吃頓飯而已,就要送他一百三十貫的禮品,假如有十個人請自己吃飯,那自己豈不是就要破產了?

  他有點後悔了,但銀子已經被帳房拿去鑒定去,現在反悔似乎有點丟面子,算了,這個百翠杯他自己要了,給那個獨孤適買個兩貫錢的細餅糕點就足夠了,又不是去孝敬丈人。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這時,一名胡姬侍女端上來兩杯茶。

  “客人請!”

  掌櫃笑著把一杯茶推給了李慶安,李慶安端起酒杯慢慢吮了一口,不露聲色問道:“不知掌櫃聽說過太陽石嗎?”

  ‘太陽石?’掌櫃愣了一下,搖搖頭道:“我做珠寶生意已經快三十年了,從沒聽說過什麽太陽石,會不會是一種寶石的別名?”

  李慶安注視著他的眼睛,見他沒有任何異常,便又試探著問道:“我有個朋友在安西從軍,他手上有塊紅寶石,聽說那寶石裡竟有火焰升騰,有人說。。。。。”

  他話沒說完,掌櫃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李慶安的手道:“你說的難道會是‘光明之眼’,它在哪裡?”

  “掌櫃別急,這是我一個安西朋友說的,什麽叫‘光明之眼’?”

  李慶安興趣大增,原來自己那塊寶石叫做光明之眼,這個名字很怪異。

  掌櫃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它,光明之眼是襖教的神物,怎麽可能在漢人的手上。”

  “這塊光明之眼很值錢嗎?”

  “值錢?”掌櫃哼了一聲道:“如果真是光明之眼,那就不是可以用金錢來度量,我這樣告訴你吧!這塊寶石一直供奉在亞茲德的拜火教神廟內,薩珊帝國的阿爾達希爾一世曾表示願意用三十座城來換取這塊阿胡拉馬茲主神的化身。”

  “阿胡拉馬茲主神的化身,這是什麽意思?”李慶安不解地問道。

  “阿胡拉馬茲是光明之神,那塊寶石就是他的眼睛,是他三大化身之一。”

  說到這裡,掌櫃跪了下來,對著窗外的夕陽匍匐磕頭,喃喃道:“主神啊!原諒我對你的不敬。”

  直到此時,李慶安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塊寶石竟是如此珍貴,難怪那蘇寧要出萬貫錢來買它,那麽自己當時掩埋的那具白骨,也不會是一般人了。

  這時,帳房走過來,找回了一袋錢,掌櫃將一對百翠杯小心翼翼地放進檀木盒裡,遞給李慶安道:“客人,這是你的百翠杯,請收好。”

  停一下,他又叮囑道:“光明之眼這個名字,客人請不要隨便在粟特人面前提起,那是對神的不敬。”

  “我知道了,我又沒有此物,只是隨便問問。”

  李慶安拿著百翠杯便揚長而去,掌櫃一直注視著李慶安的背影走遠,他忽然招手叫來另一名夥計,指了指李慶安的背影低聲道:“你坐我的馬車,盯住這個人,看他住在哪裡?”

  。。。。。。。。

  李慶安又到一家糕點名店買了幾色上等細點和兩瓶三十年的高昌葡萄酒,這才按著請帖上的地址向務本坊的獨孤府宅而去。

  獨孤家族從南北朝時代起便是名門望族,隋文帝的皇后便是獨孤氏,皇后獨孤氏的妹妹又嫁給西涼李氏,生下的第三子便是大唐開國皇帝李淵,因此獨孤家族和李氏家族淵源極深,歷史上,唐代宗李豫的皇后便是獨孤家的嫡女。

  獨孤適便是獨孤家族的家主,他官拜千牛衛大將軍,今年約六十歲,身材魁梧高大,聲音洪亮。

  聽說李慶安到來,他笑呵呵親自迎來出來,“李將軍,我等你多時了。”

  李慶安拱手施禮笑道:“我不懂禮儀,只在路上買了幾色細點和好酒,望大將軍莫要嫌棄。”

  “這就沒必要了,還買什麽東西,人來了就行了,李將軍,你太客氣了。”

  獨孤適有點埋怨,不過既然已經買了,他也隻好讓管家收下,異常熱情地將李慶安請進府內。

  獨孤府佔地廣闊,重重疊疊的院落不知有多少,亭台樓閣精巧雅致,巨大的建築物上雕梁畫柱,顯得富麗堂皇,到處都種滿了名貴花木,雖是萬木凋零的深冬,但獨孤府上依然可以感覺到點點綠意。

  “今天安西雙虎名揚長安,不知多少人想請你們做客,李將軍卻被我請到了,榮幸啊!”

  “大將軍過獎了,我哪有這等名氣。”

  李慶安微微笑道:“我乳名七郎,大將軍不妨直接叫我七郎。”

  “呵呵!那我不客氣了,我今天置辦了幾杯水酒,特請七郎到府中一敘,有點唐突,請七郎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是我打擾貴府了。“

  兩人寒暄著走過中門,這時,一名宮裝貴婦人在幾名丫鬟的簇擁下匆匆走來,她在獨孤府的耳邊低聲道:“三姑娘說她生病了,不能來見客人,我怎麽勸她都不聽。”

  。。。。。。。。

  (上傳一章老高出發了,投票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

  ###五十四章獨孤相親(上)

  “什麽?下午還說得好好的,怎麽又變卦了,不行,我去把她抓來。”獨孤適怒氣衝衝,也不管李慶安,拔腳就往內宅走去。

  李慶安想叫他,但已經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他尷尬地站在中門旁,有點進退兩難,喝杯水酒就這麽難嗎?

  “李將軍今年多少歲了?”

  旁邊的貴婦人笑吟吟地接過了孤獨適的工作,她年近四十歲,徐娘半老,姿容俏麗,長得面如滿月,被脂粉塗得雪白,頭髮高高梳起,像雲一樣地堆在後面,斜插一支步搖,手臂上戴滿了環佩,她上身穿一件窄袖短襦,下著長長的綠色曳地拖裙,肩披紅帛,腰束紅帶。

  但李慶安卻不由自主地望了幾眼她的胸脯,她裡面穿著一件黃色的抹胸,卻露出了大半個豐滿雪白的胸脯,李慶安忽然想起一句詩,‘慢束羅裙半露胸’,沒想到他真的看到了這種裝束。

  露胸裝並不是誰都可以穿,它代表一種身份地位,大唐只有貴族婦人才能穿著,當然,有名氣的歌女舞姬也可以穿,但那是為了取悅達官權貴。

  李慶安來大唐已經兩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穿露胸裝的女人,這也難怪,西域普遍都是穿胡服,有身份的漢族女子他就見過高霧一人,可那小娘。。。。。。

  “李將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貴婦人斜睨著李慶安,見他目光不時掃向自己胸脯,她笑了笑,並不在意,這貴婦人娘家姓王,也是關隴豪門之一,七年前丈夫病逝,她便寡居在家,獨孤適的元配夫人五年前去世後,經人撮合,獨孤適便重新娶了她為新婦。

  李慶安收回目光,笑道:“我今年二十五歲。”

  “哦!二十五歲正當青春,不知李將軍成婚沒有?”

  獨孤適從兵部探來的消息是李慶安尚未婚配,不過女人多疑,王夫人還是要多問幾句。

  李慶安隱隱有些猜到,這獨孤家不會是看中自己了吧!剛才那個三姑娘不肯來,獨孤適怒氣衝衝去了,若真是這樣,這倒有點頭疼了。

  “從小訂了一門親,後來女方搬家去了蜀中,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了。”

  李慶安留條後路,假如那個什麽三姑娘人高馬大,和獨孤適一般的粗獷,那他從小定親的未婚妻便出現了,可若這個三姑娘千嬌百媚、美麗動人,那自己的‘未婚妻’自然就嫁給他人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偏堂,王夫人輕輕一擺手笑道:“李將軍請進去稍坐,我去催催老爺。”

  “夫人請便!”

  李慶安心裡著實有些鬱悶,哪有主人都走掉,把客人丟在飯桌前的道理,不過他也不懂大唐的禮儀,或許大唐人並不在意這個。

  房間頗為寬闊,足足可以容納數百人,在這空曠的房間裡,擺著兩排十幾張矮榻,榻上又置有小桌,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還有這個時節少見的新鮮瓜果,在每張榻的後面都站著一名侍女,還好,房間裡還有點人氣。

  這時,李慶安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十幾張矮榻,自己該坐哪一張,這肯定是有講究的,一般人或許都知道,可自己不是一般人。

  李慶安站在那裡發怔,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靠牆站著的一名侍女,“請問,我應該坐哪一張?”

  沒人理他,十幾名侍女仿佛蠟像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喂!我該坐哪裡?”

  李慶安換了個語氣,還是沒人理他。

  “他***,臉蛋倒長得漂亮,可惜都是木頭人。”

  李慶安罵了一句,他話語剛落,忽然傳來‘哧!’地一聲笑。

  “李慶安,你沒見桌上都寫著名字嗎?”

  “哦!”李慶安臉一紅,他這才注意到每張桌上都放有一隻玉牌,玉牌上寫著名字,自己的名字是在左首第一個。

  他四周找了一圈,可房間裡除了十幾個木頭侍女外,再沒有別人,難道是從。。。。。。

  他的目光落在牆角的一隻白玉屏風上。

  “李慶安,你猜對了,本姑娘就在屏風後面。”

  屏風一動,跳出來了一個穿著榴花染舞裙的年輕小娘,梳著雙環望仙髻,可當李慶安看清她的臉時,卻嚇了一跳,這是唐朝嗎?

  小娘長得倒很不錯,肌膚雪白,鼻子乖巧,眼睛又大又圓,活潑有神,可是她的化妝卻令人不敢恭維,她的眉毛已經剃掉了,眼睛上方畫了兩條紅色橫線,眼睛下方畫了兩條紫色橫線,左右眼都一樣,不僅如此,她的嘴唇塗的不是紅色,而是紫黑色,讓人聯想到後世日本的動漫人物。

  小娘見李慶安目光驚訝地望著她,她有些得意,跳到一張木榻上,大大咧咧地盤腿坐下,隨手撿起一隻蜜柑,剝開皮吃了起來,嘴裡含糊不清道:“我的化妝好看嗎?這可是剛剛興起的‘血暈妝’。”

  李慶安咧了一下嘴,原來大唐就有這麽新潮的妝扮了,他也坐在自己位子上笑道:“我沒見過,所以嚇了一跳。”

  “你真是個兵二爺,什麽世面都沒見過。”

  小娘有些不屑地撇撇嘴,“你這樣不解風情,難怪我姐姐是看不上你。”

  “等等!等等!”

  李慶安連忙擺手道:“你爹爹請我來只是喝酒,沒說和你姐姐有什麽關系。”

  李慶安已經決定讓自己的‘未婚妻’復活了,眼前這個小娘化妝成這樣,不知她姐姐又會化妝成什麽驚世駭俗的模樣,自己還是喜歡臉上乾淨一點的。

  “哈!哈!”小娘幾乎要笑得噴出來,指著李慶安道:“說你是兵二爺還不信,我爹爹在揚州做官,幾時請過你,請你來的是我祖父。”

  “哦!原來獨孤大將軍是你祖父,那你叫什麽名字?今年是九歲還是十歲?”

  “你胡說!我今年十。。。。。”

  小娘忽然咬住嘴唇,笑道:“好狡猾的家夥,居然想套我的年齡。”

  她忽然挺起胸,把襦衫向後收一收,凸出一對發育得十分飽滿的胸脯,傲然笑道:“看見了嗎?這會是九歲的小娘嗎?”

  “呵呵!我知道了,你今年二十五了。”李慶安打趣她道。

  “我有那麽老嗎?“

  小娘翻了個白眼道:“算了,告訴你吧!再過半個月,我就十四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讓我猜嗎?”

  “不要!肯定又是阿貓阿狗的瞎猜,被你罵了還不知道,我叫獨孤明珠。”

  小娘眼珠一轉,又笑問道:“你可以猜猜我姐姐叫什麽名字。”

  李慶安端起酒杯笑道:“我猜她叫獨孤明月,對嗎?”

  小娘呆了一下,她忽然伸出大拇指讚道:“你真的很聰明,不是兵二爺。”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獨孤適的一聲咳嗽,小娘像電擊一般的跳了起來,把剝下的蜜柑皮往李慶安的桌上一放,又立刻正經地跪坐下來,裙擺拉拉正,臉上不再有一絲笑容,也不看李慶安一眼,由一隻小野貓忽然變成了一個溫順恬靜的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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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章獨孤相親(下)

  獨孤適終於說服了孫女,一顆心微微放下了,其實李慶安雖名震京華,但也到不了讓獨孤適一心嫁女的程度,開元、天寶年間,武人的地位並不高,名門世家皆不準子弟從軍,況且李慶安也隻得了個中郎將,在大將軍、將軍雲集的長安,這個官職實在算不上什麽。

  獨孤適也不是看中李慶安氣質出眾,至於前途無量,倒也有一點點,真正的原因卻是獨孤適害怕三孫女再重走二孫女的覆轍,前年三月,他的二孫女被李氏皇室封為靜樂公主,嫁給契丹松漠都督李懷節,可僅僅半年後,李懷節便造反,殺了自己的二孫女,這讓獨孤適一直對李隆基耿耿於懷,皇室公主數以百計,他舍不得,卻拿自己孫女去和親,最後死於非命。

  最近他得到一個消息,寧蘇國又有意向大唐求婚,恰好自己的三孫女明月已經長大成人,莫要又被李隆基看中,拿去嫁給邊疆小國,獨孤適心中焦急,他認為最好的應對策略就是讓三孫女立刻嫁人。

  今天上午,獨孤適在含元殿上一眼看中了李慶安,這個年輕才二十五歲,人才出眾,家中父母雙亡,又未婚配,如果有自己做後台,將來的安西節度使非他莫屬,況且現在李隆基正在籠絡安西軍,斷然不會破壞他們的婚事,思來想去,獨孤適最終決定將李慶安招贅上門。

  獨孤適背手走進了房內,他衝李慶安微微一笑,回頭道:“莫讓客人久等了,大家都進來嗎?”

  ‘轟!’地一聲,仿佛馬蜂炸窩一般,從外面湧進了十幾個女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為首正是王夫人,其他女人大多三四十歲,有的是獨孤適的侍妾,有的是他妹妹,有的是他弟媳,總之,三姑六姨七十二婆基本上都到齊了,這是獨孤家的規矩,招贅上門,要家裡人都滿意才行,先是女人打分,然後是男人評價,總歸是一關一關地過,比當年關雲長千裡走單騎還要累上幾分。

  房間裡一下子熱鬧起來,女人群雌粥粥,還沒等目瞪口呆的李慶安反應過來,便亂箭齊發。

  “小李將軍,聽說你是孤兒,這是真的嗎?”

  “小李將軍,你家裡有多少田產,你在安西一年俸祿多少?”

  “小李將軍,你有沒有打算購置房產,我這裡有棟宅府,可以便宜賣給你。”

  女人們七嘴八舌,從進門開始就沒有停過,李慶安也從開始的驚訝、不自在,到最後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女人自己說去,他隻管喝酒,偶然瞥了旁邊獨孤明珠一眼,只見她充滿同情地望著自己,悄悄地外指了指。

  李慶安頓時明白過來,他起身向獨孤適拱手笑道:“酒喝多了,我想上趟茅房。”

  房間裡霎時間安靜下來,三姑六姨七十二婆個個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李慶安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自己又是哪裡說錯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安西軍人說得比這粗魯十倍,他這已經很文雅了,不過,在豪門大戶裡,‘上茅房’這三個字是下人也說不出口的粗話,他們一般什麽都不說,或者說去更衣。

  獨孤適也被這幫女人吵得昏頭脹腦,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心中驀地一松,便呵呵笑道:“不愧是軍人,說話都這麽直爽,你速去速回。”

  獨孤明珠立刻站起身笑道:“祖父,我帶他去吧!”

  獨孤適狠狠瞪了她一眼,男人上茅房,她一個小娘跟去做什麽?獨孤明珠心中膽怯,隻得又坐了下來,她原本是想找這個機會去找姐姐,說說她對李慶安的感受。

  李慶安剛一離開,房間裡的婆姨們立刻議論開了。

  “我覺得這個年輕人不行,估計沒什麽田產。”

  “就是!我也覺得不妥,你看他額上那道疤,好嚇人,怎麽能和他同床共枕。”

  “說得很對,一個小小的中郎將怎麽配得上獨孤家的嫡女。”

  盡管理由多多,但沒有一個人說李慶安‘上茅房’不妥,實際上,那才是真正的原因,這些貴婦人怎麽能容許一個時時把下人言語掛在嘴上的人和他們平起平坐。

  獨孤適也有些鬱悶,難怪三孫女不肯,修養是差了點,不過這裡面倒有一個人覺得李慶安有點意思,獨孤明珠又拿過一枚蜜柑剝了起來,心裡卻在思量著怎麽勸勸姐姐,和這個李慶安見上一面。

  。。。。。。。。

  李慶安走出了偏堂,長長地向天空出了口氣,早知道是喝這種悶酒,打死他也不會來。

  李慶安琢磨著等獨孤適出來便告辭而去,這時,月門外兩個丫鬟伴著一個少女向這邊走來,隱隱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姑娘,只是看看而已,咱們也別顯得太小氣了。”

  “我知道,你們別說了。”

  李慶安倒有興趣了,這就是那個三姑娘嗎?好像長得還不錯,遠遠望去,這個少女步履輕盈,穿一身黃紅相間的長裙,裙腰系在腋下,有點像後世朝鮮族婦女的裙子,但又不臃腫,給人一種俏麗修長的感覺。

  走近了,李慶安看清了她的臉,她和妹妹獨孤明珠完全不同,她的眉毛修長而秀美,白皙的鵝蛋臉上長著一雙清秀的鳳目,似含情又莊嚴,似含怨又凝重,這是一個美貌端莊的少女,她輕盈盈地緩步向前,長裙的下擺似乎要隨風飄起,偶然聽到一聲清脆的佩環相擊。

  少女從李慶安身邊走過,她不由打量了一下李慶安,微微欠身,溫柔地笑了笑,款款走進房中去了,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

  ‘好美的女子!’李慶安由衷地讚歎,他精神一振,告辭之心蕩然無存,跟著少女倩影快步走回了房中。

  獨孤明月已經坐下了,她就坐在李慶安的對面,她見李慶安原來就是剛才在外面見到的年輕人,她的臉上不由飛過一抹霞紅。

  “呵呵!七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孫女明月。”

  獨孤適心情暢快,這門婚事成不成是一回事,但孫女知書達理,沒有怠慢客人,這使他有了面子,從這一點上,他就要盡力而為。

  李慶安站起身,向獨孤明月施禮笑道:“在下安西李慶安,初見姑娘,若有失禮之處,請姑娘多多包涵!”

  旁邊的獨孤明珠撇了撇嘴,剛才還粗魯地說上茅房,這會兒又變得文質彬彬了,不用說,這個家夥看上姐姐了。

  “明月,我再多一句嘴。”

  獨孤適笑眯眯補充道:“七郎可是小勃律戰役的大功臣,含元殿上禦封千牛衛中郎將,開國伯爵,還賜了紫金魚袋,七郎,你紫金魚袋給明月看看。”

  “大將軍,很抱歉,那個紫金魚袋我丟箱子裡了。”

  獨孤明月淺淺一笑,聲音輕柔而動聽,“李將軍為國立功令人敬佩,年少有為,還望李將軍為國再立新功,不要辜負了青春年華。”

  “姑娘的心意我心領了。”

  李慶安坐了下來,舉杯對獨孤適笑道:“今天能得大將軍盛情招待,這是李慶安的榮耀,我敬大將軍一杯。”

  李慶安心裡如明鏡一樣,這個明月小姐是在委婉地告訴自己,她不願意這門婚事,不願意就算了,大唐美女多得是,不少她這一個,李慶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旁邊的一群婆姨個個眉飛色舞,暗暗叫好,這樣拒絕就對了,這個兵二爺怎麽配得上獨孤家的名媛,倒是獨孤明珠輕輕歎了口氣,其實這個家夥還不錯,姐姐應該再了解他一下。

  剛剛還覺得有面子的獨孤適立刻陰沉下臉來,至少要喝幾杯酒,說幾句話,哪有這樣一來就拒絕人的。

  不等他開口,李慶安便長身而起,拱手對獨孤適笑道:“第一次來長安,晚上想去逛逛,我就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打擾大將軍。”

  他又對獨孤明月笑道:“明月姑娘,我們有幸再會。”

  “明珠姑娘,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向眾人點點頭,便在一片驚訝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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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章夜遊長安(上)

  從獨孤府出來,天尚未黑盡,在獨孤府做客還不到一個時辰,可李慶安便覺得仿佛熬過了幾年一般,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打馬便向住處中馳去,長安處處物寶天華,長安街頭美女如雲,這些賞心悅目的事情才是他想看的,今晚正好無事,逛夜長安看美女去。

  李慶安興衝衝地回到住處,準備拿一點錢再去,可一進府他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所有人都笑容古怪,用一種同情地目光望著他。

  “喂!發生什麽事了?”李慶安奇怪地問道。

  “七郎,你回自己院子看看就知道了。”

  剛走過一道門,便聽見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從院子那邊傳來:“白臘槍,你快去把李臭弓找回來,半夜三更的不在屋裡睡覺,他出去做什麽?”

  李慶安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她怎麽來了?

  他轉身剛要逃,可面前卻忽然出現一個俏生生的小娘,“李將軍!”她激動地喊道。

  小娘大約十一二歲,長得乖巧可愛,李慶安覺得她似乎有些面熟。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夏小蓮啊!在龜茲,你還來看過我。”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小蓮。”

  李慶安恍然想起,她就是自己手下遺留的那個孤女,自己的箱子裡還有一雙她送的布鞋。

  “你怎麽來長安了?”

  夏小蓮有些扭捏地說道:“我是跟霧姑娘一起來的。”

  她話音剛落,高霧一陣風似的衝了出來,“李臭弓,你到哪裡鬼混去了?”

  “呵呵!好久不見了,霧娘倒越來越漂亮了。”

  “少來這一套,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高霧上前在他身上嗅了一下,不由眉頭一皺道:“滿身酒氣,是去哪裡喝花酒了?”

  這時,白元光從院子悄悄出來,幸災樂禍地向他眨眨眼,沿著牆根一溜煙地跑了。

  “我不是被封為千牛衛中郎將嗎?所以千牛衛大將軍獨孤適便請我到他家喝酒了。”

  李慶安一邊笑著解釋,一邊走進了院子,高霧從後面跟了上來,疑惑地道:“你這個千牛衛中郎將和他有什麽關系?我看是他有個什麽漂亮女兒想嫁給你吧?”

  李慶安嚇了一跳,霧娘幾時變得這般精明?他連忙擺手笑道:“怎麽可能呢?獨孤適已經年過花甲,他小女兒也三十多歲了,你太胡思亂想了。”

  “就算沒女兒,也有孫女啊!”高霧笑道。

  這時,夏小蓮在門口撿起一個盒子道:“李將軍,你的東西掉了。”

  李慶安一怔,他看了看手中的皮囊,這才發現皮囊的口子沒有系緊,那個裝百翠杯的盒子掉了。

  “那是什麽?”高霧立刻被精巧的檀木盒子吸引住了。

  “沒什麽,一個小玩意。”李慶安連忙上前要接過盒子。

  高霧卻飛奔上來,一把將盒子搶了去,“快給我看看,是什麽好東西?”

  她背過身去,打開盒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呀!好美的杯子。”

  她回頭激動地問道:“這是你要送給我嗎?”

  李慶功一下子呆住了,半晌,他撓撓後腦杓,苦笑一聲道:“你如果喜歡,就拿去吧!”

  “我不要!”

  高霧‘啪!’地將盒子蓋住,還給李慶安,撅著嘴道:“一點誠意都沒有,估計是買給什麽獨孤將軍的孫女的,我才不奪人所愛。”

  “我給你說了,沒有什麽獨孤孫女,這個杯子就是買給你的,上次你不是送我一面鏡子嗎?”

  “嗯!你這家夥還算懂禮,知道該禮尚往來,那這杯子可就歸我了。”

  高霧眉開眼笑地又打開盒子,越看越喜歡,便遞給夏小蓮道:“小蓮,幫我放到包裡去。”

  “好的!”

  夏小蓮接過杯子便匆匆去了,李慶安望著她背影,有些奇怪地問道:“她怎麽會和你一起來長安?”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李慶安不解,“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會因為我?”

  “是你告訴她,她爹爹去嶺西了吧!她便要出境去找爹爹,結果被唐軍巡哨抓住了,要沒她為官奴,正好被我遇到,我便贖了她,又見她孤苦伶仃,就一直帶在身邊,她也願意跟我在一起。”

  “哦!原來是這樣。”李慶安看了看天色,笑道:“我打算去逛長安夜景,你可願跟我一同去?”

  “好呀!聽說長安西市的夜晚很熱鬧,你陪我去看看。”

  。。。。。。。。

  西市被四條八丈寬的大路分割為九大部分,各類店鋪成片聚集,比如米市,就有數十家大型米鋪組成,控制著長安城的糧米供應,這就是西市和東市的不同,東市以各種奢侈為主,而西市則是平民的市場,大宗糧食、茶葉、布匹、瓷器、鐵器以及筆墨紙硯,賣藥、賣鞋帽的、賣魚肉牲口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白天李慶安去東市買了禮物,東市人不是很多,他便以為是天寒地凍的緣故,長安人不肯出門,可他當它走進西市大門後,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西市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各個店鋪裡都點著燈籠,燈光匯在一起,將西市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吆喝聲此起彼伏,大街上人流如織,有趁夜市會賣便宜貨,特來買糧米魚肉的婦人,有各坊墟市來進貨的小商人,有參加春闈科舉的各地士子,也有像李慶安一樣來參加馬球大賽的馬球手,三三兩兩的少女們成群結隊,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遊逛,挑選自己喜歡的小飾品。

  李慶安帶著高霧和夏小蓮一路逛街,他的目光不時投向一群群青春俏麗的少女們,她們身著姹紫嫣紅的羅裙,‘雙飛鷓鴣春影斜,美人盤金衣上花’,仿佛是一道道充滿了生機勃勃的亮麗風景,令人賞心悅目。

  而高霧的注意力則更多地放在各家綢緞及飾品店裡,店鋪裡各種精美上乘的羅綺、錦繡、珠翠、香粉,同樣令她目光應接不暇,恨不得把整個店都搬到安西去。

  “七郎,這邊!這邊!我們看看這家店。”

  她拉著李慶安的胳膊向一家珠寶飾品店跑去,“這家店的東西好像很不錯。”

  。。。。。。。。。。

  (估計今天中午是無法更新了,晚上回家更新兩章)

  ###五十七章夜遊長安(下)

  這是家中等規模的珠寶店鋪,盡管只是中等,但廳堂裡卻能容下數百人,和東市那家胡人珠寶店不同的是,這家店裡的各種珠翠都掛在牆壁的木格子上,便宜的幾百文一件,最貴的也就三四貫。

  李慶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下午買的百翠杯是何等奢侈了,還僅僅是個中檔品,難怪那家店裡就只有自己一人。

  珠寶店裡擠滿了前來選購珠翠的客人,年輕的姑娘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幾名士子則在和店小二討價還價,準備買幾件飾品帶回家鄉給自己的娘子。

  “小蓮,你看我帶這支步搖怎麽樣?”高霧將一支銀製步搖插在頭髮上,得意洋洋走了兩步。

  “嗯!霧姐,我覺得這種銀製的步搖顯得有點單薄,最好上面再帶兩顆寶石。”小蓮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慶安扭過頭去暗暗好笑,他從來沒有見過高霧戴首飾,現在戴一支銀步搖的樣子顯得頗為滑稽。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我又不是戴給你看的。”

  高霧發現李慶安在偷笑,她賭氣的拔下步搖,摜給店小二道:“這支步搖我要了,還這幾件首飾,那邊的金釵和手環我都要了,你給我包起來。”

  店小二給她包起來,擔憂地道:“姑娘,你這十幾件首飾加起來可是要二十貫,鄙店本小利薄,要收現錢。”

  “錢你問這位爺要去,小蓮,我們走!”

  高霧拎起小包賭氣走了,店小二慌忙把李慶安攔住,“這位軍爺,一共二十貫五百文錢。”

  “霧娘,別走散了!”

  李慶安喊了一聲,他連忙掏出一餅銀子,遞給店小二,“這是二十五兩的官銀,應該足夠了。”

  店小二十分為難,“軍爺,我們小店不收銀子。”

  “那我怎麽付,一百多斤重的銅錢,你讓我怎麽拿?”

  李慶安深感付款的不便,原來三五十文銅錢還感覺不到什麽,可是當他開始幾貫、幾十貫的支付後,銅錢不便攜帶的麻煩就出來了,一貫錢重六斤,二十貫錢就是一百二十斤,難道讓他扛著一麻袋錢在街上走不成?

  ‘開幾家錢莊、銀鋪倒是個很賺錢的行當。。。。。。’

  李慶安暗暗思忖。

  “軍爺,你先稍等片刻,我去問問掌櫃。”店小二無可奈何,東西已經被拿走了,不收銀子他又能怎麽樣?他拿著銀子匆匆到裡間去了,片刻,他拎了一袋銅錢出來。

  “軍爺,銀子我們掌櫃收下了,這是找你的六貫錢,我給你算一算。”

  “不用了。”李慶安拎過錢袋便向外面追去,高霧和夏小蓮早已經沒有了蹤影,他又找了幾個店鋪,依然沒有找到她們。

  “這兩個小娘到底跑哪裡去了?”李慶安自言自語地四處尋找。

  “李慶安,是你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李慶安一回頭,只見他身後站著兩個小娘,其中一人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李慶安一眼便認出來了,她不就是今天下午才見過的獨孤明珠嗎?她那怪異的血暈妝實在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而且她旁邊的少女和她化妝大同小異,烏黑的嘴唇,眼角畫得細長,兩條眉毛斜挑入發鬢,就仿佛動漫中的狐狸精一樣。

  “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嗎?”獨孤明珠笑道。

  李慶安笑了笑道:“才兩個時辰不到,怎麽會不認識呢?我是奇怪你祖父怎麽會準你晚上出來?”

  “他當然不準,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獨孤明珠忽然想起一事,眉頭一皺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姐姐被祖父罵了,哭了好久。”

  李慶安聳了聳肩膀道:“你姐姐的事情可不怪我,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我猜你也不知道。”獨孤明珠眨眨眼笑道:“你說老實話,你喜歡我姐姐嗎?”

  “這個。。。。這個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的,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男子漢大丈夫,別這麽婆婆媽媽的。”

  “喜歡什麽?”旁邊忽然傳來了高霧的聲音。

  李慶安慢慢轉過身,只見高霧背著手,陰沉著臉望著自己。

  “呵呵!沒什麽,你們倆到哪裡去了?我到處找。”

  “我們就在外面等你啊!”

  高霧慢慢走上前,對李慶安冷笑道:“怎麽,不給我介紹介紹?”

  “這位是獨孤。。。獨孤明珠,獨孤大將軍的孫女。”

  李慶安的頭忽然痛了起來,他***,怎麽就這樣巧!

  高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獨孤明珠笑道:“我叫高霧,是安西高節度使的女兒,明珠姑娘,你化妝很有特色啊!教教我好嗎?”

  “原來你就是高仙芝的女兒,我真是久仰了。”

  獨孤明珠親熱地拉著高霧的手,給她介紹旁邊的女伴道:“這是長孫雲,是長孫家的女兒,如果你願意,明天到我家來,我幫你化妝。”

  “好啊!我在長安正好沒有什麽朋友,明天我來找你們玩。”

  李慶安暗暗鄙視女人間的虛情假意,高霧幾時對化妝有興趣?從來都是素面朝天,而且李慶安發現女人似乎都具有演戲的天賦,以高霧假小子的性格,居然也像模像樣地和獨孤明珠拉關系、套交情。

  “呵呵!那你們就正好結伴慢慢逛吧!我回去睡覺了。”

  李慶安擦腳想溜,高霧卻笑道:“七郎,我正好也要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好嗎?”

  她又對獨孤明珠親熱地道:“明珠妹妹,明天我來找你,你可要等我哦!”

  “霧姐,我一定等你,那我們先走了。”

  獨孤明珠拉拉高霧的手,又向李慶安眨一下眼,這才和女伴走了。

  。。。。。。

  “七郎,今天讓你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

  路上,高霧半點不提獨孤明珠之事,和李慶安說說笑笑,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高霧不提,李慶安自然也不會作繭自縛,他笑道:“你喜歡就行,一點小錢,不要放在心上。”

  停一下,他又笑著問小蓮道:“小蓮,那支金釵你喜歡嗎?”

  “謝謝公子,我非常喜歡。”

  小蓮和高霧不同,她已經把李慶安給她買的鳳釵插在頭上了,顯得她格外的俏麗。

  三人又走了一程,漸漸地要到李慶安的住處了,李慶安再也忍不住問道:“霧娘,你們今晚住哪裡?”

  高霧白了她一眼道:“看你緊張的樣子,我當然是回家,我的行李都在你們這裡,你總不能讓我空手回家吧!”

  李慶安乾笑一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長安也有家。”

  “廢話!我娘、我哥哥姐姐都在長安,你以為我來長安做什麽,來找你嗎?”

  高霧心中的怒火慢慢地被點燃了,想起李慶安真的是去見獨孤家的孫女,她心中就一陣發恨,那個畫得跟野貓一樣的小娘哪裡好看了?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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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章一封請帖

  這幾天每天不亮,安西軍馬球手們便開始在馬球場上訓練了,馬球場位於一片居民區中,安西軍的馬球訓練很快便吸引了周圍的民眾前來觀看,先是每人打數十球,熟悉場地,很快,球場上戰馬疾駛,每個人都在高速奔跑中擊球入洞,投三球,至少四十步外,甚至六十步外也有,他們球技精湛,不時地激起周圍觀眾的一片掌聲。

  荔非元禮率領幾名士兵在球場周圍巡邏,他的任務是防止對手前來窺視,事實上這種情況很難防備,對方只要裝扮成普通民眾,就可以從容地觀察安西軍的戰術和每個馬球手的特點。

  同樣,安西軍也可以派人去刺探對手的情況,球場如戰場,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昨天晚上,他們為此開了會,刺探對手的任務,交由剛剛升為校尉的賀嚴明全權負責。

  天漸漸地亮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時,遠方馳來了一輛馬車,停在球場邊,車簾慢慢拉起,露出了楊花花妖豔俏麗的臉龐。

  她饒有興致地觀看著球場上的訓練,目光落在了李慶安的身上。

  輪到李慶安了,他策馬飛奔而來,離球洞還有六十余步時,賀婁余潤和幾名球手猛地將球向他拋去,是四隻球,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同時射來,李慶安的眼力已練得如鷹一樣的敏銳,迅速捕捉到了四隻鞠球中那個細微的紅色球,他毫不猶豫地揮杖向球擊去,一聲脆響,球杖準確地擊中了鞠球,劃出一道弧線,六十五步外一杖進洞。

  周圍爆發出一片鼓掌聲,喝彩聲不絕,楊花花也忍不住嬌聲喊道:“好球!”

  荔非元禮早就盯住了容顏俏麗的楊花花,他嘿嘿地笑著自言自語道:“他娘的,這女人長得夠味,又漂亮又風騷。”

  但楊花花周圍有隨從護衛,他不敢貿然上前去搭訕,遠遠地等待著機會,熱切地目光鑽進了馬車裡,隻管咧著嘴笑,防范對手前來刺探的任務,早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好像見過,他催馬慢慢靠近,終於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他們進京時遇到的那個年輕少婦嗎?嘿嘿!她一定是來找我老荔。

  “夫人,好久不見了!”

  荔非元禮整了整衣服,扮出一副斯文相。

  “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城門外見過。”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大胡子。”

  楊花花嬌笑一聲道:“大胡子,幫我去叫一下你們李七郎好嗎?”

  “找那個家夥幹嘛!夫人,那家夥不解風情,比我可差遠了,找他不如找我,夫人,讓我陪你去遊山玩水吧!”

  荔非元禮熱情似火,又慢慢湊上來一步,涎著臉笑道:“我反正左右閑得無事,願意為夫人效勞。”

  “荔非將軍,他們在叫你呢!”一名士兵上前道。

  “去!去!去!你沒看我正忙嗎?”荔非元禮不耐煩一揮手,又目光熱切地投向楊花花,“夫人意下如何?”

  楊花花瞟了他一眼,媚笑道:“是嗎?你願意為我效勞。”

  “當然!請夫人盡管吩咐。”

  “那好,你去幫我把李七郎叫來。”

  。。。。。。。。

  練了一個多時辰,馬球手們坐在場地上休息了,這時荔非元禮磨磨蹭蹭走過來,眾人打趣他笑道:“老荔,她讓你做她的入幕之賓了嗎?”

  “我倒是想,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人家喜歡刀疤臉。”

  他翻身下馬懶洋洋對的李慶安道:“七郎,你過去一下吧!她找你呢。”

  “她是誰啊?”李慶安笑問道。

  “你去就知道了,見過的。”

  “好!我看看去。”

  李慶安站起身,大步向馬車走去,荔非元禮躺在地上,望著天上兩隻鳥雀飛過,他忽然破口罵道:“他娘的,老子連隻鳥都不如!”

  這邊,李慶安已經來到馬車前,他老遠便認出了楊花花,不就是明德門外所遇婦人嗎?

  “夫人找我有事嗎?”李慶安走到馬車前,拱手施了一禮笑道。

  楊花花嗲聲道:“明天晚上我家裡有個聚會,我特地來給你送張請帖。”

  她從一疊請貼中找出了其中一張,遞給了李慶安,笑道:“一定要賞光哦!”

  李慶安看了看請帖,只見上面寫著:巴蜀楊氏恭請中郎將李慶安,背面寫有時間和地址,在興道坊,李慶安欣然笑道:“好!我會準時到。”

  “不要帶什麽東西,只要人來就可以了。”楊花花又叮囑他一句,這才笑著揮揮手,讓馬車開走了。

  “七郎,你怎麽讓她走了?”

  荔非元禮走過來,狠狠盯了一眼楊花花的馬車,陰沉著臉道:“我懷疑這娘們是別的球隊派來的探子,來刺探我們軍情,應該把她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

  李慶安不理睬他,返回了球場。

  。。。。。。。。。

  下午練完球後,荔非守瑜悄悄地找到李慶安,低聲道:“七郎,現在有空嗎?”

  “有啊!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是這樣的。”荔非守瑜吞吞吐吐道:“我想去找芊娘,可是又不敢一個人去,你陪我去好嗎?”

  李慶安大笑,“這種事情還有什麽好說的,我陪你去就是了,要不要把大夥兒一起叫上?”

  “可別!”荔非守瑜嚇得連連擺手,“你陪我去就行了。”

  “兄弟,有什麽好事情不叫老哥一聲?”荔非元禮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李慶安瞥了他一眼,見笑容曖昧,便抽了他一巴掌笑罵道:“鬼鬼祟祟的,你以為我們去逛青樓嗎?”

  荔非元禮咧嘴笑道:“天天大魚大肉也會吃膩,偶然換換小菜也不錯,聽聽豔曲什麽的。”

  “大哥,求你別搗亂好不好,我是有正事。”荔非守瑜小聲地央求道。

  “正事?”荔非元禮臉色一肅,他拍拍胸脯道:“正事更應該叫我了,打虎還要親兄弟呢!七郎,你說是不是啊?”

  荔非元禮見李慶安不理他,便回頭大喊道:“喂!你們過來評評理啊!”

  “好!好!好!我讓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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